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楊霖橫空出世,歷史上的北宋這個時候,汴梁的街道上有一個落魄的收債人。
他本是蘇軾的書童,後來流落街頭,為了收到債務劃傷自己的左臉嚇人,再後來成了沙彌,偷喝酒,被長老鞭打,憤而做道士。
此人名叫林靈素,他會做和楊霖一樣的事,然後榮寵冠絕群臣,成為徽宗趙佶的第一心腹。
到徽宗朝後期,此人號稱“道相”,力壓隱相梁師成和宰相蔡京,幾次鬥法把蔡京搞得灰頭土臉,讓蔡京屢遭罷相。
可惜,現在他的晉升之道,被楊霖提前四五年給剽竊了。
說起來蘇軾官運雖然不亨通,但是身邊的書童仆人,卻都是權傾一時的人物。
私生子梁師成自不待言,那是大宋隱相,皇帝的詔書都敢隨便發的人;小廝高俅,執掌西府樞密院,手握大宋六十萬禁軍;書童林靈素,那是道家的名人、神霄派領袖級人物,承接王文卿使神霄派從奠基到興盛,打敗佛教密宗、禪宗眾多高僧,修改佛祖稱號的狠人。
楊霖升任少宰中書侍郎之後,充分應證了什麽叫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吏部員外郎王朝立,升任正四品的右諫議大夫;萬歲營指揮宋江,被調任從五品的殿前都虞候;密州知府徐知慧升任節度留後;被貶官的徐知常調回繼續任禮部侍郎。
半個月後,楊霖徹底從原來的楊府汴梁別院,搬到昭德坊內,眾人都來恭賀他的喬遷之喜。
徐方恆這幾天就差住在楊府了,進進出出忙上忙下,好好的一個揚州望族士紳,活成了楊少宰府上的老管家。
老徐臉上笑的跟朵花一樣,自己的兩個侄子高升這麽快,就是花多少錢都辦不成的事,就是因為自己當機立斷,投靠了年輕的楊霖,才有了徐家連續出了兩個士大夫的美談。
隔著老遠,看到楊霖過來,徐方恆馬上湊了上去:“少宰,還有什麽吩咐麽?”
楊霖一看,笑道:“老徐啊,你辛苦了,這裡暫時沒...呃,你跟我來。”
楊霖摟著徐方恆的肩膀,喜得徐方恆骨頭都酥了幾兩,來到臥房之內,楊霖指著中間的大床說道:“你看這個。”
徐方恆一看,頓時咽了口唾沫,只見臥房內一個超級大床,用金玉為屏,翠綺為帳,四周再圍以小榻數十個。
楊霖得意洋洋地說道:“此乃本少宰特製的眾星捧月帳,怎麽樣?”
徐方恆挑著大拇哥道:“少宰風流俊逸,果然是神仙中人。”
楊霖歎了口氣,道:“可惜,這周圍的二十多個小塌,空空蕩蕩的,十分落寞...唉,一看就十分淒涼。”
徐方恆咬了咬牙,道:“少宰對我們徐家恩重如山,小老兒不是知恩不報的人,說完轉身就走。”
楊霖看著他的背影,笑了幾聲,正好被李芸娘看見,她先是看著大床啐了一口,紅著臉問道:“大郎,徐老這是去哪?”
楊霖笑道:“徐家搬到汴梁這麽久了,也沒見怎麽孝敬我,還整日裡在我跟前晃蕩,剛才被我點撥一下,這老東西才知道該幹什麽。”
說完擁著李芸娘,在這眾星捧月床上試演了一番,完事之後氣喘籲籲地坐在床頭。
不一會,一個小丫鬟臉紅紅地上前,道:“大郎,外面徐員外求見。”
楊霖隨手拿了個袍子,往身上一套,叫道:“讓他進來吧。”
李芸娘聞言縮手縮腳,躲在被窩,一動不敢動。
徐方恆引著三個彩衣霓裳、體態婀娜的妙齡少女,進到房中。
三女見裡面有個男人,本能的羞澀讓她們踟躇不前,徐方恆轉頭怒道:“快進來!”
這三個不算是絕色的美人,長得也還算標致,楊霖道:“這是?”
徐方恆滿臉堆笑,指著她們一一介紹道::“少宰,這是我的女兒徐金兒,這是我堂弟的嫡女徐金葉,這是我的孫女徐賽月。願少宰收下她們,伺候起居,當個使喚丫頭就好。”
楊霖呵呵一笑,說道:“不錯,留在府上吧。”
華燈初上,皎月清明。
楊少宰在府上宴請收下人馬,這些人已經算是楊霖的骨乾心腹,為他來回奔波,賺取無盡的錢財,儼然已是牢不可摧的一個利益團體。
王朝立、徐知常等都是攜夫人前來, 楊霖指使殷淺淺前去招待,這小妮子不知道什麽出身,應對竟然頗為得體。
殷淺淺見愛郎讓她接待女客,儼然女主人一般,雖然知道這不會很長久,還是鉚足了精神使出待客之道。
楊霖往下一看,涇渭分明,宋江等山東的好漢在一塊談笑,呂望、陸謙這些鹽販子出身的,湊在一塊沉默寡言,簡直就是一群悶葫蘆;王朝立和徐知常都是進士出身,倒也談得來。
他輕咳一聲,端起酒杯道:“今年歲末將至,是本官中了狀元之後的第一年,還算頗為順利。”
底下的紛紛點頭,你這也太順利了,就是名聲不怎麽好,已經被士林稱為四賊之一了,這四個哪一個拿出來都是朝中的擎天一柱:宰相蔡京、內侍省梁師成、威武軍統帥童貫、少宰楊霖...
“本官自上任以來,兢兢業業,勤於政事,終於被官家發現了我這棵好苗子,大力提拔。這叫什麽,這就叫是金子到哪都發光,大唐的劉禹錫就曾經在夢裡預感到幾百年後本官的事跡,特意作詩‘千淘萬漉雖辛苦,吹盡狂沙始到金’來稱讚我。”
底下人掩面吃酒,唯有花榮拍手道:“這個姓劉的,是個識貨的。”
楊霖對著他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願你我弟兄,把臂同行,今後建功立業,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話音剛落,外面傳來一陣煙花爆竹聲,整個汴梁淹沒在歡聲笑語和絢爛煙火中。
崇寧五年就在這烈火烹油的盛世中,悄然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