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趙岡不耐煩的走了進來,問道:“黃大人,三個時辰過去了,你到底有沒有問出什麽線索?”
黃知軒笑著將那醉鬼的畫像遞給趙岡,說道:“趙總管,這是嫌疑人的畫像,麻煩你派人去在西市找此人,找到此人的住處之後,先不要急著抓捕,暗中盯著就行了。”
趙岡接過畫像,大吃一驚,失聲道:“這竟然是嫌疑人的畫像,而且黃大人為何知道此人是在西市?”
黃知軒胸有成竹的說道:“如今可以確定,與宮女小娥接頭的敵國密諜據點就在西市,而這個畫像之人曾經與宮女小娥接過頭。”
趙岡怔了一下,但緊接著便欣喜若狂,他還想問什麽,黃知軒搶先道:“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去西市。
趙岡顧不上問黃知軒是如何得到的線索,點頭道:“沒錯,我們立刻出發。”
在十三個宮女擔憂期盼的眼神中,黃知軒又對趙岡說道:“趙總管,這十三個宮女已經沒有了嫌疑,而且我能夠這麽快便取得關鍵性的線索,都是她們的功勞,麻煩趙總管不要再拷問她們,給她們衣服和食物,找個地方讓她們住下來,隻要不讓她們輕易離開就行,等將敵國密諜抓住之後,我自會向陛下幫她們求情。”
這隻是小事,而且趙岡雖然是太監,為人陰狠,但不是變態,當即便答應下來。
隻是負責拷問的五名變態太監有些意猶未盡,看著黃知軒大為不滿。
黃知軒自不會理會這五個心理扭曲嚴重的太監是如何想的,等趙岡將十三個宮女的事情吩咐下去後,便離開了地牢。
“好了,現在我們立刻去西市。”皇帝陛下給皇城司的壓力很大,趙岡也急於早點找到幕後黑手。
“趙總管,我們二人樣貌恐怕都被暗中潛伏的敵國密諜盯上了,所以在去之前,我們要喬裝打扮一下。”黃知軒笑道:“我現在說一些東西,麻煩趙總管派人準備一下。”
……
……
半個時辰之後,東京西市街頭,一名臉色黝黑的小夥子扶著一名臉色蠟黃,長著山羊胡的老者逛街。
這小夥子就是黃知軒所裝扮,老者就是趙岡,若不是非常相熟之人近距離細看,根本認不出他們。
兩人足足逛了一個多時辰,天色漸暗,才在西市一家提前安排好的客棧住了下來,按照黃知軒的計劃,這家客棧在這一天已經先後有二十名皇城司的好手住了進來,當然也是喬裝打扮過的。
“在西市的布衣街。”黃知軒非常肯定的說道。
趙岡精神一振,問道:“這是為何?”
黃知軒笑道:“不管是契丹、北漢,亦或是蜀國人要設據點,為掩人耳目,也為了方便他們的探子暗中聯絡,傳播情報,必然要能夠正常出入陌生人,所以一般情況下是要開商鋪的。”
這一點不難猜測,趙岡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等黃知軒繼續往下說。
“而且為了不引人注目,這個商鋪一定要在商鋪較多的街上,這樣才能達到大隱隱於市的效果。”黃知軒解釋道。
趙岡眼睛一亮,道:“沒錯,西市商鋪大多數都集中在布衣街,其它地方也有商鋪,但都很容易被人注意到。”
黃知軒點了點頭,心想這老太監雖然能力差了點,但幹了這麽長時間特務頭子,經驗還是很豐富的,繼續說道:“同樣的道理,對方所開商鋪絕不能太過特殊,所做生意一定是布衣街上同類商鋪最多的幾種。
” 趙岡想了一下說道:“布衣街就屬絲綢、當鋪、藥材、皮貨、瓷器這五種店鋪最多,契丹和北漢國盛產皮貨,蜀國的皮貨也不少,莫非對方的據點就是某一家皮貨?”
黃知軒搖頭道:“相反,正因為趙總管剛才所說理由,所以皮貨店的可能性最小。”
趙岡想了一下,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黃知軒所說:“那在黃大人看來,對方的秘密據點應該是何種店鋪?”
黃知軒又搖頭道:“這個我也無從判斷,需要做一些事情才能進行判斷。”
“做什麽事情?”
“打草驚蛇。”
“如何打草驚蛇。”
“麻煩趙總管連夜去找一夥乞丐,是西市這片真正的乞丐,從那小娥行事來看,對方非常狡猾,絕不能找人假扮乞丐。”
“哦!莫非要用這些乞丐打草驚蛇?”
“這些乞丐會是我們手中用來驚蛇的棍子。”
“好,咱家現在就派人找乞丐。”
趙岡說完,立刻就將旁邊心腹屬下叫來,詳細的交待了一番,那心腹看了一眼黃知軒,快速離去。
“還需要做什麽。”黃知軒用了半天時間,便找到了線索,甚至有了嫌疑人的畫像,又將范圍縮小到了布衣街不說,還確定了幾類商鋪。不知不覺中趙岡對黃知軒的話已經極為信服。
“光是一夥乞丐,恐怕還不夠,我們還需要另一個更粗的棍子。”黃知軒想了一下說道。
“什麽棍子?”
“麻煩趙總管派人將西市稅官叫過來。”
“稅官?難道另一個用來打草驚蛇的粗棍子就是西市的稅官?”
“沒錯,我需要稅官演一場戲。”
“好,咱家現在就安排人去叫。”
趙岡安排人離去之後,又問道:“黃大人還需要什麽?”
黃知軒笑道:“我實力平平,需要一名保鏢。”
趙岡愣了一下,說道:“皇城司像黃大人這樣靈性的娃子太少,但武藝高強的小子不少,咱家這就給黃大人挑選幾個。”
黃知軒搖頭道:“不用了,我的保鏢已經來了,麻煩趙總管給外面的兄弟說一聲,不要引起誤會。”
趙岡愣了一下,對旁邊侯著的一名屬下點了點頭,那名屬下便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外面響起輕微的腳步聲,一個身形高挑,戴著鬥笠的女子,左手提著一小小布袋,右手提著一把劍走了進來,一聲不吭的站在了黃知軒身後。
“這是我保鏢。”
“這位是皇城司的趙總管。”
黃知軒給二人互相介紹。
趙岡上下打量幾眼醜女,見對方沒有主動給他行禮打招呼的意思,微微皺了皺眉,也沒有吭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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