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幫大忙了啊,鈴木檢事!”入夜之後才趕到現場的目暮警部大聲地誇獎著保三郎。
保三郎皺了皺眉。
目暮警部什麽都好,熱心工作(你看這都入夜時分了依然堅守在崗位),堅守原則,待人也熱情。可就是待人熱情這方面有點過。比方說你誇獎就誇獎吧,可總是拍人家後背幹啥呀!不知道你身肥體壯嗎?保三郎這一把小骨頭真的遭不住,都要被打散架了!
不過,保三郎的確幫目暮警部省了許多麻煩事,也難怪目暮警部那麽高興。
前面保三郎也提到過,這個聚會裡有很多上層社會的人士。和一般的普通平民不一樣,只要有人招呼一聲就肯停留在原地配合警方工作,這些“有頭有臉”的人士都不願意暴露在公眾面前。而他們要是想離開,門衛根本不敢攔。
當然保三郎也不可能強製讓那麽多人留下接受詢問。但保三郎好歹有鈴木家三少爺和檢察官的雙重身份,讓所有要求離開的貴賓在離開前登記一下,並且接受一個簡單的搜身檢查還是做得到的。
這樣就給目暮警部的先期搜查帶來了極大的方便。
“你是說所有人身上都沒有血跡嗎?”
保三郎點了點頭:“我讓人問了問毛利偵探,他說被害人是被人用房間裡的裝飾品毆打致死的。所以我進行搜身檢查的時候,著重地檢查了衣服內側有沒有飛濺的血液。考慮到參與宴會的人應該沒有攜帶用於替換的備用衣物的條件,也沒有能讓他們換衣服的場所,所以他們的嫌疑都比較小,可以先進行別的搜查。”
“也就是說這次的嫌疑人只有住在黑川宅裡,有備用衣服可以換的住戶嘍?”
“嗯。分別是夫人黑川三奈女士,長子黑川大介女士和女仆真奈美小姐。而且這個案子應該比較簡單,這麽短的時間內無論是清洗還是焚燒都根本不可能及時將血衣的痕跡完全處理掉。”
“好!”目暮警部大手一揮,立刻給手下的刑警下達了搜查命令:“長!田宮!佐藤!你們分別帶上你們的組員各自負責一個嫌疑人的房間!”
“沒這個必要,目暮警部。”這時,一個深沉的男聲從旁邊傳了過來。
……是裝逼狀態的毛利大叔。
尋聲望去,只見毛利大叔雙手插在褲袋裡,閉著眼,身體斜靠在樓梯的扶手上。要不是過於得意,笑的時候雙肩都在不停地抖動,保三郎差點以為眼前這個家夥已經被麻醉針扎過,變身沉睡的毛利小五郎了。
“我剛才已經解開了被害人留下的死亡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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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被聚集到了房屋二樓最左側,被害人的書房裡。
毛利大叔開始向才剛到案發現場的保三郎和目暮警部介紹案情:“案發當時,我正在大廳裡等候晚宴開始。當時女仆小姐神色匆忙地從樓梯上下來。”
說到這,毛利大叔特意對著真奈美點了點頭:“詢問之後才得知,黑川院長叫她五點半的時候提醒他更衣下樓舉辦晚宴。可誰知道當她怎麽敲門,書房裡都沒人回應的時候,打開房門一看,發現黑川院長已經倒在血泊之中了。”
“當她回過神來,迅速下樓報警的時候就遇上我了,天下聞名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而我一到現場就發現了決定性的證據!”
毛利大叔指著電腦的屏幕,屏幕上顯示著:JUN的字樣。
“JUN,
是英語June,也就是六月的簡寫。六月在日語裡是水無月(みなづき),簡化掉月,就是‘みな’也就是你的名字,黑川三奈女士!” “別開玩笑了!就因為我的名字裡有‘みな’就當我是犯人?有這麽過分的嗎?”
目暮警部也在一邊幫腔:“對啊,毛利老弟!如果我是被害人,明明我有機會留下死亡信息,那我為什麽在寫死亡信息的時候繞那麽大一個彎子?直接打‘みな’不是更加簡單、清楚嗎?”
“呃……”毛利大叔平時的推理水平也就這麽一點了。明明剛才一副“我已經全部看穿了”的騷包樣子,結果到頭來還是只能充當“錯誤選項排除器”。
保三郎蛋疼地看著毛利大叔語無倫次地說著什麽“這只是理論上來講的推測”之類的難懂的話,突然他感覺自己的褲腿被人拉了一下。
他低頭一看,卻發現似乎是柯南正“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這麽乖?這難道算是調教成功了?
保三郎思考了一下,然後同意了柯南的行動。反正等到把黑川宅進行全面的搜查之後, 真凶自然水落石出,就算柯南推理出現岔子也不怕會誣陷好人。
見到保三郎點點頭,柯南才跑到桌子後面躲了起來,然後抽冷子給他老丈人一記麻醉針。
嘶,這娃子對他老丈人還真是狠呐。
沉睡的毛利小五郎——或者說柯南說出了他的推理。和保三郎之前懷疑的一樣,凶手是真奈美。柯南從使用現場證據還原案發現場開始,讓大家意識到當時黑川院長的確是想直接打犯人的名字的。只不過他在輸入犯人名字的時候因為已經被擊倒在地,並沒有注意到輸入法已經切換成了英文輸入。
將英文鍵盤轉回對應的日文鍵盤就能夠發現,被害人黑川院長想要輸入的是真奈美的名字“まなみ”。
而且,認真勘查過現場的柯南還提出了另外一項證據:地上的血跡有一處被擦掉了少許。那應該是犯人脫下了鞋子躡手躡腳從背後接近黑川院長時,又在離開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飛濺的血液導致的。所以犯人的襪子上一定沾有血跡。
之後真奈美就認罪了。根據她的說法,黑川院長在喝醉酒的情況下給他的丈夫動開胸手術導致手術失敗,他丈夫死亡。她是為了報復才改變了名字和髮型到黑川家做女仆的。
總而言之,沉睡的毛利小五郎又立新功,真是可喜可賀。
附和著別人,對“沉睡的毛利小五郎”進行了一通讚頌之後,保三郎把目暮警部拉離了眾人。沒有繼續在黑川宅停留而是坐進了警車。
接下來的對話可就沒那麽溫情脈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