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三郎他們走出了休息室。剛才回答保三郎問題的男人一臉笑意地迎向了新郎:“新娘子怎麽樣啊?”
高杉俊彥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曬出了一個Good的手勢:“超美的!”
“你這幸福的家夥!”然後他就被一個強壯的臂膀勒住了脖子。
保三郎特能理解男子的心情:老子都快三十了還是單身!你個現充去死吧!
就在這時,他聽到休息室裡傳出了“噔”的一聲輕響,之後馬上就是“噗”的一聲沉悶的聲音。
出事了!
保三郎拉開了聽到響聲正打算敲門的小蘭,一把大開了休息室的大門。
新娘正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純白的禮服上和身下的地板上散落著星星點點的褐紅色的印記。
明明剛才還笑得那麽幸福!
保三郎緊攥著雙拳,責備著明明有所預感,卻疏忽大意了的自己。
“蘭!快去叫救護車和警察!”
還是柯南當機立斷的指令喚醒了還沉溺於自責的保三郎。
保三郎轉過身去,陰沉的眼神在眾人身上掃過,最後定格在“慌張失措”的新郎身上時,仿佛感到有一陣電流從尾椎骨直竄大腦。這時,他突然怒吼出聲:“不行,不許叫警察!園子,你去維護好秩序!現場在醫護人員抵達之後,只允許目暮警部和在案發之前曾經進入過這件休息室的嫌疑人進入!蘭,你去叫救護車,順便把目暮警部叫上來!”
“我是東京地方檢察局刑事部檢事,鈴木保三郎!從現在起,現場的一切搜查將由我負責!”
“現在,閑雜人等,全都給我滾出這個休息室!”
眾人被保三郎突如其來的爆發嚇了一大跳,忙不迭地退出門去。
不過柯南倒是沒有把自己當做“閑雜人等”的覺悟,而是繼續觀察著屍體。
盡管保三郎是檢察官,但他主修的是法律和現場勘查相關,法醫是另外的分野,他雖然有所涉獵卻不專精。所以他也隻好默認學識廣博到同樣專精這兩個領域的柯南留在現場。
“喂,小鬼,被害人有沒有外傷?”
“並不是外傷。紅色的印記並不是血跡,或者說並不全是血跡,而是嘔吐物。裡面混雜了大量的檸檬茶才看起來那麽嚇人。結合旁邊掉落的鋁罐口的腐蝕痕跡推斷,應該不是毒藥而是腐蝕性食道灼傷。但吸管完好無損,所以應當不是強酸而是強鹼。”
“因此緊急處理應該用弱酸和蛋白質洗胃嗎……正好剛才在超市裡買了點牛奶……給。”
“謝了……”柯南正打算接過保三郎遞過來的牛奶,卻突然直愣愣地看著保三郎。
就在保三郎覺得奇怪的時候,柯南突然賣起了萌:“剛才那些全部都是我從電視裡面看來的,前段時間正好有專題報道,啊哈哈哈哈……”
可把保三郎給氣的,忍不住一拳錘到了柯南頭上:“現在是講這事兒的時候嗎?臭小鬼快幫老子救人,我們之間的事兒等案子結束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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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醫護人員趕到,將松本小百合抬進了救護車,園子才把目暮警部他們放進了休息室。
“喂喂喂,鈴木小弟,你這樣做不符合辦案流程吧?”
雖然出於對保三郎檢事身份的尊重,目暮警部非常配合地聽從了保三郎的安排,但他一進入就忍不住對保三郎發起了牢騷。
“……詳細內情我隻對你一個人說,
先讓你的人把現場保護起來吧。” “只有我一個人?管理官呢?”
“他?”看了眼從剛才開始就站在目暮警部身側一言不發,頗有些坐立難安的松本警視,保三郎覺得這時候還是不要對他透露相關情報的為好:“本案的作案方式是下毒。管理官也同樣接觸過裝入毒藥的檸檬茶罐,還是被害人松本小百合的父親。作為嫌疑人、相關者,理當回避。”
“你怎麽能這樣說!”
“沒關系的,目暮。正如鈴木檢事所言,作為案件相關者,我無法保證此刻能做出最理智的判斷。搜查工作就交給你們了。”
“好吧。”目暮點了點頭,開始給刑警下相關的搜查指令,然後和保三郎一起走到了遠離人群的窗口。
“那麽,鈴木小弟,可以說說到底是什麽內情讓你阻止小蘭報警,甚至連還要插手初期搜查?”
保三郎沉默了一下,然後先是開口認了個錯:“一開始可能是因為被凶嫌居然膽大妄為,竟然在我這個檢察官的面前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居然特意選在一個女人最幸福的日子裡將她推入深淵。氣血上頭作出了錯誤的指示。”
“不過冷靜下來的時候,整理了下初步的搜查的信息,得出的結論讓我覺得幸好剛開始的那一刻進行了衝動的決斷。”
“怎麽說?”
保三郎對目暮講了現場的發現:“……再綜合罐子裡沒有發現沉澱物可以推測,毒物應該是強鹼氫氧化鈉。”
“但和一般的毒物不同,氫氧化鈉雖然極易溶於水,但溶於水的過程中會放出大量的熱和氣泡,飲入時則會有淡淡的苦味和強烈的灼燒感。”
“!你的意思是說!”
“沒錯。”保三郎點點頭,“很有可能松本小姐在知情的情況下喝下有毒的檸檬茶的。”
目暮警部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正站在房門邊的松本警視:“難道松本小姐是自殺?”
保三郎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自殺與否還需要裁定。不過需要指出的,毒物並不是松本小姐放入檸檬茶罐的。氫氧化鈉在空氣中容易潮解成液體,所以必然要和乾燥劑一起盛放。松本小姐身邊一直有人陪伴沒有機會離開休息室。而我剛才搜查過這裡,並沒有發現遺棄的容器。”
“警部!在檸檬茶罐裡,我們發現了殘留的還沒有完全溶解的膠囊!”
“……”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目暮警部咳嗽了一下,對報告的刑警吩咐到:“很好!可以通過膠囊的溶解程度反推毒物放入檸檬茶罐的時間!找兩個人去做分析實驗!”
保三郎臉紅了紅,但還是厚著臉皮繼續說道:“……前面說的理由作廢。不過松本小姐一樣不可能有機會放入毒物。先不說如果要服毒,可以直接通過吞食膠囊達成,無需通過這麽複雜的手法。而且新娘穿上禮服之後,沒有任何地方可以給她長時間藏匿膠囊。”
目暮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這個解釋:“所以?”
“所以松本小姐是心甘情願地服毒,說明凶嫌是松本小姐最重視的人,重視的程度甚至超過了她的生命。”保三郎說著,看了眼門口的新郎。目暮警部也看了過去,目光卻鎖定在松本警視的身上。
“如果報警,警方介入立案,這件案子就沒有任何轉圜的余地了。”
“可你這是縱容罪犯!”涉及原則平時相關老好人的目暮警部可沒那麽好說話,他嚴肅地批評保三郎,“你這樣做,還對得起胸前的‘秋霜烈日’麽!”
“我的天職是保護公民的生命財產安全!我會讓罪犯痛改前非,從此不會再犯!”
目暮沉默了,再次看向了松本警視,許久之後才繼續問道:“要是罪犯不知悔改呢?”
“我也同樣會負責!”保三郎盯著門口的新郎一字一頓地說,“要是那樣,我會不惜動用我的一切資源,讓他後悔出生在這個世上!”
以日本頂級財閥鈴木財閥的繼承人之名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