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三郎這邊?
“鈴木保三郎!這裡是東京地方檢察廳,是守護法律之人聚集之地,不是你鈴木家的後院!”
看著嚴徒海慈大噴口水的樣子,保三郎這邊當然不妙了。
突擊搜查倒是很成功,地下室裡正在組裝的炸彈幾乎是立刻就被發現了。
問題出在“程序”上。
保三郎雖然以主檢身份開出的搜查令強行讓目暮警部他們能夠對森谷帝二宅進行搜查,但他自己其實並沒有被授予搜查權——嚴徒那個老狐狸就防著他這一手呢。
不過幸好保三郎不是在美國,那個神奇的國度本著寧願放縱罪犯也不願意冤枉一個好人的原則,執行著相當嚴格的“程序正義”——當然這種話聽聽就好,實際上是有些人可以用各種手段從各個神奇的程序入手脫罪,有些人只能一臉懵逼的看著自家律師一邊打哈氣,一邊對檢察官扔出來的明顯偽造的證據表示沒有異議。
(對這段話有意見的讀者先別急著取消收藏,作者到底怎麽想是會反應到劇情中,情節不能接受再取消好嗎?)
這次瞎子都能看出來進行搜查的必要性,檢察廳那麽多雙眼睛看著,嚴徒又不可能厚著臉皮說這是偽造的證據不予承認。何況程序又不是不能補辦,至少在這個沒有被荼毒得過於嚴重的國度裡,犯這點小錯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不過和上次越過主檢直接審訊犯人一樣,在日本的階級社會裡是相當嚴重的以下犯上,所以保三郎這次可能要挨罰了。
“如果森谷帝二不行動,你是不是就要把一個無辜的年輕人送進監獄!你這是極大的瀆職!”
嗯?角度還挺新穎,還有準備起訴“無辜者”這一條罪狀啊……
“因此,經由我嚴徒海慈提議,廳長批複,決定勒令鈴木保三郎停職反省七天的處分!從現在起鈴木保三郎需要將所有工作移交別的檢察官,並在一周內提交一份反省報告!”
這就是保三郎根本不在乎的原因……
高等公務員——或者說高等文官就是這麽霸道。既然自己的行為是好的,不需要迫於社會輿論而主動請辭的話,沒有任何人能讓保三郎滾蛋。
甚至連工資都因為是由國家發放,嚴徒海慈連扣保三郎的薪水的資格都沒有。即使停了他職,薪水一樣要照常發放。
就當回家散個心~
就在保三郎美滋滋地拿著處罰書準備離去的時候,嚴徒海慈一改剛才那“暴跳如雷”的表情,笑盈盈地對保三郎說道:“鈴木檢事就當回家散個心吧!對了,鈴木檢事最好把案件相關的物證資料移交給亞內武文檢事哦?這次森谷帝二縱火案定於本周五開庭,可等不到鈴木檢事複職了呢!”
保三郎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個嚴徒海慈……不至於吧?
似乎對保三郎的表情很滿意,嚴徒海慈拍了拍保三郎的肩膀,然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工作去了。
經過保三郎身邊時,他……
“到時候記得來旁觀哦!相信鈴木檢事也很想看到這起案件的結果吧!”
留下了這麽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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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整天裡,保三郎都在思考這個事情。
嚴徒海慈到底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要強行要讓森谷帝二案以證據不足為由不起訴?
可就算這個案子真的翻案了,保三郎也不會太傷筋動骨。
畢竟無論如何,在保三郎主持的搜查中,在森谷帝二家中找到大量的爆炸物這個事實是不會變的。
嚴徒海慈到底想要幹什麽?
“小三,有人找你!”
“二姐,我不是說過有記者來的話直接幫我轉告案件的事情請去找官方發言人嗎?”
“可是來的人說是你要求她們來的啊?”
“我邀請?”
保三郎頓時覺得有些好奇。不是他吹,這個身體的交際網窄得嚇人,根本沒有什麽可以發出邀請的人啊!
“把他們請進來吧!我在書房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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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先生,好久不見了!”
保三郎陷入了短暫的“眩暈”之中。
最近趕緊諸事不順,所以條件反射地認為又有什麽麻煩事找上門來了——而且還有可能是命案,誰叫他有個死神小學生朋友呢!
可沒想到來的是竟然是他期待已久的人物!
沒錯,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宮野明美!
不過讓保三郎蛋疼的是,正如園子所說,來拜訪他的是“她們”。
宮野明美身邊正跟著一個不僅穿著黑色的西裝,頭上還帶著黑色的禮帽、內裡還穿著黑色的馬甲、打著黑色的領帶的,一生是黑的男人……
你們組織就這麽明目張膽的嘛?而且就這麽一身走在街上真的不會因為太過於囂張被人拉住毒打?
保三郎刻意不去注視這位顯眼得不能再顯眼的跟班,向宮野明美發出了疑問:
“宮野明美小姐你好,你今天這是?”
現在的宮野明美已經看不出一個月之前,保三郎和她第一次見面時的窘迫了。現在的她,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坐姿也變得落落大方。
明明她現在正穿著一身普通的米黃色OL製服,可如今的愣是把這樣一套普通的製服穿出了巴黎時裝才有的風采。
宮野明美笑著回答了保三郎的問題:
“我當時回去思考了下, 覺得鈴木先生您的提議非常有魅力!只不過當初為了說服自己的家人花了點時間。然而說服了家人之後,又聽說鈴木先生您查重要的案子,所以沒有敢過來叨擾!現在據說您在家裡休假,所以特地來進行拜訪!”
沒錯,官方發言人可不敢說一手主持了AYS-1號案的偵破的“功臣”現在正在被停職反省。
所以在正式的公告中:鈴木檢事這一個月以來,不分晝夜地為AYS-1號案的偵破進行著奔波,身體早已勞累不堪了。為了褒獎鈴木檢事這樣舍己為公的精神,檢察廳決定給鈴木檢事一個為期一周的帶薪休假。
所謂的社交辭令不外如是。
保三郎點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理由。
他轉向了從剛才起就一動不動地坐在旁邊的黑衣男子:“那這邊這位恨不得把自己的臉也給塗黑的先生呢?”
宮野明美的笑容有那麽一瞬陷入了停滯,但很快又恢復了過來:“這位是我的表兄,以前在國外的私營安保公司裡工作過。家裡人同意我成為您秘書的條件就是讓他一並成為你的專屬司機——畢竟我是女孩子,而您又如此年輕,家裡人總是不大放心的。”
“可以理解。”
保三郎也無意在這上面糾纏。
以他對黑暗組織的了解,這顆釘子不是他想拔就能拔的。給出的理由能自圓其說就行,要不然對面反而要懷疑這邊一點疑問都沒有就收下了這麽個可疑的男子會不會另有所圖。
反正他也已經有對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