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房內的兩人卻都有些薄汗,楊霖不過是表面鎮定,一想到旁邊這個可是蔡京的寶貝女兒,他就有些牙疼。
輕輕拍了拍蔡靈寶的屁股,楊霖道:“許叔微的藥可真他娘的管用,抽空我也得跟他要點。”
看到段妙貞質疑的目光,楊霖訕訕地道:“我有時候也睡不著覺。”
段妙貞上前,將蔡靈寶摟在懷裡,輕輕捋直少女貼在雙鬢的頭髮,看上去十分心疼。
“可惜,霖郎你已經有瑤兒了,不然的話娶了靈寶也好。”一想到鄭雲瑤也是自己的閨中密友,段妙貞更加糾結,小丫頭在她懷裡不知怎的,竟然慢慢地散去了愁容,睡得稍微有些安詳了。
“可如何是好啊?”
看著段妙貞跟個祥林嫂一樣,重複一句話,楊霖輕笑一聲,安慰道:“這有什麽難的?”說完照著靈寶的後頸,豎掌輕輕一拍,靈寶就暈死過去。
段妙貞下了一跳,還以為他要殺人滅口,護崽母獸一般把她摟在懷裡,急聲問道:“霖郎?”
“沒事的,一會就醒了。”楊霖信誓旦旦地說道,他心裡暗暗自慚形穢,老子學的這點道家功夫,都用在他娘的偷香竊玉上了。
“一會我們把她帶出去,找個僻靜的地方,演一出戲。這小姑娘天真純美,自小在萬般嬌寵下長大...唔,怎麽說,就是很好騙。”他這句話賤兮兮地,饒是段妙貞正傷心的時候,也不免破涕為笑,輕輕戳了他一下。
她這些年跟著楊霖,別的沒怎麽乾,盡是在演戲了。楊霖每次成功率都很高,段妙貞一聽有了辦法,趕緊道:“那我們快走吧,我怕靈寶醒了。”
楊霖心中有數,這一掌至少得按按人中,不然一時半會別想醒過來。“這個不急,還有點事要乾。”
“嗯?”
“這小妮子青澀的很,怎能讓人盡興,你快過來我們速戰速決。”
段妙貞:...
---
蔡靈寶感覺到一陣酸痛,起來之後竟然發現自己在一個寬大的山洞中。幾根燃著的火把,照耀的到處通明。
旁邊倒著一個半身精赤的男人,嚇得靈寶驚聲尖叫起來,楊霖虛弱地道:“靈寶,別喊,是我。”
蔡靈寶瞪大了眼睛,看清了楊霖的臉龐,因為是熟人,所以稍微有些心安。人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只要是認識的人,都容易被視作依靠,尤其是對這麽可愛的小女孩。
楊霖慢慢“挪動到”靈寶的跟前,他的雙手被反縛住,扣了一個十分容易解開的結。
壓低了聲音,鬼鬼祟祟地說道:“靈寶,快幫我解開,我們被壞人劫持了。”
蔡靈寶何曾見識過這等場面,對她來說簡直如同噩夢一般,她不敢出聲,幾乎是顫抖著道:“怎麽解?”
這也是在楊霖的算計之中,故意設下的圈套,驚險的環節永遠要讓她親身參與其中,才會更加容易被說服,更容易信自己的話。
楊霖努了努嘴,低聲道:“你用嘴咬住,解開這個扣。”蔡靈寶拚了命地點頭,努力地張嘴去咬,去幾次都落了空。
這時候外面幾十雙眼睛,滴溜溜地看著,都在暗暗替他們著急。
“這小妮子,怎麽這麽笨,我專門系的最好解的扣。”陸謙心裡搖頭道,他周圍幾個人卻都是看熱鬧的樣子,引得陸謙一陣惱火,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
這可是少宰的大事,看似兒戲一般,一旦演砸了後果不堪設想。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蔡靈寶終於在萬眾期待下,咬開了這個再簡單不過的活扣。
洞內外的人同時送了口氣。“重獲自由”的楊霖意氣風發,正巧地上不知道是誰扔的一把刀,他拿起來之後低聲道:“這群人給我們下了藥,要挑撥我和蔡相的關系,我帶你殺出去。”
蔡靈寶嚇得小臉煞白,問了個她認為最重要的問題:“你行嗎?”
楊霖挽了個漂亮的刀花,冷笑一聲道:“我在揚州時,江湖人給面子,取了個諢號叫做一劍霸南天,天下能攔得住我楊文淵的人,還沒出生呢。”
陸謙一看時候差不多了,摸了摸懷裡的血包,蒙上面提著刀走進來,一驚一乍地喊道:“他們要逃,來人呐,殺了他們!”
蔡靈寶一看楊霖要上去廝殺,哭著叫道:“別丟下我啊。”
楊霖回身將她抱在懷裡,一時間叮叮咣咣,都是刀刃碰撞的聲音。
蔡靈寶緊閉雙眼,趴在楊霖的懷裡,就如同一個樹袋熊般。好在她纖細苗條,身子輕盈,沒有耽誤楊霖裝逼演戲。
一時間鏹鏘聲不絕於耳,慘呼不斷,半刻鍾之後,楊霖氣喘籲籲,渾身是血,拄著刀癱坐在地。
蔡靈寶睜眼一看,一地的死屍,楊霖摸了摸她的臉頰的淚花,道:“沒事了,靈寶。”
蔡靈寶哇的一聲,埋在他的懷裡大哭起來。楊霖趁機扯謊,隻說是這些人都是梁師成的手下,為了挑撥自己和蔡京關系,給他們下了藥。現在木已成舟,自己會負責任,讓她安心等著自己回來。
這件事千萬不能對外說,不然你一個姑娘家,還沒出嫁就失身,傳出去你就全完啦。蔡靈寶需要消化的東西太多了,木然地點了點頭,心裡十分感激。今天楊霖大展神威的英姿,已經深深烙在了小姑娘的心裡,這種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那裡經受得起武俠小說才有的英雄救美情節。
楊霖抱著她,來到外面,才發現段妙貞也被吊在這裡。
舉刀砍斷了繩索,楊霖故意問道:“渭南帝姬,你怎麽也在此處?”
蔡靈寶哇的一聲,抱著段妙貞,十分自責地道:“都是我害了妙貞姐姐,我住在她那裡,才讓她被壞人捉了來。”
段妙貞本來還想配合楊霖演戲,一見這情景,淚珠撲簌簌地落:“靈寶,是姐姐害了你。”
楊霖瞪了她一眼,三個人互相攙扶著走出了山洞,正巧洞口就是一輛馬車。
楊霖親自趕車,披星戴月躥下山去,山洞中一個個“死屍”爬了起來,脫下身上沾滿豬血的外套,走出了山洞。
陸謙笑道:“兄弟們辛苦了,明日樊樓,我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