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鐵花的表演,謝抒饒只在電視裡看過,雖不怎麽好奇,但她總覺得留下來會很精彩,況且才認識了個新朋友,還得多了解了解。
“表哥,我雖未見過鐵花,但甚是好奇打鐵花是什麽?”
謝抒饒一臉天真的詢問連子渝,眼睛卻看向謝抒顯,這種人多的情況,對於他們的關系,他雖會做的面上好看,但不代表他會同意她提出的想法。
這點她十分清楚,她剛已經同意要走,只是好奇一下打鐵花是什麽,不為過吧!
“就是從豫國傳來的煙花表演,樂器相伴,十幾盤化鐵爐火光衝天,被擊打的鐵花紛飛,可迸出幾丈高衝向空中多多綻放,場面蔚為壯觀。”
“聽表哥這樣說來,確實有趣,但這鐵花表演一定十分的熱,赤膊上陣方能安全,若有貴客不慎入內,定會受傷,表哥還是要多加注意。”
“表妹提醒的是!”
“妹妹不是沒見過打鐵花嗎,何以知道如此詳細?”謝抒顯勾起嘴角,眼神斜睨右下方,她一看到這種表情,立刻就反應過來,她定是說錯了什麽。
“我是個失憶之人,記住的事不多,都得看哥哥是否能成全妹妹,如若妹妹以前見過這打鐵花的情景,還能就此回憶回憶,不至於跟著哥哥還鬧喊錯人的笑話!”
“那妹妹列了菜單,我先派人送了去。”
“好的三哥,表哥,待會兒我與三哥回來,還望表哥備上普洱,供膳後使用。”謝抒饒一聽他同意了,便立刻穩固此事。
連子渝聽得出謝抒饒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趕著謝三哥上架,不能拒絕罷了,於是便附和道:“妹妹放心,家父與我定在此等謝三哥回來敘舊。”
“清芷可否與我一同前往,今日與她一見如故,現下正是不舍分離之時。”
“抒饒妹妹,我怎能一同去打擾呢?清芷在此等你回來。”張清芷不是不識趣之人,聽謝抒饒的邀請,再看看那謝家三公子一臉冰冷,就知這熱鬧湊不得。
“好的,姐姐可要等我,我去去就回,走吧三哥哥。”這張清芷什麽都好,就是太明事理,竟不願陪她一起去。
“現下還早,你在此坐一坐,把菜譜列出來,等會兒無名來喊你。”
“好的,三哥。”
那邊機靈的下人已將紙筆備好,放在桌上。她注意到連子渝路過張穎兒時,面色一沉,再無以前的憐香惜玉之色。
“清芷,我不喜寫字,可否我說你寫?”
“抓蛇可以,寫字不要找我,我做不來。”
謝抒饒一愣,後來想起她一直流落在外,是這幾月才被張岩一尋了回來,估計跟她差不多,雞爬過的字。
“好吧,我自己寫。”謝抒饒認命一般開始寫菜譜,正是七月,估計也沒有什麽好吃的,便隨便列了個自己想吃的菜乾煸藕絲,再讓他們熬了番茄作為搭配,再隨意炒幾個時令菜,熬了個粥兩人吃也夠了。
“你這字也不似其他千金小姐,說不上來的感覺。”
“你就老實說,不就如雞爬過一般嘛,我撐得住!”
“我竟還沒想到如此生動。”
“你寫出來,跟我也不出一二,何苦相愛相殺。”
張清芷白了她一眼,默認了她的說法,今日來參加這個開業,也是應了父親的說法,來見見這連家公子。她家的姐姐不是什麽好惹的角色,所以她不敢有過多的想法,只是來見見世面,應付一下父親。
只是沒想到,
今日最驚喜便是能認識眼前這女子,從她說她的名字很美,她的母親對她的期望開始,她就知道這個名為謝抒饒的人,會成為她一生摯友。 有時候一段友誼就是如此容易建立,一個眼神一句話或者是一個動作,就能立刻讓你感受到,這個人是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按你這字看來,我比你還是好了些。”
“你習過字?”
“自然,我母親雖流落紅塵,確實是個通情達理之人,我自幼就扮了男兒身在學堂學課。”
“是是是,我這是雞扒的字,姐姐那是鳳凰扒的。”
張清芷見她貧嘴,不多搭理,隻專注的看她寫字。
“這季節吃如此油膩之物,只怕容易上火。”
“沒事兒,我三哥素來陰冷,偶爾上火還可調劑一下。”
“謬論!我見你三哥,確實如墜冰窖。”
“還好。”這張清芷畢竟是外人,她還有所提防,若說多了傳到謝抒顯耳朵裡,她必是惹得一身麻煩,還是小心為妙。
“兄妹之間,大抵都是如此吧。”
“你回張府之前,都在哪裡?”
“母親生下我,幸得農家所救。她便跟了那家的兒子,後來不知怎的那家兒子早逝,母親與我被趕了出來,一路顛沛流離回了母親老家,才算安穩下來。”
“我失憶了,所以不清楚以前過往,但失憶後一直生活在村莊裡,後來哥哥尋我,才跟他來了貞定城。”
見張清芷沉默不語,謝抒饒繼續說道:“你與你那姐姐,可有結怨?”
“自我到張家,其他不說,我初到張府不懂規矩。確實需要調教,但之後,我也認真學了規矩從不主動招惹誰。只是井水安於一角,總有河水來犯。
“我明白了。”
張清芷一再的表示,他父親張岩一有意讓她接觸連子渝,定是看張穎兒因蘇木事件再不受待見,隻得放棄她,另選它路。
只是他為人父卻不甚了解自己的女兒, 這樣一個生在農家的女子,還能如此聰明有眼力,又怎會仍他擺布呢
謝抒饒正在思考之時,突然感覺背後一陣熟悉的寒氣,她一回頭就看到無名在等她。
“剛有蛇,你怎不救我。”
“騙子!”
“無名,若真有蛇,你救不救我?”
“不救!”
滿臉黑線的謝抒饒把菜譜給了無名,轉頭跟張清芷介紹他,“此人來無影去無蹤,人送外號無影人,名為無名。小姐姐,了解一下。”
還未等張清芷看清無名,他已經飛走了,謝抒饒隻得尷尬一笑,重複剛剛地話:“來無影去無蹤,哈哈哈。”
“確實無名無影。”
“清芷小姐姐,如若今日我沒回來,以後可否找機會來謝家找我?”
“這......”
“我知你為難,但今日我留你一信物,你大可與你父親說,要經常與謝家二小姐多來往,看是否有機會接近謝家三公子。”
“這又是為何?”雖說這謝抒顯的身份比連子渝高上許多,但她極有自知之明,接近連子渝已是困難重重,自己又怎會有能力去肖想謝抒顯。
“我在謝家同你一樣,舉步維艱,如今與你相遇,無非也是想多個朋友多點關照而已。”
謝抒饒一說完此話,立刻覺得自己忽然又開始下一盤決定不了解決的棋。這張家二小姐平日裡也是自身難保,自顧不暇,又怎會有機會幫到她。
但是她不願放棄任何一個機會,即使渺茫也要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