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問你想幹什麽呢,先生!”
見戶上被質問,那位失主立刻站出來袒護這位幫助了自己的好心人。
“這個昏過去的人是個小偷,更是個暴徒!他不僅偷了我的錢包,還在眼見自己被抓住的時候掏出匕首亂揮!要不是這位好心的先生製服了他,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受傷!”
圍觀了全程的其他乘客也都跟著連連點頭。
不過白鳥沒有在乎周圍的反應,只是緊緊地盯著戶上。
“小偷?”
戶上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白鳥會意。
他向失主亮出了自己的警察手冊。
“既然如此,把他交給我吧!我是警察!”
失主驚訝地長大了嘴巴。
“警、警察?”
“沒錯,我是警察。”白鳥點了點頭,“千葉,把那個昏迷的家夥銬起來!”
“是!”
接著,白鳥走到了戶上的身邊,親切地伸出了手。
“感謝你今天為公眾安全所做得一切!”
“這是我應做的。”
戶上搭住了白鳥的手,在他的幫助下重新站了起來。不過白鳥拉拽的力氣似乎有些過大,竟然讓戶上失去了平衡,差點撞上了白鳥。
時機、太巧合、審問。
而就在兩人快要撞上的時候,戶上立刻用周圍人都聽不到的聲音,飛速地叮囑了白鳥這三個詞。
白鳥了然地點了點頭,隨後為戶上讓開了條路。
“當然當然!您隨時可以休息,剩下的事情只要交給我們警方來做就好!”
“謝謝。”
戶上道完謝後就往橋本的方向離開了。不過在經過白鳥身邊的時候,他又迅速地說了兩個詞:
下客,搜車。
突兀的配合要求讓白鳥聽得不由得眉頭一皺。他迫切地想去質問橋本,問問他葫蘆裡到底賣得是什麽藥。
但他知道,這個時候真的不方便繼續和橋本他們接觸了。
橋本他們是便衣,而自己是擺在明明上的警察。要是自己一時衝動想去找橋本理論,那這一方可就全都暴露了。
只能先順著橋本的意思來了。
白鳥歎息了一聲,對高木下指令道。
“高木。”
“在!”
“去通知其他的乘客下車。”
“可是,雨……”
“沒有什麽可是的。”
白鳥沒有讓高木的“可是”說出口。
他何嘗不知道在這種天氣狀況下讓乘客下車有多麽怪異,可他們總不能去拖橋本他們的後腿吧?
“……你就這麽說:JR線會派專車來接他們,請各位乘客去候車處休息候車。”
“是!”
高木敬了個禮,離開了。
見警官好像“談完了正事”,失主覥著臉搓著雙手湊到了白鳥面前。
“警官?”
“什麽事?”
“他偷了我的錢包……你看是不是……”
“瞧我。居然給忘了……”
白鳥一拍腦門。
“千葉!搜身!”
“是!”
千葉領命,開始在昏過去的小偷身上翻找。
而白鳥自己則是打開了自己的警察手冊,趁著小偷還沒醒來收集下案件的情報。
“我需要了解下案件的經過,能不能請你配合一下?”
“當然!”
……
失主姓辻堂。
他的敘述本身沒什麽特別的,都是些很常見的橋段。
小偷撞了他一下,然後在那個瞬間摸走了辻堂的錢包。他發現了,然後追著小偷滿車廂跑,知道小偷被戶上所擒獲。
不過雖然聽起來橋段很常見,但白鳥和橋本他們的判斷一樣——這裡面一定另有隱情。
這個叫辻堂也許真的只是一個被偷了錢包的倒霉蛋,但這個小偷可能真不一定只是簡單的小偷。
這裡可不是普通的火車,而是新乾線!坐這麽一趟車可不便宜,什麽樣的小偷會選擇在這裡下手?成本收的回來嘛!
而且還不是在車門大開,人群最為混亂的時候下手?
這個小偷的目的可能並非是為了偷盜。
那他是為了什麽呢?
白鳥的心中泛起了一絲不安。
這時,白鳥的後方突然傳出了一聲悲鳴。
“組長!組長!”
是戶上!
白鳥向橋本刑警他們的座位跑去。
此時的戶上正抓著橋本的肩膀拚命地搖晃著。可關鍵的橋本本人卻仿佛陷入了沉睡,任由橋本怎麽搖晃都叫不醒。
白鳥心中一摒,試探性地呼喚了一句。
“橋本?”
沒有反應。
他顫抖著伸出手,摸了下橋本的脈搏。
沒有脈搏。
怎麽可能!
白鳥不死心,又試了試橋本的鼻息。
還是沒有。
冰冷的現實告訴白鳥:橋本刑警,已經殉職了。
凶手是誰!
“戶上!”
白鳥叫了戶上一聲,卻沒有得到戶上的回應。
這也難怪,此刻的戶上正跪在橋本面前,哭得像個孩子。
“……請節哀。”
白鳥拍了拍戶上的肩膀。
“可哭鼻子是沒有用的!我們必須要抓住凶手,以慰橋本的在天之靈!現在我們正需要你的幫助,因為當時只有你才還記得當時周圍都坐著誰!”
“警官先生,如果只是尋找客人的話,那我可以幫忙。”
是誰?
白鳥回過頭,卻發現一個乘務員打扮的人就站在他身後。
這名乘務員向白鳥鞠了個躬,然後再次開口說道:
“在盜竊案發生之前不久我才推著小貨車從這邊經過,所以我知道周圍的乘客長什麽樣子。”
這麽巧?
白鳥一臉狐疑地打量著對方,而對方則是非常坦然接受了他的打量。
這家夥,不是一般人。
不過現在戶上指望補上,也就只能求助於他了。
因此白鳥也隻好點了點頭。
“那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