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靈魂的法術…極其精妙，似乎是一種獻祭類型的契約，通過催眠靈體讓對方自動同意契約，最後再通過契約一口氣榨乾。”

　真龍魔女吐了口火焰將地上已經乾枯的屍體燒成了灰，同時給了江涵的法術很高的評價:

　“沒想到你居然是死靈學派的啊，還精通惡魔學。”

　“……”

　江涵半眯眼睛，思維線全速分離著龍魔術士的記憶。魔女是不會完全吸收別人的記憶，一方面會產生【身份認知錯誤綜合後遺症】，也即是認知錯誤的強化綜合征，甚至偶爾會讓魔女產生‘難道我是穿越者’的錯覺;另一方面則是為了保持【客觀度】，眾所周知，有些施法者種族會把自己的咒語吹的天上少有地上全無……

　她思維線比一般的魔女多，在解析記憶的時候還可以保持聊天:

　“我跟隨過希斯特利亞學習過一段時間，並且現在也還在跟她學習，如果你有了解過她或我的話，應該知道這件事情。”

　魔女的師徒關系往往很透明，在網絡上都可以查詢的到師徒關系。

　真正難查詢的是，比如說江涵某次和安潔打瑪麗特賽車，而安潔隨便就教了她兩手……這種【突發教學】是難以查詢的，是否記錄全看當事人魔女的心情。

　這方面克拉肯是世界公認的【好魔女】，因為克拉肯心眼小，事無巨細都會記錄下來，每個三個月進行【頂級魔女活動記錄核實登記】的時候，都可以從克拉肯那事無巨細的筆記中得到很多難以核實和證實的事情。

　比如說艾琳名義上是安潔、克拉肯、梅爾瓦根等一些列魔女的師傅，但根據克拉肯記錄，可以得知艾琳更偏愛才華橫溢的安潔莉特，甚至及早的就把傳奇變化咒法雙派系法術【傳說中萬事平安的黃金鄉】這一法術傳授給了安潔。

　——可想而知心眼小的克拉肯會怎麽腹誹這兩位魔女，據傳聞，最早的安艾吸啤就是克拉肯炮製出來打擊艾琳與安潔聲望用的低劣手段。

　“我不太樂意了解希斯特利亞。”李艾抱著手，“她居然拒絕了真龍金庫銀行的貸款，不可饒恕，我們可是國內外最頂尖的高端銀行，甚至可以通過貸款獲得傳奇奇物，但她居然拒絕了。”

　“我的師傅畢竟來自於煉獄。”

　江涵幫忙辯解了一句:

　“煉獄的文明結構不如魔女的文明結構。”

　雖然相當的不ZZZQ，但對於魔女來說，天然的歧視和鄙視其他種族成為了常態。甚至來說，比那種【完全無視】要可怕，她們也是會汲取所謂的【下等種族的經驗】，從中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江涵說的也並不是‘種族不行’的故事，而是指煉獄的金庫銀行的糟糕信用。

　李艾對此點點頭:

　“哼，每年一些外來魔女總是會不了解，信用對於我們來說到底有多重要。”

　【守信者】在魔女世界中，總是可以獲得極大的優待，魔女認為耍花樣可以，但說謊不行，因此在謊言上面她們總會加上各種各樣的前提，比如說最常見的前提就是【假如我沒看錯的話……】，加上這個前綴，只要魔女自認‘我是笨比，我看錯了’，那麽就不算是謊言。

　龍魔術士的記憶很【淡】。

　用魔女的話來說就是，像是抽大了的人的記憶。

　安瑟精靈給它們的主食是菌類混合肉類，肉類是牛羊常見的獸肉，而菌類嘛……

　“妖邪菇?安瑟精靈居然把妖邪菇當做仆從軍的主食之一?”

　江涵驚訝出聲。

　妖邪菇在魔女世界隻被小面積種植用作特殊的法術素材以及施法素材，因為其強力的導致錯覺、混淆五感、減低精神抗性與意志力的效用，被認為是極其危險的違法藥用植物。

　“這種事情很常見。”李艾說道，“連過去我們也試過，但後面證明了沒有精神抗性的仆從軍面對法師種族會十分疲弱，因此終結了使用類似物品的歷史。”

　“那麽看來安瑟精靈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江涵冷酷的發言，同時加速剝離記憶。

　龍魔術士的回憶份量不大，充斥著‘殺戮、戰鬥、將能量往這個符號裡灌進去，再用安瑟音(安瑟的羅馬音)標號的咒語去觸發，施展出怪異的法術’。

　它甚至不識字。

　安瑟花費了大功夫去製作了連它們都可以學會的法術，但卻不願意花一點點功夫去教育它們識字。

　這個發現讓魔女挺胸抬頭起來。

　在這份清寡如標注了【肉湯】，結果是十五升水半塊午餐肉的【肉湯】的回憶之中，江涵無法榨取到多少有用的消息。

　它們沒有美好的回憶，沒有悲慘的回憶，什麽都沒有。渾渾噩噩，如同豬狗，被短暫訓練後就被扔到這些地方，作為消耗魔女仆從軍的力量。這什麽都沒有的人生已經十足可憐，即使用【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來辯解，那也僅僅是早已成定論的辯解。作為魔女，江涵是能夠感受到這種安瑟仆從軍的可悲之處。

　背離了施法者的基本。

　這種無法感知到情緒的【施法者】，無法擁有知識的【施法者】，僅僅是安瑟精靈批量生產的低人工智能跟蹤手雷罷了。

　連偶爾感覺到【幸福】的回憶，也是安瑟精靈的機器隨機灌輸到它們大腦裡的【16kb大小的模糊圖片】而已。

　不過但凡是做過的事，那必然會留下記錄。

　即使是安潔莉特也不能消除自己的施法痕跡，只能掩蓋，雖然對於大部分魔女來說安潔的掩蓋就等於【消除痕跡】，但對於奧維、艾琳這樣的魔女來說，依舊能夠捕捉的到。

　一個區區仆從軍的角色，安瑟精靈也不會做很強的法術掩蓋。

　江涵順著法術靈光，慢慢用強大的魔力還原了其中起作用的法術:

　“一個……能夠強製洗腦的法術，將這些仆從軍的大腦當做某種儲蓄器發揮作用，通過持續不斷的法術刺激，並注入…某種能夠引發強烈快感的麻痹劑， 可以迅速的將它們的認知改變，其中肯定還需要一些機器將蘊含咒語的物質打進去。”

　“……這種事情我建議你立馬上報。”

　李艾面露嚴肅之色:

　“如果正面戰場上面，安瑟大規模應用這種技術的話，那麽我們前線預估的【仆從軍抵抗】完全有可能變成【仆從軍組成的不知痛苦的鐵軍】……那會對我們的仆從軍部隊造成很大的打擊。”

　“不。”

　江涵否定了李艾的想法，真龍魔女思忖的東西僅僅是表面。

　在江涵的腦袋裡面有一個更為晦暗的猜測。

　【安瑟精靈和魔女是否擁有一定的默契?】

　不過她也不對著淳樸的真龍魔女說這種話，只是陰戳戳的說了句:

　“興許偉大魔女們早有應對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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