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劉和喻湛還在打掃新居的衛生,兩人都有一點潔癖,從下午一直弄到現在,再次口袋空空,囊中羞澀的劉舍不得花錢請鍾點工。
劉掃完地,喻湛開始拖地,兩隻貓咪一直盯著喻湛手中的拖把,拖把一動,他們也跟著動。
很少做家務的喻湛,第一次發現做家務其實很有趣,他樂在其中。又或許,是因為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勞動,才累並開心著吧。
書房的地板已經打掃好了,古琴擺在書桌上,筆墨和硯台放在一角,紙軸卷好,擱在古琴旁邊,張老師現代裝修風格的書房,一下子變得古色古香的。
劉帶來的幾本書放在書桌上。
她正在用抹布,擦拭張老師的書架,眼睛也在瀏覽他的書籍,不愧中文系的老師,雖然教的是外國文學,但他的藏書遍布古今中外,劉也看到了唐詩宋詞元曲相關的書籍,覺得她可以把蘇教授借給她的兩本書還回去了。
喻湛拖完地,走到書房門,就看到劉立在書架前面,仰著頭,認真的看著每一本書的名字,雅致的姿態,仿佛與這些古籍渾然一體,富於學養,莊重不俗,真是美好又靜謐的畫面。
也難怪那位蘇教授對劉的愛惜之意。
也難怪劉告訴他,她最後選擇了古典文獻系這個一聽就書卷氣十足的專業。
喻湛看到書桌上的英漢漢英大辭典和其他英語教材,他想起劉隻考了63分的英語4,心裡有了想法,
“。”
劉回頭,“怎麽了?”
“我幫你補習英語吧。”
“你有時間嗎?”劉知道喻湛的工作時間從白天到黑夜,每天下班到家都已經十一點了。
“周二是我的休息日,以後每周二我到你這裡來,教你英語,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喻湛不給劉反對的機會。
“這是你主動開口的,到時候別嫌棄我笨,”劉想起喻湛和宋君哲交談時,那一口流利的英語,就覺得好自卑啊!!!
他一定會嘲笑她的!
喻湛看到了她臉上的糾結,忍俊不禁,他還真想聽聽她念英語的口音,看看她背單詞的模樣,肯定很可愛很有趣。
“你和日光、月光,今晚去我家休息吧,這裡剛打掃完,空氣不好,而且床品也沒有買,你總不能睡在床墊上。”
“好,我明天再去超市買齊住家的物件。”
喻湛輕笑,“如今你也是一個有自己小家的姑娘了。”
“是啊,我可以自由自在的掌握我的時間,不用再顧及其他人的感受,”劉以前就是一個人,再次回歸一個人,她覺得也挺好的。
喻湛的家距離首都大學不遠,大概十來分鍾的車程就到了。
日光已經認路了,一進電梯就開始興奮的“喵喵”叫,月光蒙頭蒙腦的臥倒在寵物箱裡,電梯門一開,Paul居然沒有撲向喻湛,而是先用鼻子拱了拱喻湛手上的寵物箱。
喻湛立刻把兩隻貓咪放出來,日光一個大躍起,跳到Paul的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月光,宛如一隻貓女王。
月光卻理都不理它,邁著小步伐,好奇走進喻湛的家,東瞅瞅,西嗅嗅。
Paul見到這個生面孔,連忙跟上去,衝它“汪汪”直叫,嚇得月光跳上客廳高高的立櫃上,躲在花瓶後面,不出來了。
劉心疼月光,想去安撫它,喻湛攔住她,“不用管它們,明天它們就熟悉了。”
他的話剛說完,手機就響了。
喻湛看了來電顯示後,接通了電話,笑道,“這次又是甜瓜,還是苦瓜?”
劉樂了,喻湛這是在買蔬菜水果,還是在打啞謎呢。
這通電話,喻湛接了很長時間,他後面基本沒有說什麽話,都是對方在講,他時不時“嗯”上一聲。
最後他說,“我考慮一下吧,”掛斷了電話。
面對劉好奇的目光,喻湛說,“電話是葉子良打來的。”
“哦,我想起來了,他的貓叫甜瓜。”
“他的狗叫苦瓜,”喻湛接上她的話。
劉撲哧一笑,“他還挺會取名字的。”
“這麽晚,他找你做什麽?是貓咪還是狗狗生病了嗎?”
喻湛搖頭,“他的寵物沒有問題,他想找我拍網絡紀錄片。”
“葉子良和他哥哥一樣,也是導演?”劉一點也不了解葉子良。
由於葉子良三番四次的主動接近,喻湛和他已經非常熟悉了,可以算是朋友。
喻湛告訴劉:“葉子良去年年底才從英國留學歸國他,一直在國家電視台紀錄片部門做製片人實習助理,到現在剛好有半年的時間,即將轉正,他競聘的職位是製片人助理,有三個人與他同時競爭,十分激烈,部門為了考驗他們四人的實際能力是否能夠勝任這份工作,便給他們布置了考核任務,要求他們拍一部時長三十分鍾左右的紀錄片,發布在網絡平台上,以最終的人氣熱度來擇優錄用。”
劉覺得, 這個錄用條件聽起來苛刻極了。
“紀錄片的主題,由他們自由發揮,葉子良想了幾天,決定以《萌寵醫院》為題,拍攝他的記錄片,他想把拍攝地點選在我的店裡,讓我作為記錄片中的主角――一位普通獸醫。他說,他願意給我2萬元的報酬。”
“他今天還專門去醫院找過我,發現我不在,就給我打了這個電話。”
劉眼睛一亮,“挺好的創意,還能賺2萬塊錢,你願意幫他的忙嗎?”
“我還沒有想好,”喻湛現在哪有心思拍紀錄片呀,他的當務之急為劉掃清所有礙眼的人和事,讓劉能在新家安頓下來。
而且他們家族的人一直都很低調,沒有任何人在公開場合露面,也沒有誰上過新聞報道。之前他在唐圖的畢業獨奏會上被直播鏡頭抓拍到,視頻截圖被傳到網上,幸好舞台下方光線不好,隻能看出個大致輪廓,也幸好,看直播的觀眾裡,沒有認識他的人,否則一眼就能識破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