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江流兒的耳機中傳來一陣急促的鈴聲,老劉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江顧問,您的妹妹正在呼叫您。”
“流雨?”江流兒有些奇怪,不過還是說道:“接通。”
“哥,你怎麽樣?有沒有事?”江流雨的聲音很焦急,甚至帶著幾分哭腔。
“放心放心,我沒事。”江流兒連忙安慰道。
“嗚嗚……”過了好一會,待情緒穩定之後,江流雨接著問道:“我看電視上說傳送門出事了,阜州被摧毀了大半,你可千萬別過去,你要是出事了,我該怎麽辦呐。”
“……”
江流兒沉默了,抬頭看看那條在地平線上瘋狂揮舞的觸手,他不知道該怎麽說。
這件事太大了,即便是zf拚盡全力也沒辦法遮掩,更不要說還有他國的媒體在其中煽風點火,現在全世界都已經知道這件事了,無數台攝影機正對著這個全世界的焦點傳送門。
待會的戰鬥肯定會被直播出去,而作為世界名人的他更是媒體拍攝的焦點,江流雨必然會在電視中看到他。
沉默良久,江流兒最終也只能輕聲安慰說:“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哥哥,你千萬……”
沒等江流雨說完,江流兒直接掛斷了電話,他怕再說下去自己會失去戰鬥的勇氣,那名為親情的羈絆把他牽扯的太深了。
“準備好了嗎?”海登神色肅穆的問。
“沒。”江流兒很乾脆的搖搖頭。
“沒準備好就沒準備好吧,面對一個七級巔峰魔獸加一個魔導師中階的魔法師,說實話,我也沒準備好。”海登苦笑一聲,繼而說道:“不要戀戰,我們的首要目的是將他們引到三十公裡之外,讓世界異獸的無法給他們提供魔素。”
“恩。”
後方幾個人點頭答應道。
“可是這種無魔的環境實在是太難受了,我感覺我的實力被壓製了大半。”旁邊一個魔法師皺眉道。
海登無奈搖頭苦笑,就連他都被現世的環境壓製了大半的實力,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從兜裡掏出一串手鏈,海登給每個人扔了一個,說:“我們不好受,翼和魔獸同樣不好受,拿著這串手鏈,關鍵時候有用。”
江流兒點點頭,把手鏈帶好。
“沒辦法,只能硬上了。”呢喃一聲,海登率先朝那條觸手衝了過去。
身後六人緊跟著一起化作流光飛了過去。看了看身後的實驗室,江流兒的身影一個閃爍之後也消失在原地。
在他們消失的同時,那緊閉著的實驗室大門也向兩邊打開,電機上的鏈條帶動沉重的鐵門,發出低沉的隆隆聲。
裡面響起雄厚的發動機聲,一台東風卡車緩緩駛了出來,車後載著一個集裝箱,朱紅色的塗裝遍布著各種傷痕,明顯有些年頭了。
沿著殘破的公路,卡車迅速向傳送門駛去。
站在傳送門前的翼忽然轉頭看向遠處的天空,八道流光劃破天空,極速向這裡飛來。他能明顯感受到,其中有一個他做夢都在惦記的氣息。
“江流兒!”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翼毫不猶豫的抽出腰間的紅刀,迎著那幾道流光衝了過去。
“吼!”
旁邊的魔獸仰頭嘶吼一聲,前肢匍匐,後肢彎曲,擺出了一個極具攻擊性的動作。
“散開!”江流兒大喊一聲,瞬間脫離了隊伍,在空中劃出一個半圓,然後穩穩停在雲層中。
面前空間閃過一絲波動,翼的身影瞬間出現在他面前。
太空中,十幾個衛星調轉方向,它們的視線穿透層層烏雲,將這裡的情況實時傳輸回控制室。
千裡之外的京都醫院中,江流雨緊張的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去看接下來的事情。
手機上正顯示著阜州的實時直播,從視角來看明顯是太空中的衛星在進行拍攝,看界面似乎是一個國外的網站。
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哥哥果然去正面對抗那個怪物了,而且他面前的這個敵人看起來似乎很厲害。
“哥哥,你千萬別出事,不然……不然……”
用被子緊緊裹住全身,江流雨的身體都在輕微顫抖。
“理惠,車來了,我們快出發吧。”一個女人催促道。
狹窄的樓道內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女人在說完話後便提著自己的行李箱向樓下走去。
這棟居民樓建於上世紀八十年代,年紀比她本人還要大,電梯早就已經廢棄了。
走著走著,女人似乎覺得有些不對勁,回頭看了看,發現青木理惠手握著門把,眼睛一眨不眨的朝房間裡看著,行李箱放在腳邊。
“怎麽了?”女人不解的問。
“涼子,你……”青木理惠轉過頭朝她笑了笑:“你先回去吧,我不走了。”
夏目涼子,是青木理惠在這座城市認識的一個倭國人,因為兩人年齡相近加上都是來自倭國,所以很快便熟絡起來。
“納尼?不走了?開什麽玩笑!現在整個華國都已經不安全了,更不要說我們離阜州這麽近,那個怪物隨時都會波及到這裡。而且你知道現在到倭國的機票有多緊缺嗎?我可是多花了十倍的價格才搶到這兩張機票!”
聽見青木理惠臨時反悔說不走了,夏目涼子情緒有些激動。
“臨時反悔打亂了計劃我很抱歉,不過我真的不走了,機票的錢我會還你的。”青木理惠歉意的笑笑。
推開門,她把行李箱又推了進去。
“算了算了,你不走我走,我是一刻都不想在這個危險的地方呆著了。”抓狂似得擺擺手,夏目涼子拎著行李箱頭也不回的往下走。
回到臥室後,青木理惠坐在沙發上,兩隻手攥成了拳頭,抿著嘴看著前面的電視。
“一定要贏啊……”
江流雨、青木理惠、陳鴻煒、同學、粉絲……這一刻,全世界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江流兒身上,集中在了這塊正在經歷災難的土地上。
“江流兒。”手握著刀柄把紅刀扛在肩膀上,翼的嘴角微微彎起,一字一頓的念道。
“能被魔導師大人記住,還真是我的榮幸啊。”江流兒同樣笑道。
他在“魔導師”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其中的嘲諷意味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