江沉浮轉頭看向尹溪,只見尹溪看著前方的路,十分認真地在開車。
“尹溪,最近你家裡和你說什麽了嗎?”
“就說讓我最近少出門。”尹溪仍舊認真看路,一邊毫不遲疑地回答道。
“那...你們家公司那邊最近生意怎麽樣?”江沉浮沉吟了一下。
“還挺好的,不知道老爺子為什麽還不出門。按照往常,他應該已經去鄰群了,現在不但不走還說要關門幾天,我最近都沒法在家鼓搗我的那些東西了。”尹溪抱怨道。
看來尹溪家的長輩也許得到了一些消息,只是還不夠準確罷了。
封脈島的事情,看來還得再問問徐正德。
按道理說這些勢力都是由上面的門派管理的,六個勢力圍攻一個勢力,還會有門派的人出手,這裡面一定有文章。
看來泉滄國的這些門派之間也不平靜。
機關車轉入了一條寬闊而靜謐的街道。
街道兩旁栽種著一顆顆兩人合抱的纖羽樹,此樹樹葉如羽毛一般,纖細長密,故有此名。
密集的羽葉遮蔽了大半街道,大片的陰涼地配著幾乎無人的街道,給人一絲冷意。
車緩慢地行駛在街道上,只有風吹過樹葉沙沙的聲音。
“導航上顯示,前面不遠就是了。”尹溪提醒了一聲。
前方的街道的拐角,正有一輛機關車在裝貨,看到有車過來,裝貨的幾人都抬頭向這邊望來。
尹溪略微有些緊張,看向了江沉浮。
“繼續開,不用太快。”江沉浮面不改色。
裝貨的幾人看了兩眼,便麻利地把剩下的貨裝上了車,緊接著就開車離開了。
當兩車相交而過的時候,江沉浮看到那輛機關車的副駕駛坐著一名尖眼男子,手中抱胸,懷中的正是穿山門的武器。
待到那輛車開遠,尹溪才駕車轉入一戶大院旁的小巷中。
“就是這裡了。”尹溪核對了下導航。
“你實戰能力不夠,在外邊看車,等會我叫你。你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要是遠遠看著有人過來,就發消息。”江沉浮囑咐道。
這片街道似乎都是比較安靜的大宅子,很少有機關車或者人路過。
江沉浮走在前面,徐正德提著那個漢子在後面。
徐正德在路上已經拷問清楚了。
這個漢子名叫全慶,窺徑境,是鑽山門的外門執事。
奉了鑽山門內門執事谷俊良的指使,調查江沉浮,如果沒什麽背景就帶回去發落。
也確實是因為程縈思的事情。
而鑽山門在浦水城設有地下錢莊,谷俊良正是地下錢莊的主事之人。初入熟略境的實力,不過多年以來被酒色掏空,基本沒怎麽出過手。
此地是谷俊良的私宅,宅子裡只有幾個初練境的護衛。
三人到了一處院牆之下停了下來。
“就是這?”徐正德將全慶提了起來。
全慶已經被徐正德點住,只能拚命地眨眼。
翻身而入,此地正是一處偏房。四下無人,安靜得很。
“正德,此地地形問清楚了嗎?”
“掌櫃的,問清楚了。此事交給屬下就行,不出一刻鍾,屬下必定將人帶回來。”
“好,那些護衛也不要殺,都打暈了一齊帶過來。”江沉浮見徐正德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沉吟了一下之後,索性便答應了。
畢竟後面到斬鐵門才是他需要出手的時候,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些計劃,但是仍需要完善一下。 徐正德飛身入院,江沉浮把視線轉移到面前的全慶身上。
視線不斷上下打量著全慶,雖然一時手癢,非常想在全慶身上實驗一下內力的特性,不過江沉浮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一會等人都抓來,自己慢慢驗證一番也不遲。
全慶被點住了,全身動彈不得,但江沉浮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件藝術品一樣。
身體動彈不得,思想卻是轉的飛快。越想越怕,全慶臉色發白,眼神拚命地往角落裡看,希望躲開江沉浮的目光。
忽然間,一陣撲棱撲棱的聲音響起。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呱呱呱的清亮之聲。
江沉浮尋著聲音抬頭看去,原來是一片鳥兒飛過,叫聲十分難聽。
只見這種大鳥,全身綠色,腹下一條紅線。
速度之快,不過幾息便到了天邊。
似乎,自己從來沒見過這種鳥,江沉浮感覺有些不對,卻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
正在此時,徐正德翻牆而入,直接單膝跪到了江沉浮的面前。
“屬下辦事不利,請掌櫃的責罰。”徐正德低著頭跪在那裡。
“你先起來,怎麽回事。”江沉浮有些疑問。
“那些護衛沒用一會便全部打暈了,只是屬下找遍了宅子裡,也沒找到谷俊良。”徐正德一臉通紅,第一次和江沉浮出來辦事,便出了這樣的岔子。
他隨即看向全慶,單手一抖,便拔出刀來。
江沉浮見此,伸手攔住了徐正德。
“我來。”
“屬下唐突了。”
江沉浮一步上前,直接灌入了一股《披掛刀法》的內力到全慶體內。
收掌之後,江沉浮仔細盯著全慶的變化。
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觀察自己的特殊內力,會對其他武者造成什麽反應。
本來呆立不動的全慶,全身猛地一陣哆嗦,好像恢復了行動能力。
緊接著,他的四肢開始顫抖起來,皮膚下好似有一條條小蛇在每條血管處流動。
這些小蛇向著全慶的腦部遊動,身上的皮膚一會凸起一塊。
只見全慶滿臉筋肉虯結,身體從上到下很快的紅了起來。雙眼瞪大,皮膚下的血液仿佛要滲透出來一般。
江沉浮見此情景,連忙上前收回內力。
看來他的內力果然古怪,能使人氣血逆衝。剛才如果不是收力及時,恐怕這全慶腦中血管就快要爆開,就算沒死,也該是傻子了。
全慶渾身脫力,一下便跪到了地上,雙臂捂著捂肚子,腦袋支著地面。
隱隱有淚光泛出。
此時,全慶的內心無比的委屈。蒼天可鑒,我全慶不是不說,只是被點住了啊,為何不給我開口的機會,便下此毒手啊。
江沉浮向前走了一步。
“地下還有幾間密室,就在書房之內,推開香台,便能下去。”全慶見此,立馬渾身一個機靈,忍住了身上的痛楚,顫抖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