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塵微笑著說:“我六歲開始就被我爺爺帶著識別各種中藥了,藥裡什麽成分,我嘗一口就知道。你這藥確實是治療腦梗塞的良方,但是是用來調養的。我想葉總目前的狀況現在已經用不著再喝這個了。”
老中醫被羽塵這番話說得臉瞬間沉了下來:“小夥子,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麽叫不用再喝了啊?你的意思是想說葉總已經沒救了嗎?”
老中醫這話說的用心險惡,完全是在挑撥離間。
他剛才被羽塵道出了秘方,面子上掛不住,所以特地想給羽塵難堪。
果然,葉總周圍的那些將軍們聽到這話,臉立刻板下來。
這些將軍都是葉總一手帶出來的,而現在葉總病重垂危,這幫老部下最不願意聽的就是“沒救”這兩個字。
這一瞬間,病房裡氣氛變得有些凝重。
所有將軍此刻的目光都看向了羽塵,一道道目光如同利劍一般。
尤其是那些老將軍,渾身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氣勢。
這些老人們都是經歷過無數次血戰的碩果僅存的老將軍,當他們發怒時,身上自動彌漫出一種殺氣。
其中一個中年將軍出言警告道:“小夥子,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羽塵被他們看得雖然有些心慌,但仍然鎮定下心神。
在醫學治療方面,他自問可以有發言權。
羽塵淡淡得說:“我是一個醫生,醫生有義務把病情跟病人如實相告。”
這時候,葉詩瑤拚命得向羽塵打眼色,羽塵卻裝作沒看見。
他剛才用‘x光透視’看了一眼葉總的身體情況,已經非常不容樂觀了,要是不立刻做手術,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而這個關鍵時刻,他身旁的這群醫生竟然還在這裡磨洋工。
救人如救火,羽塵這時候也管不了那麽許多了。
羽塵看向葉總說:“葉總,你現在的病情已經不是喝藥能夠解決了。”
葉總似乎沒有像其他老將軍一樣勃然大怒,而是饒有興趣得看著羽塵:“哦,那你說說看,我的病怎麽才能治好。”
羽塵一字一句得說:“葉總,恕我直言,你現在的情況已經到了死亡邊緣了。你現在雖然看上去容光煥發。但是這只是一種回光返照而已,要是再不動手術。我說句難聽的話你不要介意,我想你過不了今晚了。”
這一下語驚四座。
聽了這番話,周圍的那些將軍們已經不是微怒了,而是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坐在葉總身邊的葉詩瑤尷尬得捂住額頭,一臉的無奈。
都讓他不要亂說話了,他怎麽就不聽呢?
而那些主治醫生專家教授們都在一旁幸災樂禍得看著這一幕,都在心想,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要倒霉了。
他們都知道葉總的病情已經不容樂觀了,但誰也不想負這個責任。
大首長問起來,他們都是拍著胸脯保證,一定傾盡全力治療。
但誰都知道葉總已經沒得救了。
不過他們表面功夫仍然做足了,一副非常忙碌的模樣,唬得這些老將軍們以為葉總終於有救了。
而羽塵剛才的這番話恰恰戳到了他們的軟肋,
尤其是那個高大的老將軍是個暴脾氣,此刻臉氣得通紅,猛站起身抓住了羽塵的衣領
“你小子胡說八道什麽啊?再敢說一次,信不信老子揍你啊。”
看著這老將軍揮舞著砂鍋大的拳頭,羽塵非常相信,要是自己再說一句他不愛聽的,他絕對會把拳頭砸自己臉上。
羽塵這時候也是進退兩難,真要起衝突,總不能用超能力把這位老將軍給揍趴下吧。
正在這時,葉總擺了擺手,呵斥說:“小陳,你都那麽大年紀了,怎麽還跟個小孩子一樣,動不動就要跟人打架呢?而且這醫生說的很有道理,你犯什麽混啊。給我把這位醫生放開。”
這位姓陳的老將軍無論軍銜多高,資歷多深,年紀多大,但他永遠都是葉總眼裡的小陳。
陳老將軍聽到葉總吩咐,隻好放開羽塵的衣領,氣呼呼的重新坐到了椅子上。
葉總輕輕咳嗽了兩聲,朝著羽塵揮了揮手:“這位年輕醫生,請過來。”
葉總的聲音雖然蒼老,但仍然透著一股震懾之力。
獅虎垂死,余威猶在
羽塵老老實實的走到葉總身旁。
葉總微笑著問:“你是瑤瑤的朋友?”
羽塵點頭:“是的。”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羽塵。”
“哦,羽塵,你剛才說你是跟你爺爺學的醫,你爺爺叫什麽啊?”
“我爺爺他叫羽紹棠。”
葉總臉露驚訝之色,問:“就是那個民國有名的聖手名醫,羽紹棠?”
“是的。”
葉總沉思了一會,突然哈哈一笑:“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啊,了不起。你果然得了你爺爺的真傳。”
羽塵聽到這話,不禁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葉總是怎麽看出來的。
“葉總您過獎了。”
葉總歎了口氣:“你剛才說得沒錯,我自己也清楚自己恐怕是過不了今晚了。”
周圍的將軍們一陣驚呼,慌忙說:“老首長,你這麽精神,怎麽會。 。。”
葉總擺了擺手:“你們別被這些個醫生糊弄了,還能活多久,我心裡清楚的很。”
聽了這話,老將軍們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葉總微笑著對羽塵說:“不過,醫生說,動手術只有一成的機率。我年紀大了,不想臨死前還在自己身上動刀子。我隻想在死前跟自己的兒女孫輩們還有老部下們好好說說話。”
葉總轉頭看向那些個老將軍:“我十幾歲參加的革命,你們都是我一手帶出來的。我們一起經歷了長征、抗戰、解放戰爭、援朝戰爭,你們有些個還打過越南佬和印度佬。作為一個將軍,能有這樣的戰績還有有你們這樣的部下,我此生無憾了。”
聽完這番話,老將軍們眼睛一紅,眼淚掉了下來。
葉總又笑著看向葉詩瑤說:“而且我的子孫各個事業有成,本領過人。你說我這老頭子,還有什麽可遺憾的呢?”
葉詩瑤眼淚也下來了:“爺爺,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葉總坦然得說:“這世上沒有人能夠長命百歲的。我今年快一百歲了,我的好多老戰友都早已駕鶴西歸。我比他們多活了十幾年,已經算是賺到了。”
羽塵此刻卻不動聲色得接了一句:“沒有人會嫌命長的。所謂螻蟻尚且偷生。假如能夠手術成功,讓葉總恢復健康,不知道葉總你願不願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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