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經國掐魚不是沒輸過,也不是沒碰到過狠茬子,可是像現在這種,十九個人綁在一起掐另外五個,卻被人家剃光頭的事情還是第一次發生。
在競技塘裡比賽釣魚,有非常非常多的因素影響最終的魚獲,除了常見的餌料釣法線組等因素之外,還有很多偶然因素在裡面,比如當天的發揮,抽簽的位次,甚至抽簽兩鄰挨到的是誰,都會對最終的比賽結果產生很大的影響。
在所有因素的綜合影響下,穩勝不賠是很難實現的,這麽說吧,老趙拿了第一名吳經國能夠接受,文東同一局也拿到前幾名吳經國也能接受,可是逐夢戰隊這邊五個人佔據前五,吳經國接受不了。
如果實力水平的差距真的到了這種程度,就跟格鬥場上大人打娃娃差不多了,那還比的毛線比賽,乾脆提前認輸好了,省的浪費時間。
“嘿嘿,老吳不好意思啊!這把運氣有點好!掐魚的彩頭找誰拿?”趙宏遠嘴角咧起說道。
吳經國黑著臉從兜裡掏出收好的錢,嘟囔道:“真邪門了!你們隊的隊員都這麽強的嗎?五個人包攬前五名,還讓不讓人玩了啊!”
老趙接過錢當面點了點確認數額無誤,這才搖搖頭說:“運氣好而已,我們這些隊員都是第一次來,生瓜蛋子的腦袋裡沒有你們這幫老槍那麽多條條框框,釣的比較奔放,可能正好跟魚情相匹配了,這才僥幸拿了不錯的成績!”
對於這個解釋,吳經國還算能夠接受,骨子裡,能長期堅持參加競技比賽的釣魚人多半都是有自己驕傲的,我可能一時輸給你,但是我並不認為你就強到無法戰勝,面對老趙找的台階,吳經國很短時間就選擇了接受,或許這是除了五個隊員逆天強之外唯一一個合理的解釋。
老趙收好錢,掏出煙來散了一圈,問道:“熱身完畢,下一場繼續?”
吳經國之前已經放過大話了,現在也不好隻掐了一局就認慫,隻得硬著頭皮點頭。
於是,下一場掐魚比賽很快動員起來,抽簽,挪位置,又是一通忙活。
一個小時以後,第二場對象魚小鯽魚的比賽結果又出來了。
依然還是逐夢戰隊的五名隊員包攬了前五名,不過這一場尾數最多的變成了文東,經過上一場的熱身,眾人已經基本找到了效率最高的釣法,五個人全都是清一色打浮,第五名的小國魚獲也達到了120+,足足甩開第六名一大截。
隊長趙宏遠結算完這一局的彩頭,說:“繼續?”
“這個……”吳經國有些猶豫了。
吳經國就算再遲鈍,也察覺到不對勁了,第一場輸了可以解釋為釣法的問題,初生牛犢不怕虎,可是接連兩場都是同樣的結果,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第二場的時候吳經國嘗試過打浮的釣法,可是從頭釣到尾,也沒釣幾條魚上來,老競技塘不放新魚的前提下打浮,難度比預想當中要大的多,遠不是理論上存在可能性去實戰就能百分百保證魚獲的。
“怎麽了?不是說好的血戰到天黑嗎?”趙宏遠得理不饒人的說道。
吳經國也知道自己信誓旦旦給過承諾,但是小鯽魚確實掐的沒什麽感覺了,心頭一動提議道:“要不然試試混養吧,你們隊對象魚小鯽魚有點邪門!一點機會都不給啊!兩場魚下來,把大家都給掐懵圈了!”
總共24個人掐魚,一個人一局50大洋,前五名全被逐夢俱樂部包攬,也就意味著每場比賽隻逃出去第六名一個突圍者,第六名是保本的五十塊錢,這麽算下來的話,一局掐魚老趙他們就淨賺900塊,
兩局下來已經1800大洋揣進兜裡了。“想換混養那就混養,不過混養那邊練杆的哥們不少,不知道場地能不能排出來!再一個就是掐魚的規矩,允許二次上餌嗎?還是直接一款搓餌拉倒?限杆4.5及其以下?”有毛不算禿子,老趙哪還管他們是掐對象魚還是掐混養,只要繼續戰鬥就行,文東開製的餌料太霸道了,就連老趙都生出了絕對必勝的信心。
“可以散餌,不能用麻團,15尺以下的杆子隨便用。場地的事兒我去協調,都是整天一塊玩的哥們弟兄,這點面子應該還是有的!”見老趙松了口,吳經國總算一塊大石頭落了地,混養這邊的總不能依然無敵吧,現在的吳經國已經不指望賺錢,只要能稍微贏個一兩局把面子往回找找,已經心滿意足了。
吳經國轉身去協調釣位的事情去了, 趙宏遠轉身看向文東:“行啊,餌料夠牛逼的!下一場改混養,再給安排一波啊?”
文東咧嘴笑笑說:“沒問題!今晚上說啥也把帶殼的給兄弟們安排上!”
文東說完之後,就第二次打開了釣箱,隨即將一大袋基礎餌取了出來,這個季節常用的味型加了一丟丟,搭配加了料的開餌水,很快一盆散炮餌就開製出來。
文東開餌的時候,其他四個人已經默默的收起了小鯽魚用的線組跟杆子,四個人齊刷刷掏出了一根又粗又黑又硬的……九號素材戰鬥杆來。
文東瞟了一眼眾人的反應,頓時無奈的翻起了白眼:“要不要這麽凶的?這種魚情還上戰鬥杆啊?”
阿賓跟小國笑嘻嘻的說道:“沒事,組織相信你的實力!實在不行就再換唄!準備兩套線組,也來得及!”
文東被這幫牲口隊友徹底給打敗了,開好散炮又加麩打了點軟黏,隨即也掏出了自己的戰鬥杆,漂還沒調呢,開釣之前必須要把準備工作做充分。
等吳經國協調好釣位,回來看了一眼逐夢戰隊這幫家夥,頓時感覺自己的三觀又受到了衝擊。
辣麽粗辣麽硬的杆子辣麽大的線組鉤子拿來釣混養?有點開玩笑了吧!
“你們這是啥套路?”吳經國好奇的問道。
旁邊跟過來的釣友看了一眼,說:“這是準備飛抄啊?上次的俱樂部聯盟杯文東就這麽玩過,當時我記得大線稍微長了點,還現場剪過大線!”
趙宏遠笑呵呵的點點頭,也沒過多解釋:“試試唄,不行再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