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臘哲學家赫拉克利特曾經說過: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
但寧安卻連續兩次栽在了同一個人工智障的手中。
這件事的確讓人惱火。
但寧安的表現卻非常克制。
隻是在接下來上課的時候,難免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就連七月發來的消息都沒有心思回。
陳h發現了寧安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低聲問道:“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寧安隻是搖了搖頭:“沒事,隻是有些擔心明天的模擬考。”
這也倒不能完全說是瞎話。
經過昨天晚上的突擊學習,寧安的確從那二十多本課堂筆記中發現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結果其實並不壞。
甚至還有特別的驚喜。
那就是寧安終於發現,原來高考要考的理論知識,竟然都這麽淺顯!
比如說那流線型機械裝甲操作規程,寧安十歲的時候就倒背如流了好嗎!
而且教材上寫的還是最老的版本。
一點兒也沒跟上時代的步伐。
由此寧安推測,高考用的機甲,應該隻是初代麒麟號。
再比如初等曲軸工程這門課程,裡面繞了大半天圈子,主要講的其實隻是曲軸二線率的推導、證明和應用。
拜托,這不應該是每個聯邦人都應該知道的常識嗎?
這種問題跟一加一等於二相比,有啥區別?
至少在寧安這裡,沒有區別。
所以總的來說,寧安在理論課的學習上還是很佔優勢的。
而且這個優勢大得沒邊兒。
他真正面臨的困難,反而是中文、近現代歷史和政治這些文化課。
別的不說,光是那一首首古詩詞就要了寧安的親命了。
歷史稍微好一點。
畢竟主要考的是地球聯邦成立前後二十年左右的事情,時間跨度不算特別大。
但想要背好也並不容易。
你問寧安ICPC的組織架構和歷代重要成員,他能跟你講得頭頭是道。
但如果你要問寧安《長野協議》簽訂的意義是什麽,《天郴嵋欏返鬧匾袷鞘裁矗悄簿駝嫻牧窖垡荒ê諏恕
因此寧安給自己制定的學習計劃,總結起來就一個字。
背。
但一個人埋頭苦背,與在老師的指導下,有綱要,有重點地去背,當然是有很大區別的。
所以從某個角度上來說,這兩天的複習課程其實非常重要。
可惜寧安的情緒不太好,所以整節歷史課都沒怎麽聽進去。
下課之後,寧安甚至都沒心思去收集能量值了。
收集來了又沒個蛋用,何必還花那苦力氣?
還是老家夥說得對。
自己果然還是個靠臉吃飯的材料嗎?
然而,就在寧安坐在位置上唉聲歎氣的同一時間,班主任周寶華卻突然出現在了教室門口。
“寧安!跟我來一下辦公室。”
寧安臉上透著一些莫名其妙,然後在周寶華催促的目光下站起身來,走出了教室。
來到周寶華的辦公室,裡面還有幾個其他班的老師在批改作業啥的,大家各忙各的,倒是沒人在意一個學生的到來。
寧安還沒來得及打量下四周的環境,就見周寶華將一個信封交到了他手裡。
“之前我也不知道你家裡面是這麽個情況,是我這個班主任失職了,
學校的貧困助學金批下來了,拿著吧。” 寧安有些傻眼了。
啊?
啥?
貧困?
助學金?
見寧安愣在原地,周寶華顯然是產生了什麽誤會,一把將信封塞到了寧安的手裡。
“這錢是政府專門為你們這些學習成績優秀,但家庭條件困難的學生所設立的,你不用不好意思,總共五千塊錢,你數數。”
聞言,寧安頓時心尖兒一抖。
當即捏緊了信封。
不用數了。
的確裝了五千塊錢。
但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這錢,真是給我的?”
周寶華笑著拍了拍寧安的肩膀,鼓勵道:“好好學習,不要辜負聯邦。”
寧安立刻定了定神,向周寶華鞠了一躬:“老師放心!”
正說著,辦公室的大門被人推開,李群拿著一遝登記表走了進來。
寧安將信封揣進兜裡,再跟周寶華道了聲謝,與李群打了個招呼,這才慢步走了出去。
來到辦公室外的走廊上,寧安不禁有種做夢的感覺。
沒想到這航天高中發助學金居然不是打到卡上,而是直接發現金?
唔,這好像不是重點。
但對於寧安而言,卻非常重要。
因此寧安在第一時間掏出了他的蘋果手機,給七月發了條消息過去。
“小爺發財了!”
沒等到七月回復,卻是等到了李群去而複返。
李群看著寧安手上的老古董,又聯想到剛才班主任對自己的囑托,臉上不禁浮出了一絲歉然。
“寧安同學,請接受我的道歉,我之前誤會你了。”
聽到這話。
寧安心裡面有數了。
自己果然被小A那個智障給影響了啊!
怎麽感覺今天大家說話都聽不懂了啊!
你道的哪門子歉?
然而,李群並沒有解釋,隻是自顧自地笑道:“以後在學習上有什麽需要幫助的,盡管找我,啊,對了……”
話還沒說完,李群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下一秒鍾就跑得沒影兒了。
隻留下寧安獨自一人站在辦公室門外,一臉的懵逼。
好在這時他的手機輕輕震了起來。
“寧安!剛剛給你發消息為什麽不回!c(#`Д′)?”
寧安笑了笑,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打字:“今天不用做飯了,小爺帶你下館子去!不要告訴老王!”
他沒有解釋之前自己為什麽沒有回消息,也沒有說自己是怎麽發的財。
但這句話,已經足矣。
果不其然,很快,那個懂事聽話的七月就回來了。
“哇!吃什麽?( )”
“隨你挑。”
“哇!寧少爺果然豪氣!這會兒在上課吧?我先不打擾你了,記得放學了叫我噢!(o??)o ”
寧安得意洋洋地將手機揣回兜兒裡,重新走回了教室。
然而,還不等他坐回座位,便明顯發現不管是任袁飛、蔣遊,還是陳h、王琪琪她們,看著自己的目光都多少有些怪怪的。
緊接著,就見蔣遊主動走到了寧安的面前,滿臉愧疚地說道:“那個,寧安,之前的事兒,對不起,你別放在心上,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寧安一臉平靜地接受了蔣遊的道歉,心中卻是一萬個黑人問號在瘋狂蹦迪。
誰特麽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