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正“老懷大慰”的保三郎聽到了一聲輕喚。
一轉頭,他發現柯南正在對他招手。
保三郎走了過去,蹲在柯南的身前。
“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柯南沒好氣地回道,“這問題該我問你吧?這家夥怎麽回事?你為什麽要刻意將她帶過來給蘭認識?”
“不就是介紹個朋友給小蘭認識嗎?至於像審問犯人一樣嘛……”
保三郎有些無語。
還是說這樣你也要吃非醋?
“單純介紹個朋友?我看沒這麽簡單吧?”
柯南冷哼一聲。
“那家夥明顯就在戒備著蘭。”
有嗎?我怎麽沒看出來?
保三郎飛速地瞥了眼正和熊孩子們其樂融融交談的鷹司葵。
而且這家夥好像也不像是那種心防很重的家夥啊?
“你也太過緊張了吧……”
實在是不理解柯南所指的“戒備”為何,於是保三郎隻好把柯南的說辭歸結為因為太在乎小蘭而產生的錯覺。
“不過……”保三郎補充道,“既然你有疑問,那就幫我盯著她好了。”
保三郎的回答讓柯南神色一動。
“幫你盯著她?你這是準備上哪去?”
“企業機密。”
保三郎一邊直起了腰,一邊隨口敷衍著柯南,讓後者直翻白眼。
“切,神神秘秘的……我越來越覺得你另有所圖了。”
“隨你怎麽想。”
保三郎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然後跟小蘭打了個招呼。
“小蘭!”
“嗯?怎麽了保君?”
“我看見了個熟人要去應酬!你能幫我照顧下我的朋友好嗎?”
和她那個疑神疑鬼的男朋友不同,這點小事小蘭當然不會反對。
她笑著對保三郎揮了揮手。
“好的!慢走!”
也對小蘭揮了揮手後,保三郎接著向另外一位女孩辭行。
“鷹司……”
保三郎頓了一下。
因為就在他轉向少女的時候,他發現對方正直愣愣地注視著自己。
那清澈不帶一絲雜質的眸子不知為何讓他壓力很大。
為了緩和自己的尷尬,他輕咳了一聲。
“咳……鷹司小姐,還請允許我先失陪一下。”
不過鷹司葵沒有說什麽,只是平靜地點了下頭。
“嗯。”
……
揮別了那個不知為何有些壓抑的場所,保三郎在會場中巡遊著,尋找托馬斯·辛德勒的身影。
宴會逐漸地進入高潮,貴賓也陸續地造訪——譬如就在剛才,工藤優作就抵達了會場並登上舞台發表了一席演講。
在這種關鍵時機,辛德勒應該不會離開會場才對……
忽然,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
斷電了?
不……
保三郎將目光轉向了舞台,一個蛋型機械正在緩緩地從舞台中央升起。
是發布會正式開始了。
“各位來賓,晚上好!下面請允許我向各位來賓鄭重地介紹由辛德勒集團和鈴木財閥合作開發的次時代設備——沉浸式遊戲倉‘繭’!”
“繭”的出現將會場的氣氛推向了高潮,此時正是下手的最好的時機!
留給保三郎的時間不多了!
托馬斯·辛德勒在哪裡!
保三郎焦急地在人群中穿行。
忽然,在經過一座青銅雕塑的時候,記憶的片段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凶案好像並不是在會場發生的……
對了,操控室!
想到這裡,保三郎急匆匆地向後台趕去。
希望還來得及阻止!
……
可惜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雖然保三郎努力地想避免凶案的發生,可他還是遲了一步。
……不,或許也不能說是晚了一步。
取而代之,另外一個詞在保三郎的腦海中浮現。
命運弄人。
“你是誰?這裡可是禁止進入區域。”
保三郎看著迎面走來的托馬斯·辛德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是我啊,辛德勒先生。”
攥緊的拳頭握了握,最後又松了開來。
“你也是來上廁所的嗎?”
保三郎沒有選擇去喝問辛德勒,而是語調輕松地跟對方打起了招呼。
他不能在跟辛德勒糾纏上浪費時間。
因為這個時間點上,被害人或許還有救。
“啊,是鈴木先生啊……”
走近了兩步, 辛德勒也認出了保三郎。
面對保三郎的提問,辛德勒含混其詞地答道。
“嗯,是這樣沒錯。”
“那您可得快一點了!”
保三郎打趣道。
“已經到介紹‘繭’的時候了!這個關鍵時候,你這個正主不在場怎麽行呢?”
“哦……”
在昏暗的環境下,辛德勒本就陰晦的臉色顯得更加嚇人了。
他鋒銳的眼神在保三郎臉上掃過。
笑眯眯。
他沒有在保三郎的臉上發現任何異樣的表情。
於是他點了點頭。
“謝謝鈴木先生的提醒,我這就過去……”
說著,他越過了保三郎向會場走去。
終於走了。
保三郎暗暗松了口氣。
可就在保三郎也邁開步子向前走去的時候,忽然,名為直覺的警鈴忽然大作、
沒有任何猶豫,保三郎迅速從心,就地轉身。
而就在他轉身的同時,一陣清風劃過了他的腰際。
當他完全轉過身來的時候,辛德勒正維持著一個怪異的姿勢站在他的近前。
他這一轉身,讓兩人看起來就像是面對面貼在了一起。
不過保三郎就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笑著問道。
“您還有什麽事嗎,辛德勒先生?”
辛德勒迅速將右手藏到了身後,然後平靜地說道。
“哦,沒事……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下,廁所就在五十米後的右側。”
“謝謝您的好意!”
保三郎彬彬有禮地向辛德勒鞠了個躬,然後迅速跑開了。
而這回,辛德勒沒有再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