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點送過來時,謝抒饒已經去睡午覺了,早上起太早,加上被撞了一下,之前應付謝抒顯,注意力十分集中,分怕說錯話,還沒感覺到有多疼,這會兒放松下來,便感覺有點暈,鼻子也疼了起來,只能用睡覺麻醉自己。
夏天輕聲地走到謝抒饒床前,看看她的狀況,無名也過來把剛打的冰水遞給夏天,就伸長了脖子看著謝抒饒。
“你給她敷?”
無名一聽趕緊拒絕,轉身就走了:“不。”
夏天一看他這模樣,笑了起來,把冰帕子放在謝抒顯的額頭,還有鼻子上,生害怕弄疼她,格外的輕。即使這樣謝抒饒還是醒了,平躺著方便夏天乾活。
“他們走了嗎?”
“還沒呢,主上似在院子裡看書,李管家在旁邊伺候著。”
“怎麽還在?嘶,好冰哦!”
“剛剛無名打的冰水,李管家送來了冰,忍忍,不然明天肯定更疼的。”
“無名還在生氣嗎?”
“沒,早就好了,剛剛怕你疼,還在旁邊看了半天。”
“傻子,可愛死了。要不想個輒,送客?”
夏天搖搖頭,給她換了個帕子,主上即不走,就沒人敢說什麽,勸慰道:“活著不容易,咱們不要找死。”
“夏天,你現在說話,怎麽跟我有點像?”
“近墨者黑?”
“活著不容易,不要找死!”
“呀,桐笙是不是在哭,我得趕緊去看看。”
“別演了,我是鼻子受傷,又不是耳朵聾了。”見她老實坐了回來,繼續說道:“再敷會兒,沒剛才疼了,我補個覺,記得叫我。”
“好,你睡吧,我守著你。”
“嗯!”
看她是真的累了,不一會兒就沉沉地睡著了,夏天在旁邊守著她,不停的給她換帕子,記著時間大概有一小時,才慢慢叫醒了她。
她一醒來便著急問夏天,“走了嗎?”
“還沒有。”
無奈起身穿衣,“怎麽辦,怎麽辦,感覺沒什麽話題了,不如聊聊天氣?尷尬!”
“小姐,你開心就好。”
“你這個建議未免太敷衍。”夏天給她梳頭髮,她拿起手邊的唇紙,準備往嘴上抿一抿,突然意識到什麽事,趕緊打手,這該死的本能反應,她抬眼看看夏天,發現夏天在偷笑,“笑鬼,怎的從來沒跟我說過,我喜歡過謝抒顯。”
“我是在上饒村前接的任務,小姐以前的事我也不甚了解,況且這也是主上的事,不得妄議。”
“如今,我確定我不喜歡他,但是我每每見到他都會心跳加快,這感覺不好。”
“主上那樣的人,太危險,小姐還是事事小心謹慎些。”
“確實太危險!”謝抒顯這樣的人設,確實無可挑剔,有錢有顏有個性,演一出霸道總裁愛上我的言情劇,正好合適,不過親哥哥這設定,真是喪心病狂了。
“小姐姐你剛到上饒村,幾乎念念不忘主上,晚上睡覺也是會叫著主上的名字,有幾次逃跑也是聽說主上會路過上饒村旁的官道,想就此巧遇,癡迷程度可見一斑。”
“怪不得他那麽討厭我,親妹妹上演亂倫劇,真是毀人毀己,以我以前的性子和對謝抒顯的癡迷程度推論,定是不管不顧地,設計巧遇,糾纏不休這一類的戲碼。”
“我雖然與以前的小姐接觸不多。但看得出來,這些事她做的出來。”
還要如何改變人們對她的印象,
畢竟自己十四年前都是夏天嘴裡不討喜的形象,又怎麽可能在短短幾年改變這些印象,謝抒饒歎口氣,認真的照照鏡子,輕輕地撩開遮擋眼睛的劉海。 “罷了罷了,索性我還有這要命的美貌。”
“哈哈哈,小姐這點無人能敵,長得明豔動人,堪比牡丹。”
“就是看起來太綠茶了,一點無害的模樣都沒有,做什麽都讓人想防備。”
“無名就不防備你,我也不防備。”
“那是你們帶有粉絲濾鏡。”謝抒饒起身往門口走去,內心盤算如何讓謝抒顯不防備她。
謝抒饒一出門看到謝抒顯坐在院裡,天空有些昏暗,但是不影響他看書,“三哥竟還在,這貞定都已經七月了,太陽落山後還有些涼,不如咱們進屋說話?”
他放下書本,讓李從先進了屋,然後看看謝抒饒,為她倒了杯水,瞧瞧桌子。謝抒饒一見這情形,乖乖地走了過去,知道他想問什麽話,這該死的本能,身體對他簡直有百分之百的服從力。
“夏天,把昨日做的餅乾拿來給三哥嘗嘗。”
“好的。”夏天在裡屋把盒子打開,謝抒饒與她做了幾個月的麵包窯,前幾日總算竣工了,小姐嘗試烤餅乾,竟然一次就成功了,味道酥脆好吃極了。
“三哥,你剛剛提到的烏鴉攻擊人的事,妹妹剛剛身子有些乏,腦子不清醒,現在歇好了,便也想到了一件事。”
“妹妹且說。”
“烏鴉對人的臉有一定的辨認能力,但是一般情況他們是不會去攻擊人類的,頂多像剛剛那樣,做一些惡作劇而已。”
“那如何能做到?”
“大部分烏鴉襲擊事件發生在5月~7月,因為春夏交際正是烏鴉及其他鳥類的繁衍季節。襲擊人或其他動物的手段包括,啄頭、拉扯頭髮、企圖攀上身體等,見血也是分分鍾的事……”
“相比而言,烏鴉是一種非常具有領地意識的動物,同時保護欲也很強。當幼兒離巢之際尤其強烈——如果它們認為附近有任何‘威脅’,它們就會發起攻擊。不管對方是一隻貓,幾隻狗,還是一群人。”
“但哥哥,鳥兒始終是鳥兒,與人類相比,還是過於小了。”
“我見你院裡的鳥兒,就比其他地方的大。”謝抒顯向來說話都是指戳人要害的,他只要發現一點破綻就會,把所有的事情一一剖析清楚。
“哥哥明察秋毫,這幾月這烏鴉喜鵲鴿子都落在了妹妹院頭上,鴿子命薄,死了好幾隻,但是飽了我們的口腹之欲!抒饒心中有愧,平日裡就吩咐夏天捉了些蟲子,投喂他們。”
“吃什麽?”
“我最怕蟲,一般都是夏天在辦,我看哥哥今日對這烏鴉倒是挺感興趣,夏天最是懂了,以後可以多問問她。”
謝抒饒說著,眼神躲避著他,應了那句話逃避可恥但很有用,她覺得這樣就是為了充分表現自己並不想再用各種理由接近謝抒顯,希望他看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