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陸明偉的生意卻不盡如人意,雖然從陸大貴兩口子這邊薅走了一大筆錢,一開始確實勢頭不錯,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做出與陸大貴兩口子劃清界限的架勢。可沒想到這一年來,行情大變,他這幾年賺到的錢帖進去了不說,連從陸大貴兩口子這裡薅走的本錢,也虧了大半過去。雖然吃著老本,日子尚過得下去,但坐吃山空,好日子挺不了太久。
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居然聽說陸大貴竟然還有錢在森林公園這裡買門面開飯店。沒錯,陸大貴這開飯店的房子不像張吉東和周慶勇那樣租下來的,而是直接買下的。這是陸大貴開飯店的習慣。他開的飯店都是直接將門面買下來,省的每年給別人交房租。這樣開店的壓力也不會太大。就算生意不好,也能夠堅持下去。
陸明偉覺得陸大貴兩口子欺騙了他,當時可是說把家裡的錢全湊起來給他了的,現在卻又能夠拿出這麽一大筆錢。陸明偉甚至將他的生意失敗都歸結到這對養父母身上。對陸大貴兩口子更加怨恨了。
陸同茂在陸大貴家親人的咒罵之下,絲毫無半點愧色,依然扯著喉嚨向陸大貴怒聲說道:“好你個陸大貴!我把兒子過繼給你,你竟然把我兒子當叫花子一樣打發!你這個狼心狗肺一樣的東西,難怪生不出一兒半女,你錢再多,最後還是要絕種!”
陸大貴被氣得全身發抖,臉色鐵青,身體不住地晃動,眼看就要倒到地上。一旁的周慶勇連忙過去將陸大貴扶住。
“王勝林,你快去喊吉東出來!”周慶勇大聲喊道。
王勝林連忙向後廚跑去。
廚房裡嘈雜得很,根本沒聽到外面發生了什麽。張吉東也是沒有想到陸大貴飯店開業的日子,竟然會發生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吉東!出事了,你趕緊出去看看吧!胖老板快被氣死了!”王勝林急匆匆地跑進廚房,立即大聲呼喊。
張吉東一聽丟下手中的鍋鏟,將火一關,就跑了出去:“怎麽回事?”
“本來好好的。突然出來一個人搗亂。這個人好像是胖老板兒子的親爹。對了,胖老板的兒子好像不是親生的,是過繼過來的。從胖老板這裡拿了一大筆錢走了之後就不認胖老板兩口子了。但是現在看到胖老板開了分店,又來打胖老板的主意。真不要臉!”王勝林的嘴巴像連珠炮一樣,飛快地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張吉東趕到前廳,陸大貴已經被周慶勇扶著坐到了凳子上。過來慶賀的客人們都在呵斥陸明偉的生父陸同茂。
湯英芝一看到張吉東出來,立即像看到了主心骨一樣:“吉東。”
剛喚了張吉東一聲,湯英芝就嚎啕大哭起來。她實在忍不住了。
“胖嬸,沒事沒事。”張吉東連忙安慰了湯英芝幾句,然後走到陸大貴身前查看情況。陸大貴情況不太好,張吉東甚至從陸大貴身上能夠看到一絲絲黑氣散逸出來。這只怕是有中風的跡象了。
張吉東連忙走過去,在陸大貴身上拍了拍:“慶勇,去倒杯水過來。”
周慶勇連忙找了一個杯子,去倒了一杯清水過來,張吉東接過杯子,飛快地在杯口中畫了幾下,然後將水倒入陸大貴口中。陸大貴已經處於昏迷的狀態,水到了他口中,他已經不知道下咽。張吉東在陸大貴身上拍了一下,喂到陸大貴口中的水才進入陸大貴的消化道中。
那個陸同茂卻眼珠子一轉,覺得陸大貴如果死了,陸大貴的家產就算不能夠全部歸他兒子陸明偉,至少也可以分到很大一筆財產。所以,看到張吉東在救治陸大貴,陸同茂立即上去阻止。
“你要幹什麽?出了人命你負責啊?”陸同茂準備伸手將張吉東扯開。張吉東此時正扶著陸大貴,如果被陸同茂扯開,陸大貴必然會摔倒在地上,對此時的陸大貴來說,自然是致命的。
陸同茂這麽做,自然是蓄意要害死陸大貴。
只是陸同茂的手還沒有接觸到張吉東,就感覺到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陸大貴反倒悠悠醒來。
“胖伯伯,你沒事吧?”張吉東問道。
“沒事沒事。我剛才是怎麽了?”陸大貴看了看四周,過來慶賀飯店開業的親戚朋友全圍了過來。
“大貴,你剛才可把我們給嚇死了。你跟同茂那混帳玩意置氣幹嘛?要我說,你趕緊跟那個白眼狼劃清界限。那混帳玩意跟同茂是一種貨色。同茂把他過繼到你家,完全是衝著你的財產去的。你這些年接濟他們一家,完全就是喂了白眼狼。”
“對,就該趕緊斷絕父子關系。這樣的兒子,將來你們老了也不可能指望他給你們兩個養老送終。”
“大貴和英芝對明偉那隻白眼狼可真是夠好的,比對親生兒子還要好,可那隻白眼狼就是不領情。這種人還留他做什麽?趕緊趕出家門,徹底劃清界線!”
……
眾人七嘴八舌,根本沒人去管陸同茂的死活。陸同茂嘴裡不停地冒白沫,身體不停的抖動,兩條腿在地上不停地踢, 兩隻手死死地掐著拳頭,臉色鐵青,滿臉痛苦之色。
最後還是陸大貴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陸同茂。陸大貴對陸同茂也已經沒有了同情,但這個人如果真的死在他這店裡,晦氣不說,將來還有扯不清的麻煩。
“把他送醫院吧。”陸大貴說道。
“送什麽醫院,把他扔到外面就好,反正他也不是你請來的。”
“對,不用管他的死活,這種人就是禍害。早死早托生。”
“他要是不來我這裡,隨便他死在哪裡,我都懶得管他。但我今天飯店開業,要是死個人在店裡,實在晦氣。”陸大貴說道。
“胖伯伯,你放心好了,他死不了。”張吉東隨便端起一杯水直接往陸同茂臉上一潑,陸同茂立即醒轉過來,然後罵咧咧地說道:“誰乾的?誰乾的?誰往我臉上潑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