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就沒有想要殺死他的!啊!!!!!!!”
女人的悲鳴回響在惠比壽神社的上空,驚起了潛伏在林中,無數隻象征著不祥的烏鴉。
淒厲的北風,褐紅色的雲卷,倒在血泊中的男人共同描繪出了如同地獄般的場景。
殘陽如血。
“CUT!很好!這一幕沒有問題了!”
女人——衝野洋子停下了尖叫,臉上驚恐的神色也漸漸退去,換成了溫婉可人的微笑。
“洋子小姐!演得好啊!”旁邊,一個女兒的年紀都快跟衝野洋子差不多大的大叔高舉雙手,死命地鼓著掌。
沒錯,這裡是連續劇拍攝現場。
別問保三郎為什麽在這,他是被柯南叫來的,他自己也不知道要被叫到這裡來!
“你不湊上去麽?”柯南一臉無聊地坐在小板凳上,見同樣一臉無聊的樣子的保三郎轉過頭看了過來,於是向右側努努嘴。
保三郎順著柯南的視線望去,看到了正一副癡漢的樣子,捧著個毛巾向著洋子小姐狂奔而去的四十歲的大叔。
想象著自己露出同樣愚蠢的表情的樣子,保三郎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我還是敬謝不敏了,畢竟不是人人都能像毛利大叔那樣不要臉的。”
“是這樣的麽?”柯南擺弄著放在眼前的火柴棒遊戲,三下兩下就解開了謎題,“粉絲難道不都是那樣的麽?班上還有個同學在聽說了這個連續劇的劇本毛利大叔能夠參與指導——也就是說能到現場後,就拚命地拜托蘭,讓她幫忙請那智真吾簽名。據說為這事差點都下跪了。”
原來是這個原因你才把我叫到這裡來的啊?不過我之前說自己是衝野洋子的粉絲真的只是客套話,我對她全部的了解其實只有一個名字!
保三郎無奈地想對柯南解釋,沒想到剛才話題中出現的那智真吾,也就是這個連續劇的男主角扮演者突然出現在了兩人面前:“喂!那玩意兒是我的東西,別瞎動!”
大聲的責備驚動了正拉扯著毛利大叔的蘭醬,看到柯南被那智真吾吼著,蘭醬趕緊過來道歉:“對不起那智先生!是我沒有看好他!真的對不起!”
保三郎瞥了柯南一眼:看,你這個多動症熊孩子又害得你的小蘭姐姐被罵了。
柯南還了一個白眼:我哪知道這人這麽小肚雞腸。
這時,衝野洋子也走了過來:“畢竟只是個孩子嘛,真吾先生,請你不要生氣了。”
在兩個美女面前,那智先生的態度迅速軟化了下來:“嘛,既然兩位漂亮的小姐這麽說了,那我這個帥哥就大度地原諒他吧。”
一邊說著一邊瀟灑地一撩頭髮,並且露出了一個八顆牙齒的微笑。
真是個隨時隨地想著在女性面前作秀的男人,比那邊那個大叔好不到哪裡去……除了帥那麽一點!保三郎和柯南同時不屑地撇撇嘴。
“那智先生!洋子小姐!你們辛苦了!請用毛巾擦擦臉吧!”
一個看起來好像是工作人員的戴著眼鏡的女孩趁著氣氛軟化了的機會,給兩位主演遞上了毛巾。
“謝謝。”那智本來隨手拿過了毛巾,仔細一看卻發現,遞毛巾的女孩好像看起來還算正點,於是用露出八顆牙齒的笑容問道:“你看起來蠻可愛的嘛!晚上要不要和我上哪裡吃個飯?”
“那可不行哦~”
看到以保三郎和柯南為中心,攝影組的重要人員逐漸聚攏了起來,權藤導演也走過來湊熱鬧。
導演指了指跟在自己身後的男人:“妙子小姐下個月就要跟我們家的助理導演結婚了。是這樣吧,島崎?”
“真的嘛!恭喜你們!”
蘭醬立刻送出了祝福,讓兩人都鬧了個大紅臉。
“結婚什麽的……無論長成什麽樣的女人都能變得像朵花一樣好看,真像魔法一樣呢……說起來好像有種到早半夜十二點就會失效的魔法呢!”
在這個氣氛正好的時候,一個陰沉的男聲在眾人身側響了起來。從扛著攝像機來看,他應該是這個劇組的攝影師吧?
“你說什麽!”要不是妙子小姐擋在身前,島崎先生可能直接一擊老拳賞了上去了,“你到底想說什麽胡說八道的事情呢!”
男人把攝像機輕輕地放進了道具包裡,但嘴上卻一點都不留口德:“辛德蕾拉最後不是和王子在一起了嘛!明明是個好彩頭,根本沒必要那麽生氣的嘛!”
“裕二,算了吧!”妙子小姐抱得更緊了,看起來島崎先生是真打算給攝影師一個教訓了。
這時,一陣尖銳又難聽的笑聲響起,讓眾人一愣。
“哦,這個啊?這是我前段時間在美國買的手表的鬧鈴,很有趣吧!”攝影師得意地展示著他腕上帶著的骷髏頭樣式的手表,沒想到這回卻遭到所有人的怒目而視。
見惹了眾怒,尤其是導演也開始不爽了,攝影師也不好繼續擺顯了。
“哎呀哎呀,你們不喜歡就算了。就是提醒你們一聲, 到正常吃晚飯的時間了。那我就告辭了啊~”他按掉了鬧鈴,揮了揮手,就這麽離開了。
保三郎喃喃自語道:“這種人怎麽沒被打死呢,還能留在這裡呢?”
“安西先生是上個月加入我們劇組的攝影師助手。”沒想到保三郎的吐槽竟然被洋子小姐聽到了。似乎是怕別人聽到,她貼近了保三郎,近到保三郎都能聞到她身上飄來的淡雅香氣。
“本來權藤導演是不打算讓他進組的,但不知道安西先生走了什麽門路,竟然最後讓擔任場記的豆垣小姐出面,說服了導演。”雖然只是在講組員的八卦,但耳邊響起的輕柔細語和吹入耳中的香風卻讓人感到旖旎。
保三郎可沒感受過這種陣仗,所以本能讓他退了半步。
他結結巴巴地問道:“豆垣小姐?”
洋子小姐眼中閃過了一絲失望。
“嗯,就是妙子。豆垣小姐也是這裡主持的女兒,所以她的話在劇組裡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
半步,便足以傷人。
不過對保三郎來說,這半步也以意味著理智瞬間重新佔領高地。憑借著這半步的距離,保三郎拉回了理智,於是他就……又陷入了沉思。
因為之前的話真的很有意思啊!
劇組有專職的攝影師,卻因為場記的話加了一個攝影助手;場記則和助理導演是戀人;場記和攝影助手過去肯定發生過什麽事。而更加詭異的是,劇組明明請了一個“名”偵探到現場指導,而說話頗有分量的場記卻根本不來和指導交流意見。
這劇組不出事才有鬼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