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聽到了邁特凱這樣說。
日向日差額頭的抬頭紋都擠在了一起,然後再一次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他知道凱意有所指的是什麽,這個男人雖然看起來粗魯但心思卻並不是那麽稚嫩。
同時也看了看佐紀微微變化的眼神,知道這位火影大小姐也清楚這件事。
宇智波鼬則是面色平靜如水,望了望病房內的寧次,看不出來他的想法。
“我明白你們所說的意思。”
“但...”
但是他們不是日向家族的人,無法理解這個家族複雜的內部糾葛,不只是他們看到的那麽簡單。
“你們不是日向家族的人,或許不能理解。”
日向日差聲音平緩的道來。
虎毒不食子,日向日差也不想去鞭打自己的兒子。
但是不這樣做就無法讓他記住自己的身份,記住自己的使命是什麽。
佐紀眼眸清澈的望著這個看年紀應該叫做伯父的男人。
他跟自己的父親是好友,不過佐紀卻並沒有見過他幾次。
據爸爸說,日向日差在自己滿月宴上還抱過自己。
不過有個小插曲宇智波辰沒有提起。
那個時候日向日差提出給寧次和佐紀定娃娃親,但是被宇智波辰給婉拒了。
那時,他還不是火影。
日向分家是一個很矛盾的集合體。
如果看待遇,日向分家簡直就是宗家的奴仆。但是偏偏寧次去反抗的時候又沒有人敢跟他一起站出來。
反而針對寧次,各種挖苦諷刺。
或許也是她的年紀還是太小了,佐紀不是很理解這些人的想法。
他們就甘願這樣嗎。
她把父親的話聽了進去,她不敢去幹涉日向家的事情,只是對於寧次表達過口頭支持。
同時她也對於這種狀態有些好奇。
而現在,既然日向日差主動提了起來,佐紀也想要聽一聽寧次的這位父親對此的看法。
為什麽會這麽樣?
為什麽連父親都不支持兒子的反抗?
——
“日向家族傳承這麽多年。”
“自然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則。”
木葉醫院頂樓重症休息室外,樓道。
在邁特凱,宇智波佐紀,宇智波鼬三人的注視下,日向日差再一次開口。
為了解答他們心中的疑惑。
日向家族這樣一個古老的家族,歷史絲毫不比宇智波家族,千手家族少。
都是忍界中傳承最為悠久漫長的家族。
日向家族憑什麽可以在這麽悠久的時間中長存於世,而且直到現在都保持在一個整體。
從來都沒有出現過諸如宇智波家族那些內鬥的破事。
宇智波家族在忍村時代之前甚至是戰國時代,再往前可以追溯到更遠的時期,其實一直都說不上團結。
尤其是在萬花筒寫輪眼的秘密暴露後,一時間很多野心勃勃的人選擇了殺死至親好友,來刺激自己開啟萬花筒寫輪眼。
一個個沉浸在了這恐怖的力量中無法自拔,有數百年的時間宇智波家族都在內鬥和血腥中度過。
直到後來伊邪那岐,伊邪那美兩種禁術的開發把這種內鬥推向了高潮,又親自葬送。
還有萬花筒寫輪眼的開眼方式被保密,這種宇智波家族最混亂的時期才被度過。
而日向家族則是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什麽內亂的時期,就是靠著這種等級森嚴的制度來限制人們的野心。
“這種生存法則,保證了日向家族在最艱難的時期也可以保留傳承,並且延續至今。”
木葉醫院頂樓的樓道裡一片安靜。
三人都聽得很認真。
日向日差的聲音也不大,似乎是不想打擾到在病房內休息的兒子。
而誰也不知道寧次此刻已經緩緩睜開了眼睛,面色依然蒼白如紙,扭過頭來看著病房門的方向。
很顯然。
他把剛剛父親所說的那些話都聽了下來,眼眸微微閃動,他也想要再繼續聽下去。
“雖然...”
日向日差不知道寧次已經蘇醒,隔著一個病房門,歎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說著。
“籠中鳥看起來殘酷,但這確實是日向家族在千年傳承下來總結出來的生存經驗。”
“家族想要長久發展,就必須要有必要的犧牲。”
“讓分家守護宗家,而宗家負責傳承家族,就是日向家族的前輩們做出的抉擇。”
這也是在第三次忍界大戰,日向日差甘願主動作為誘餌出擊,最終身涉險境,丟掉了雙腿的原因。
這也是後來兄長斃殺了雲隱使團首領後,日向日差想要主動頂替的原因。
因為日向日差明白自己存在的意義和使命。
不是每一個人都是世界的主角,這個世界還有很多的配角。
而更多的普通人窮盡一生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使命就足夠了。
但…寧次現在還無法理解家族傳承的重要意義。
日差曾經也有過這樣的想法。
畢竟他跟哥哥日向日足僅僅只是差了十五分鍾的出生時間,自己就成為了分家,而哥哥就是宗家。
如果要說,寧次的父親該是那個更加抱怨命運的人,他才更像是那個被命運玩弄的人,而寧次比之差的還遠。
曾經日向日差也想過反抗這種不公平的制度,但是後來漸漸明白了這種‘不公平’背後的意義後,知道了自己應該怎麽做。
畢竟...
這個世界哪裡來的公平?
“而那個時候,日向家族的族長帶著自己的孩子孫子選擇成為了分家。”
“選擇了一個家族內天賦最好的孩子成為了唯一的宗家。”
這對於當時的日向族長公平嗎?
但他卻甘願選擇這種不公平。
“因為,他想要更好的保護大家。”
其實等到跳出了這個圈子就會發現世界上還有太多的‘不公平’等待著他。
“這...就是籠中鳥的來源。”
日向日差一口氣說了很多。
從日向家族的傳承到歷史,沒有人想到第一個日向分家居然是當年的日向族長,還有他們一支脈的所有人。
主動去作為分家守護家族。
而第一個宗家...
也是被迫選擇成為的。
這種結果讓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宇智波鼬都深感意外。
目光微微閃動了一下。
很顯然,這個故事打動了宇智波鼬,他也是一個願意為了理想付出一切的人。
“是…這樣麽…”
宇智波佐紀微微喃喃,她和邁特凱也不由的肅然起敬。
他們也漸漸理解了這種為了家族傳承而被迫做出的決定。
而病房內。
寧次在病床上被藍色單子遮蓋的手掌不由得握成了拳。
“是…這樣麽…”
眼眸中第一次出現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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