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安跟著四人登上烽火台的時候,這裡到處都是破敗之相。甚至這台上都沒有人員駐扎,像是荒廢了很久的一般!
“你們五人駐扎在這東台!你們要時刻派人值守,一但北台西台有烽火燃起,你們也必須要點燃烽火。倘若私下裡胡亂燃起,你們五人都要被軍法處置!”一名都頭看著趙安等五人厲聲喝道。
“遵,遵命!”幾人稀稀拉拉,毫不整齊,而且帶著恐懼的聲音響起。
那都頭聽到這聲音也不奇怪。
似乎這一幕早對於他而言,習以為常了!
“你,我現在命你為伍長!現在你就是這烽火台的主事!”那都頭一指五人中年齡最大的一個中年人說道。
“小,小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這伍長是萬萬不敢呀!請都頭再擇賢能。”中年聽到自己升官,不但沒有開心,反而嚇的臉色慘白!
這可不是什麽好事,不出事還好,一出事肯定找主事人。
中年人雖然沒什麽膽子,心中還是十分清楚。這主事人是萬萬不能當的。
“哼...”那都頭看著中年人瑟瑟發抖的樣子不滿的冷哼!
隻是他剛要發威教訓一下這不聽命的中年人時,一個年輕人突然上前一步說道:“都頭,不如學生升任這伍長可好。”
說話的正是趙安,雖然伍長隻能管理四個人,算上他才是五個人而已。但這也算是自己起步的最好開始!
“你叫什麽名字!”那都頭掃了一眼趙安問道。
“學生是真定府秀才李成!”趙安並沒有馬上改回自己的身份,畢竟現在所有人都認定他是那個被抓的秀才,無奈趙安隻能暫時繼續用他的身份。
“秀,秀才!”這一瞬間,輪到那都頭吃驚不已。
宋朝開國皇帝就是軍事政變起家,所有宋代武人地位被嚴歷的打壓。
這一瞬間,突然冒出了一個秀才。
這讓那都頭心中突了一下。
堂堂秀才,那可以已經有資格到吏部進行選官了。
雖然秀才最多也隻是做一個縣裡的縣丞之類的二把手。
可是這遠遠比他一個都頭強大數百倍。
畢竟縣丞手下的捕快頭子,也隻是跟自己平級的都頭而已。大家最多管理100人頂天了!
雖然眼前的秀才現在歸自己管理,好像從監獄裡出來名聲不好。可是一但他的同窗有人高升,又或者這秀才一狠心不再上考試,直接進到選官。這樣的人自己一個小小的都頭可是得罪不起。
而就在這時,那都頭身後的一名親兵拿著一個花名冊走上前,小聲的對著都頭說了些什麽,又指著花名冊上的名字指了指。
“欠錢不還...”都頭小聲的嘟囔了一聲。
“秀才公能站出來為國分憂,當真是有膽有識。我現在任命你為什長,管理這邊境三台!這三座烽火台都受你管理,每三日我都會派人送來糧食補給,清點名冊!”都頭說話間,讓人把一本花名冊給了趙安。
這是三座烽火台上十五人的名單,以及簡單的背景介紹!
“秀才公當要每日巡防,小心有人當了逃兵。上頭很快要來一大員巡邊,到時候莫要出了差錯。”都頭把花名冊交給趙安的時候,嘴上還小聲好意的提醒道!
“謝都頭好意,學生一定小心堤防。”趙安學著古人的樣子抱拳說道。
一切交割完成之後,都頭命人搬上來一應火油狼糞柴草之後,
便逃命一樣的連夜趕回了黑熊關。 夜裡,趙安在油燈下看著這份花名冊,心中一片的苦楚!
這名花名冊一共15人,然而卻沒有一個人當過兵。
其中十個人是牢獄之友,有五個人是之後抓來的壯丁。
而這牢獄之友中,兩個人是酒樓的夥計,而且還是同一家店裡的夥計。
掌櫃的舉報二人盜竊銀子,而官府也在二人的住處搜到了二十兩銀子贓物。
趙安詢問了二人之後,二人一臉的憤恨。
“我二人要是偷了這麽多銀子,早就遠走高飛了。還傻傻的放在枕頭下面等人來抓嗎?”顯然二人是被人栽贓,而掌櫃的嫌疑最大。
那跟趙安同一烽火台的中年人是一名說書先生。
常年混在市井中的茶樓,園子裡說書為生。
而剩余的七人之中,有兩個是偷盜的小賊。
他們在盜竊大戶時,被護院抓了個正著。
而其它五人,雖然也是犯事進了牢房。不過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正是因為小事,最多判三五個月。
所以,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想逃跑的意思。
他們打算堅持三五個月後,就能回到家中。
這些牢獄之友的背景弄清楚之後,趙安繼續看那抓來的五個壯丁。
一對父子,一對兄弟,還有一個瘸了腿的漢子。這五人居然還都來自一個村子!
那對父子隻是普通的農戶,瘸腿的漢子也沒什麽好說。
倒是那對兄弟讓趙安十分的留意。
上面寫明了,二人是獵戶,常年以打獵為生。
趙安詢問了那對父子後,得知這兩個獵戶身手也算可以。去年冬天的時候,二人居然帶回了一隻熊回到了村子。
一張熊皮居然賣了整整八十兩銀子。
“如此有錢,而且還身手不凡,怎麽就被抓了壯丁?”趙安看著那個瘸腿的漢子問道。
“官兵以他家老人妻兒相威脅,他們不得已,隻好投軍效力。不過抓我們來的都頭說,隻要我們效力半年,就能放我們回到家中繼續過自己的日子。”瘸腿的漢子看著趙安解釋道。
這五個壯丁都是家眷。
他們應該不會逃跑。
而這些牢獄之友們,當初沒有逃命,現在應該也不會。
隻要沒有戰事,他們應該不會不顧一切。
逃兵的顧慮暫時被趙安放下心頭!
隻是身在最前線,趙安怎麽可能天真的以為沒有戰事發生。
不過在這些戰爭找上自己之前,一定要拚命的弄點軍功,讓自己飛快的升遷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