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寫道:人心是最善變,等閑變卻故人心!
沈從燁從謝三哥的隻言片語中知道謝抒饒這個人物,卻從未了解過。
只是妹妹與謝三哥之間描述,總覺得是兩個人,他現在也只看得出她是個不拘小節的人。
“你看我哥哥,這發呆的模樣,定是在琢磨,這人哪裡像個大家閨秀,高門貴女。”
“我倒是覺得他在琢磨,眼前之人與傳言並不相符。”
“抒饒猜的準!”沈從燁合上話本,坐到她身邊。
“得,自家親哥哥,不甚了解。走吧夏天,我們去把這雞給處理了。”
“沈小姐不動,我去就好。”
“不不不,一起一起。”
謝抒饒做事一向慢,那邊魚也剁好了,雞也都殺,她還在那裡慢慢摘菜。
兩個人去外面處理雞和魚,就留了沈從燁兩人在廚房裡。
“沈二哥,我有一姐妹,名叫張清芷,他的父親你應該很熟悉,是六卿司徒張大人之女。”
“略有耳聞!”
“這張姐姐秀外慧中,也是個心善大度的女子,奈何有一個隻認權利的庸父。”
沈從燁跟著她也挑著青菜葉子,學她的樣子摘起來,一邊摘一邊說道:“他父親確實是庸人,見利忘親!”
“苦了我這張姐姐,她本無意淌這渾水,硬生生被人從村莊接來貞定,才成了權利的犧牲品。”
沈從燁突然明白為何妹妹今天非得拉著他來,這兩人安排了半天,讓他以為今日只是來湊湊熱鬧,原來目的性這麽強。
“抒饒,現下局勢來看,我沈家與張家已勢同水火,作為友軍,我建議你不要插手此事。”
“嗯,沈二哥提醒的是!”
謝抒饒沒想到今日沈從微真能把她二哥帶了來,原意隻想試探一下,如今就這麽兩句話,就已經把她的話堵死了,謝抒饒在貞定也就認識這麽幾個人。
聽了沈從燁的話,也更加清楚知道沈從微的難處,長歎一口氣,隻道:“禍不及家人。”
“她若聰明,找個良人,脫離這水深火熱,不然指不定她父親會把她送給誰。”
“謝謝沈二哥提醒,只是這良人難覓,佳人不願將就,就怕會是一場悲劇。”
這沈從微去尋了許久的史從紳,一直無果,這頭已經有了張岩一欲把張清芷也推進葉家那個“火坑”裡去的消息。
怕是清芷知道了這消息,定會寧死不從,到時必然會有血光之殤。
想來張穎兒都過不得,那張清芷這種外面柔弱,實則心中有數,剛烈之人,更是無法容忍。
一時之間竟覺得有些焦慮,也有些不管不顧了,對上沈從燁的眼睛說道:“沈二哥,抒饒只求一事,其他絕不讓二哥為難。”
“且說!”
“沈二哥雖才到貞定,但也比抒饒見多識廣,只求沈二哥能留心,若有青年才俊適合清芷姐姐,便撮合一番。”
“這......”
“我知這也會讓二哥做難,但清芷為人剛烈,去了那水深火熱的高門裡,只怕是等於要了她的命。這事關人命,抒饒即使逾矩,也只能大膽一求。”
“你與我家妹妹投緣,又是謝三哥的妹妹,你說的話,我自然會上心,只怕......”
沈從燁猶豫了好一陣,又被謝抒饒灼熱的目光盯著,還有些不自在,咳嗽了幾聲接著說道:“只怕,清芷得下嫁了。”
聽到此話,謝抒饒手上的活頓了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清芷會有所決斷取舍。”
“好!”
兩人一起將青菜摘了乾淨,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