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浮再次遊回海邊的時候,遠方的天空已經有些微亮。
他摸了摸懷中油紙所包的書籍和金幣紙,還好,都沒有滲水進去。
身上還是濕漉漉的,江沉浮運轉《烽火步》的內力,蒸發衣服上的水分。
過了十幾分鍾,身上一陣乾爽。
江沉浮站起來看著海平線上太陽露出的一絲邊角,伸了個懶腰。
在響風街上走著,江沉浮發現來往的機關車很少。
這一會,才有三輛車從眼前過駛過。
這響風街是港口來往車輛地畢經之地,平常這裡車輛來往密集,有時還會塞車。
江沉浮來到一家剛剛開門的脆皮燒肉店,點了一份燒肉,一份糖餅。
最好吃的就是燒肉上的那一層脆皮,蘸上梅汁、醬汁,再咬一口糖餅,美味極了。
以前江沉浮有了零花錢,等攢上一陣子,就會來這裡吃一頓,也算是這裡的常客了。
“老板,再來一份。”江沉浮還在回味著盤中最後一塊燒肉的口感。
“好嘞,小江。”老板幾下切好,不一會便又端上來了一份。
“小江啊,你不是江家的嗎?”老板手中拿著毛巾站在一旁。
“是啊。”江沉浮抬頭,心中有些疑問。
“你知道港口最近怎麽了嗎?”老板臉上微微皺了皺眉。
“不知道啊。”江沉浮心中隱隱有所感覺。
“哎,這港口不知道怎麽回事,最近來往的車變少了。連帶著我這小店的生意都沒有以前好了!
哦,對了,這幾天大晚上的還有一種黑色的大型機關車駛過,我也沒見過那種車,看起來神神秘秘的。”老板靠在門邊有些鬱悶道。
江沉浮對著老板尷尬的笑了笑,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隨即付了錢,便向家中走去。
回到家裡,父母正在吃早點。
看到江沉浮回來,便也詢問了一番。
江沉浮也問了問父母二人最近有沒有異常,倒也都說沒有。
難道是自己多疑了?
趁著他們吃早點的時間,江沉浮回到屋子裡,將油紙包著的書籍和金幣紙藏在自己床板的夾層裡。
然後喝了一大杯水,便出門到武學館上課去了。
......
浦水城,巡衛府。
一名黃臉漢子,站在桌前,神色頗有些緊張。
“既然是鑽山門門下的人出了事情,我們一定大力追查。現在已經封鎖現場,相信很快就有線索了。”黃臉漢子一臉通紅,臉都變成土黃色的了。
“今天,今天一定能有線索。”黃連漢子又改了口。
他正是浦水城巡衛府的府長國宜年,只見國宜年後面身穿巡衛衣服的一名青年男子,微微點了點頭。
國宜年對面的那人才“哼”的一聲,拂袖離去。
國宜年看著這人離開,心中才松了一口氣。
他沒有回到一旁的椅子上,而是給自己的煙鬥塞了一把煙草,跑到外面的門口抽煙去了。
一口接著一口,國宜年胸中這口氣悶的他難受。
自從他擔任這府長之後,手中的權利是越來越小。
因為此地隸屬於蓮華派的勢力范圍之內,蓮華派手下的大小勢力,源源不斷地將人安插在這小小的巡衛府,他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平時他所做的一切,無時不刻都有人盯著。
巡衛府的一切權利和便利,都被這些勢力之人用來謀求私利。
昨晚只是鑽山門一個小頭頭的據點起火,而自己正在和家中的小妾風流快活,沒想到卻被手下的巡衛一腳踹開了門。
國宜年知道他也是鑽山門的人,只能強忍著不發作。
今天剛剛站在他對面的,正是鑽山門的門主,鐵波鴻。
他深深地抽了一口煙,又吞吐而出,仿佛只有在這煙霧之中,他才能解脫一二。
房子被人點了,人也都消失了。
碰上這種案件,他能怎麽辦,手中能調動的權利也少的可憐。
只能先就著那處宅院挖,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最近城裡多了不少的外來高手,國宜年不是不知道。
但他早被上面的人警告了,隻得當做沒看見。
自己這個府長當的真的是太憋屈了,國宜年手中僅僅攥著煙鬥,隱隱看著煙鬥都變了形。
油水也沒得撈,呸,他一口痰吐在了地上。
隨即,他立馬回頭看了看,見身後沒什麽身影,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真是越來越亂了,國宜年用手狠狠地揉了一下頭。
“反正如果有線索,就隨便編點理由,讓他們鑽山門自己解決去。反正能得罪一個勢力的,一般都是另一個勢力。”
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他不乾,反正自己手下哪邊的人也有,查出什麽誰也都能知道。
樹欲靜而風不止。
封脈島近年來通過海上走私,勢力越做越大,隱隱有超過一些門派的勢頭。
最近有小道消息傳出來,封脈島打撈出了一艘沉船。
據說在上面發現了失蹤已久的神兵,隕陽刀。
而封脈島卻默不發聲,反而派遣船隊出海, 招搖過市。
國宜年下定注意,不管出什麽事,一定要秉承一個“混”字,千萬不能強出頭。
在泉滄國做官,這個“混”字很重要。
......
浦水城外,烏南莊中。
荊陽曜負手站在大堂之上,面前擺放著兩箱財寶,徐正德則跪在一旁。
“你說荊金說他看上了鑽山門的谷俊良,這兩箱東西是孝敬我的?”荊陽曜面無表情,只是眼神時不時的會飄到那兩個箱子上。
“稟門主,荊大人說,要仰仗您了,他說很快就會回來。”徐正德低著頭道。
“嗯...你拿這兩箱東西回來,可有別人見過。”荊陽曜走到門口看了看院子裡,將屋門關上了。
“屬下都是按荊大人吩咐,都是夜裡運進來的。”
“次次都讓我給他擦屁股,不過我也算沒白疼我這個外甥。”荊陽曜向前走了兩步,合上了箱子。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風沙派的上使來了,你去聽著吩咐。”荊陽曜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徐正德正要站起來,卻又想到了什麽,頓住了身子。
“門主,荊大人的事,可還用得著小的?”徐正德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不該問的不要問,把你的嘴管嚴實了。安安心心做好你的事,這次行動結束不會虧待你的,下去吧。”荊陽曜冷哼一聲,故作一副高人姿態。
徐正德心想,這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手段玩的真六,可惜每次都是空頭帳票。
一旁的荊陽曜也沒有發現徐正德神情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