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唯拿著提審令,和李健東來到軍醫處,上尉軍醫楊慶襄接待了二人。
“慶襄兄,這個日諜的情況怎麽樣?”白世唯急問。
楊軍醫取下醫用口罩,語氣不疾不緩,專業地解釋道:“昨日馬鴻送過來,便緊急給他施了手術,取出了彈殼,白組長槍法好,擊中的地方只是穿過皮肉,未傷及主要筋脈,這種貫穿傷,雖然打穿了,但只要稍加止血,後期防止傷口細菌感染,過一兩個月就能夠恢復如初,如若傷口接觸到細菌,細菌引發造血幹細胞壞死的話,就免不了要截肢了。現在他手臂和腿上的血管肌肉損傷不算嚴重,如果換作大口徑的步槍或者機槍擊中,這種基本上沒救,大面積的傷口,只能截肢!”
白世唯點了點頭,他並不關心這名間諜是否要截肢,他這條命能不能保住,還要看審訊情況,他有些不耐,嫌楊軍醫囉嗦,直奔主題地問:“他現在的情況可否審訊?”
“他現在神志清醒,審訊沒有問題。”楊軍醫答。
“好,請仕襄兄準備一個單獨的審訊間,另配好阿美托鈉!”白世唯言簡意賅,乾脆利落。
“好的,今天早晨馬鴻就說讓我配一克阿美托鈉,我便知白組長是審訊之用。這種藥劑,刑訊科知道的人不多,應用的更少,他們更傾盡向把犯人提到刑訊室嚴刑拷它又叫吐真劑,在臨床應用上,主要用來治療個體精神抑鬱,運用於犯人,運用心理學的知識,則可以做到讓他酒後吐真言的效果。但也因人而異,要看施受者的意志力,如果對象是一個意志堅毅的人,這種吐真劑,就發揮不了大作用,還需要綜合釆取別的審訊手段。”楊軍醫認真詳細地解釋道,不愧是留美研習西醫的博士,對阿美托納一說便知。
“謝謝仕襄兄解惑,不愧留美醫學博士!以後還要向老兄多請教醫學知識!現在勞請仕襄兄把藥劑配好,趕在中餐前把審訊結束。”白世唯急促道。
“請教不敢當,白組長過獎!我現在就去配阿美托納,請二位稍候!”
楊軍醫立即走到操作台,取過一隻裝有蒸餾水的玻璃瓶,倒出二十毫升的量,用一克阿美托鈉融了進去,以一比二十的比例製成溶劑,然後注入一支20毫升的針筒,放入醫用托盤,叫來護士小張,囑托道:“現在去給12號病人注射,以每分鍾一毫升的速度推入,只需注射十到十二毫升,病人的角膜反應就會消失,這時便可以停止注射了!把接受注射的病人推入獨立病房,在五分鍾後把他叫醒,接受情報二科兩位軍官審訊。”
“好的,楊主任。”小護士立即拿了托盤上的針筒,又隨手拿了棉簽和碘伏,輕車熟路地去了病房。
“好了,二位組長,五分鍾後你們就可以開始審問犯人了!”楊軍醫笑道。
白世唯滿意地勾唇,李健東一臉愕然,他竟不知這世上還有這種藥?可以讓人說實話?
他圓睜著黑色的眼睛,疑惑地問道:“白組長,這什麽阿美托鈉真的可靠?”
白世唯鷹隼的深目閃躍著亮芒,他看向一臉茫然的李健東,解釋道:“這藥在國外有成功調查犯罪的?例,也比較容易控制。它的原理主要是壓抑大腦,使推理判斷能力減弱甚至癱瘓,這時,失去控制的大腦在聽到審問者提出一的問題,便是會如實回答提問,對回答的內容不作事先審查過濾。”
“原來是這般,真正神奇!這回,我要托白組長的福,好好開開眼!”李健東樂不可支。
白世唯淡然一笑,正要去審問室,剛才興衝衝拿著針筒去注射的小護士神色不快地回來,她放下針筒嘟囔。道:“這個家夥好頑固,就是不配合,好說歹說都不願接受注射!說是我們要害他!”
“命都攥在我們手裡!還敢不答應?!”白世唯劍眉一豎,英朗的俊臉立刻冷了幾分。
“不願打那就強製執行!特務處還沒有製服不了的!”李健車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