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本此時已經再沒有力氣去說忒修些什麽,隻是撂了一句:“以後像這種事情早點說。”
遠北沒說些什麽,從地上站起來跟著柯本轉身就走了,墨赫拍了一巴掌忒修的腦袋,沒說些什麽,他隻是覺得這小子怕是沒有以後了。
回到旅館內,墨赫二話沒說就從掏出了一盒香煙,從中抽出了一根遞給柯本示意他試試。
“知道你不抽煙,這煙不衝,特巴卡那邊產的,提提神。”
柯本沒拒絕,接過香煙略微看了兩眼,和往常見到的香煙沒什麽不同,金黃的煙絲,煙草味沒那麽濃烈,外面一層可燃燒的紙是灰色的,這種紙也不便宜,產自阜南,一個古老的國家。
柯本沒多想,從墨赫那借了火,點燃了香煙。
味道確實不衝,點燃之後煙草的味道反而不那麽濃烈了,到嘴裡全都是清涼的薄荷味,不知道裡面是不是還添加了什麽別的東西,就連忒修也沒感覺有什麽不舒服的。
“忒修,你跟我們講講關於選拔的事情,筆記本上的字太密集了,看不清楚。”柯本說著把手放在了太陽穴上,他現在開始有點頭疼了。
忒修老老實實地把所有的規矩都跟柯本他們講了一遍,事無巨細,唯恐有什麽遺漏的地方。
“城裡的人能看見的也就三道關卡,無非就是關於忠誠度和身份什麽的,最重要的始終還是你能給這個城市創造什麽樣的價值。”
這些詞匯從忒修的口中說出來,柯本忽然間有了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這些詞匯本不應該從他的口中說出的。
“創造價值?”墨赫摸著下巴,粗糙的胡茬在他手裡似乎一點也不扎手,“這玩意要怎麽計算?有些人憑借知識,有人憑靠武力,還有人依靠財富,這根本就不能混為一談嘛!”
忒修對墨赫所說的話表示了讚同:“是的,所以選拔的內容是一致的,你呈上來的東西能產生多少的能量,就決定了你創造的價值有多大。”
這一點對於柯本等人來說並不算是什麽難事,他們隨便拿一樣東西出來,都比這裡許多人拿出來的東西要值錢的多,也能產生更多的能量。
話說到這裡,他們也明白了為什麽會有那些爭搶的事情發生。
能源隻有那麽一些,所有人都想擺脫這樣的生活,那麽除了爭搶能源以外,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柯本略微思考了一下,接通了和卡塔爾的通話,沒過多久,一塊表面布滿了劃痕的拳頭大小的石頭就被傳送了過來,上面還有個控制器。
“這玩意應該夠了。”柯本說著就把那塊石頭放在了地上。
忒修湊上去試圖伸手拿起來,卻發現那石頭就像是被固定在了地上一樣,根本拿不起來。
“好重!”
明明看著不大,但重量卻超出了忒修的想象。
“你要按一下上面的控制器。”柯本提醒道:“這東西有點歷史了,不過放在倉庫裡也是浪費,拿出來用了吧。”
墨赫這個時候被吸引了過來,一隻手把忒修給扒開了,盯著地上的石頭,過了一會就拍著腿叫了起來。
“這玩意你哪來的?!泊色圖一年下來都產不了多少個,產量最高的一年也就挖出來十幾個!”
遠北很明顯也認出來了,隻不過他對這些根本就不在乎,忒修更是不知道這玩意是什麽,隻能在一旁乖乖聽著。
“幫了他們的首領一個忙,不算什麽大事。”柯本似乎根本不覺得這東西有多珍貴,
“我當時隻覺得沉,沒想到這破石頭還這麽值錢,一般值錢的寶石不都是晶亮晶亮的嗎?” “靠!”墨赫幾乎要揪著柯本的衣領子開罵了:“這玩意是自然打磨的,沒經過人工處理,當然看上去不像什麽珍貴東西。說白了,外面這一層也不怎麽值錢,但是這種石頭裡面還會自然孕育一顆寶石。有錢人專門玩這個,跟賭石沒什麽兩樣。”
柯本這剛想說些什麽,墨赫的嘴巴卻還沒停下。
“你過你這個不太一樣,一般外面那層是黑色的……”
這次墨赫的話還沒說完,柯本就插了一句嘴:“那層黑色的被我洗掉了,裡面就這麽個萬一。”
這下墨赫算是知道哪些劃痕都是什麽了:“你這裡面,保守估計有三四顆鴿子蛋那麽大的寶石……至於價值,起碼能買下兩艘你那樣的飛船吧……”
柯本這次是真沒什麽話說了,隻能傻笑,墨赫倒是真的衝了上來,一把揪住了柯本的衣領:“為什麽你這小子總能撿到寶啊?!!!”
這倒也不怪柯本, 誰沒個年輕的時候呢?
剛拿到手的時候,黑漆漆的一塊,根本看不清它的本來面貌是什麽樣子的,洗掉外面那一層後,看上去也沒什麽稀奇的地方,柯本就順手扔倉庫了,要不是這一次有卡塔爾提醒,柯本根本想不起這東西的存在。
“既然這東西這麽值錢,能用來供能嗎?”忒修提出了一個問題。
柯本也不清楚,但是墨赫這個時候就擺出了一副專家的姿態。
“寶石是不能供能,但是外面這層金色的礦物質,燃燒之後所產生的熱能可以供你們這座城市運轉一年左右的時間。”
這點熱能對柯本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但是在這個各方面都比較落後的城市當中,已經是不敢想象的事情了。
時間轉瞬而過,兩天的時間很快過去,所有人都擠在廣場上,準備參加選拔的人都圍到了管理中心前。
柯本第一次真正看清楚這棟建築的面貌,底部和周圍的房屋建築保持著差不多的風格,多是破舊的鐵皮,還有些生鏽的痕跡,上面的螺絲有些滑動的痕跡,不知哪來的水被鐵鏽染成了紅褐色,順著建築的外層往下流淌著。
漸漸往上變成了嶄新的鋼鐵,風格沒有太大的變化,肉眼可見的最高處采用的是玻璃,反光處折射著城市遠處的風景,而風格則遠超現在的文化水平,起碼領先了兩三百年。
喇叭裡傳來了人說話的聲音,選拔開始了。
“歡迎各位來參加這一次的選拔,請參賽者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