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同樣的道理,路鳴看的很清楚,希羅娜似懂非懂,小雪也迷迷糊糊的跟著上了。
可有些人並不能這樣認為,正如路鳴所說,儀式感這東西,你覺得有就有,沒有就沒有。
他可以不在乎,但並沒有接觸過裂空座的人就顯然不能如此認為了。
“所以說,連源治先生您都沒有去過天空之柱的頂端嗎?”
正在塔內向上行動的米可利不免看向身邊的男人,自從事情告一段落,他們就飛到了這裡,經過了守門人的允許開始了不算艱難但異常繁瑣的攀登。
“時間應該不多了。”
從外套的口袋中取出一枚懷表,源治微微歎了口氣。
塔內除去一些固定的地點外很難得到外界的消息,而距離下一個可供休息的地方還遠。
“所以,您到底看到了什麽?現在我們都在這裡,應該也不用擔心別的了吧?”
米可利非常好奇的問著,雪拉比離開的時候在原地留下了一團時間波紋。從理論上來看,神獸留下的‘預言’應該有著相當大的信息量吧?
“現在的話,的確沒什麽必要瞞著你了,既然你問的話。”
源治微微靠在旁邊的石柱上,閉上了眼睛。米可利本來是要留在琉璃市,繼續看守覺醒祠堂的,但出於以防萬一的想法,他還是順手把他帶過來了。
這樣的消息,也並不需要瞞著他。
問的話,那就實話實說好了。
常年接觸那位大師的人,基本很難對所謂‘命運’,所謂‘未來’抱有敬畏之心。
“聽完可不要被嚇到,蓋歐卡和固拉多的蘇醒應該就是這幾天了。”
他的臉上帶上了一絲笑意,太過緊繃繃的話,這樣的消息實在是太過輕易的就可以將人的神經壓垮。
“還有就是,你知道的,大師就在這幾天了。”
坐鎮聯盟總部的那位老人的壽命問題雖然不至於是路人皆知,但豐緣聯盟各地的道館乃至是稍強一些的訓練家,都很少有人不清楚的。
“您沒有通知聯盟?”
比起蓋歐卡和固拉多的蘇醒,這會兒米可利反而覺得後者給他的信息量更大一點。
“那位老人,即便壽命走到盡頭了,我也寧願希望是在安詳中離去的。至於對錯的話,不需要後來者評論,我知道自己的選擇是錯的,無論是大義還是個人。”
源治很是平靜的給自己的行為作出了評價,他如今已經將近四十歲,已經不再年輕,也早已成熟,然而任性什麽的,從來都不是年輕人的特權不是嗎?
他的想法很簡單,那位有恩與他的老人,一旦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拖著那副殘軀走上戰場,然後毫無留戀的死去。而且,沒有任何人能攔住他。
至於做法對錯,說實話,大家都知道的。
“我,大概能了解您的想法吧。”
本來很想要斥責對方的想法和作為,畢竟作為豐緣地區的四天王之一,隱瞞下如此的情況實在是太過分了。
然而想到自己從塔底走到這裡,看著天空之柱內部刻畫的那些記載了關於裂空座,蓋歐卡,固拉多三位神明,將近三千年歷史的壁畫。
米可利張張嘴,隻覺得一切話語都非常無力。
源治的想法很簡單,在事實面前也同樣很簡單。
根本沒有機會,那位風燭殘年的老人,不要說如今,即便是最巔峰的時期,面對蓋歐卡和固拉多的任意一位都會顯得那樣無力,人類是人類,即便是人類中的佼佼者,獲得了堪稱人類最強的稱號,被一個時代稱為神奇寶貝大師,他也終究還是人類,
而蓋歐卡和固拉多被稱之為‘神’。揮手之間將整個豐緣地區抬起,長嘯之間,海水將一切空隙填滿。
其中蘊含的能量和力量,完全不需要任何測量就能知道,那根本不是人類可以面對的。
“太在意也沒用,答案就在前方不是嗎。”
災難已經有了應對的方法,解決的方法也早就已經得知。
在固拉多和蓋歐卡對決之前,將人類從豐緣地區撤出,在對決展開,豐緣地區沒有徹底毀滅之前,取得裂空座的信任,將其帶到決戰的地點,終結一切。
那將帶來足足兩千年的和平。
犧牲的已經夠多了, 除此之外,更多的犧牲都是源治很難接受的。
“答案是另一位神明嗎。”
天空之柱內部的壁畫中用了最多的筆墨描述了蓋歐卡和固拉多糾纏至今的命運,但其中最關鍵的那個,是名為‘裂空座’的神明。
能夠最有效的製止蓋歐卡與固拉多爭鬥的力量,就是裂空座。
“流星之民雖然不知道具體時間,但他們應該有人在塔內,我們要找到他。”
天空之柱內部的壁畫對建造它的流星之民來說也是非常珍貴的資料,這裡也常年有流星之民在此學習研究,僅僅只是攀登天空之柱對他們來說是沒有意義的。
因為通過七彩隕石溝通裂空座的方式掌握在流星之民手中。
找到對方也並不難,通過天空之柱內部就自然可以找到對方,將事情告訴他,對方也絕沒有拒絕的可能。
路鳴可以毫無顧忌的直接前往天空之柱的頂層,是因為他不必通過七彩隕石來聯系裂空座,祂自會前來。但源治與米可利不行,他們需要通過七彩隕石,也需要獲得流星之民的幫助。
也因此,前者可以選擇忽略那些有的沒的,節省大量時間和精力直接飛上去,而後者沒有選擇,只能在塔內尋找流星之民,花費時間和精力一步步到達天空之柱頂端。
至於一路抵達頂層,有流星之民幫忙,能否見到裂空座呢?
答案是——不確定。
雖然對此源治有所猜測,但真因為那只是猜測,也只能是猜測的原因,他是不會說出去的。而米可利是否對此有所察覺,那就是米可利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