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保三郎哥哥你是怎麽找到那裡的?”
坐在副座上的柯南好奇地向保三郎提出了疑問。
時間已經很晚了,所以保三郎、佐藤、高木和在新聞社對面監視的千葉分別開車送孩子們回家。
佐藤和高木負責送光彥、元太和步美,千葉負責送俊也和他的哥哥,而柯南正是由保三郎負責的。
保三郎一邊開車,一邊隨口答道。
“我覺得你也應該猜得到吧?當然是靠‘地毯式搜索’咯?”
“可地毯式搜索也沒那麽快的吧?”
柯南覺得自己只花了五個小時多一點到就找到了地方已經很快了,沒想到據說兩點半才剛下飛機的保三郎居然早就帶人在新聞社裡埋伏了。
保三郎倒沒有想太多,只是用理所當然的態度回答道。
“當然是因為我稍微縮小了點范圍啊!就算真是要地毯式搜查也不可能隨處碰運氣吧?那樣的不叫搜查,那叫莽!”
“你也提到過,那個帶黑色寬邊帽的女人第一次和俊也的哥哥接觸的時候就戴著帽子對吧?就算去畫展物色畫手,在畫展上正巧遇上參展作品的作者概率也太低了。一般人都會先記下畫師的名字再找時間接觸,所以當時她完全沒有必要穿著那身容易引起別人注意的可疑打扮去畫展。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平時就會這麽穿著,因此那身穿著其實是一個線索。”
“我國紙鈔使用的紙很特殊,因為原材料——三亞皮漿的關系,紙幣堅韌而又有光澤,如果不用使用這種紙印刷的話,普通人也能發現那是偽鈔。因此只要聯系各大造紙廠,大量訂購該種類型的紙的顧客中,有沒有一個總是喜歡帶黑色寬邊帽的女人,然後再反向追查送貨地點就行了。”
“也算我人品好吧,造紙業代表人物——高杉集團的總裁因為感謝我上次幫忙掩蓋他繼子的醜聞,帶頭響應配合調查,因此我們只花了三個小時就找到了那些家夥並把他們逮捕歸案。”(注)
“只是在逮捕過程中,中田俊也的哥哥說他們還有一個成員外出購買材料,我們才留人看守的。沒想到在逮捕的過程中,我看到了你和那些小鬼的身影,於是就順便設下了這麽一個局。”
柯南也明白了在大渡間車站,自己為什麽會跟丟那個黑衣服的男人了——那群突然出現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在不引起騷動的情況下逮捕嫌犯的便衣警察。
保三郎看柯南點了點頭好像沒有其他的問題了,也就開始專心地開車。
就在保三郎快開到米花町二丁目的時候,柯南忽然開口道歉。
“感覺真的給你添麻煩了。”
保三郎不明所以,還以為柯南是說案件的事情。
“嗯?沒什麽,反正手上沒什麽事。而且我也就是動動嘴皮子,跑腿、動手的是佐藤她們。”
“不,其實是元太的事……”
保三郎意外地看了柯南一眼,發現他似乎真的想代替元太向自己道歉,不由得有點好笑。
“沒錯,元太的事情你的確給我添麻煩了。”
似乎沒有預料到保三郎會如此的“小心眼”,明明都道了歉還要補刀,柯南變得有點懵圈。
“但那僅限於你那錯誤的言傳身教而已,元太他說了些什麽你不用放在心上。”
看著這樣的柯南,保三郎伸出爪子對柯南進行了摸頭殺,結果毫無意外地被柯南揮開了。
保三郎也不再開玩笑,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我之前的話其實挺認真的,你真的需要注意一點。”
“打個比方,你和一個旱鴨子去死海玩,在因為死海的浮力,旱鴨子輕易地就浮了起來,結果他得意忘形地以為自己會游泳了。而你也為了維護旱鴨子的面子沒有告訴他實情,但實際上旱鴨子根本沒有學會游泳。這樣下去,指不定哪天,那個旱鴨子可能會因為明明不會游泳卻自以為會游泳,最後把自己溺死。”
“你能發現別人發現不了的線索不是因為運氣好,而是因為你有足夠洞察這些細小的線索和案件之間的聯系;你能破案不是巧合,而是你有足夠的智慧支撐起推理;你可以和犯罪分子鬥智鬥勇不是因為年僅7歲的你已經可以算大人了,而是因為你有阿笠博士的各種道具支撐。”
“有時候必須要一遍遍地強調自己和他們之間的差距,他們才不會把自己和你之間畫成等號。”
“你不懂,保三郎。我……”
柯南搖了搖頭,顯然不認可保三郎的說法,但保三郎打斷了柯南的話。
“我當然懂。你把這些小鬼是你的朋友,因此不想讓朋友之間還分出個地位高低。所以這個惡人只能我來當咯。只能一遍遍地提醒他們,遇到事情不能自作主張,一定要聽你的話,這樣才能讓他們避開‘溺死’的危險。”
保三郎露出了苦笑。
“雖然其實我自己也明白,剛剛才因為傲慢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過錯的自己,根本沒有資格教訓那幾個小鬼。”
柯南愣了一下,才發現保三郎講的是之前的行動。
“……事情有那麽糟糕嗎?”
“比你想象的可能還要糟一點……你記得那個尼克羅尼嗎?”
“記得,怎麽了?”
“他死了。”
柯南驚訝地長大了嘴巴。
明明尼克羅尼都已經在警方的掌握下了,組織怎麽可能還有機會對他下毒手?
“他死在看·守·所裡, 據說是準備越獄的時候‘意外’觸電身亡的。”
柯南終於明白為什麽保三郎說事情比他想象得還要糟糕了。看守所周邊的電網都是只能讓人失去行動力的安全電壓。意外電死?不,明明只有謀殺一種可能!
組織竟然能在看守所裡策劃一起謀殺,還有能力把這起謀殺案的真相遮掩住!他們所有人都小瞧了組織的勢力!
“組織比我們想象中更加可怕啊,柯南。尼克羅尼死得不明不白,至此,直指案件核心的證人全都消失了。根據松本警視的說法,米花藥品會社被當做普通暴力團的洗錢公司進行起訴,而碼頭的槍戰也被定性成暴力團成員暴力拒捕,徹底和黑衣組織撇開了關系。”
保三郎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我們的敵人可能不止有琴酒那種行動人員,還可能有為他們收拾善後的政界高層啊……”
柯南也陷入了沉默。
在沉默中,保三郎將車開到了阿笠博士家門口。
“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們一步步慢慢來就好。那麽一周後見,柯南,哀醬!”
嗯?哀醬?
NSX開遠了柯南才想起保三郎好像聽到了一個不能忽略的人名。
可戰戰兢兢地轉身一看,神秘的轉學生灰原哀果然正站在旁邊,用淡漠的眼神看著自己。
對了,好像她也在車上來著……
慘了!這叫我怎麽解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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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六月新娘事件,本作第一卷18-25章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