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應該不會就這麽死翹翹的吧,既然是能架著’外魔人‘科技武器,那它絕對不會是普通的野貓,在抗擊打能力方面絕對會比其他的貓咪要高超得多,所以說它不會死的是不是啊?”
施恩還在繼續說些掩蓋自己罪行的話,可是尚謙卻沒有說出半句附和的話。
而另一邊,老頭子和老黃狗雙方已經趴在地面上已經有大半個時辰了,可雙方誰也沒有就此死去,反而是還在強撐著想要繼續往前邁動半寸。
“如果..如果沒有見面的話,現在應該死的比較輕松吧。”
老黃狗心裡面默默地想著,如果它就這麽呆在‘外魔’醫院的病床上默默的死去,或者現在他們雙方已經在某個地方相遇了吧。
它真的是很不懂,為什麽老頭子要從醫館出來自討苦吃,乖乖的在病床等待黑白無常來勾魂不好麽?
為什麽要強撐到這樣的一個地步呢?
如果,如果它死了的話,或許老頭子也會輕松一點吧。
如果,如果它先死掉的話,或許老頭子就可以安心的離開人世了吧。
“但是啊,老頭,我做不到啊!”
老黃狗用勁自己最後的生命之力,強撐著四隻狗腿站立了起來。
在它的腦海中,現在只有這麽一句話‘我絕對不會比你先死的,絕對不會’。
就是這麽一句話,讓老黃狗從地面上站立了起來,但是,它真的可以往前面再走兩步嗎?以它現在的狀態,如果真的再往前面走兩步,估計就真的是要徹底離開這個地方了。
老黃狗艱難地站立著,它扭過頭去看了還趴在地上的老頭子一眼,心說道:“老頭啊,我啊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比起做恐怖大魔王更願意做你的死黨。”
“所以啊,我絕對不會讓你哭的,絕對不會讓你在我的屍體面前哭的。”
當老黃狗萬分艱難地向前邁出一步之後,卻是發現本來應該是在地面上趴著的老頭子,不知何時居然也一起艱難地站了起來。
老頭子也不想輸給老黃狗,所以就算下一秒他就要掛了,也要勉強自己陪著老黃狗一起散完這一次的步。
“老黃啊,你還能跑嗎?”
老頭子朝著老黃狗問了這麽一句話,然後不等老黃狗回復,他似乎有發揮不完的力氣,撒開腳丫子就跑了起來。
奔跑的速度真的是快得讓人無法相信這是一個處於病危狀態的老人家。
見到老頭子奔跑了起來,老黃狗也咬緊牙關撒開了狗腿子就跟上了老頭子。
過往的一幕幕,那和老頭子在一起的時光,仿佛如同走馬燈一般在老黃狗的面前閃過。
最終,老黃狗如同掙脫了狗生的韁繩,在這夕陽下狂跑。
在跑出一段距離後,老黃狗停下了狗腿,它緩緩地回過頭去,發現老頭子不知何時又躺在了地面上。
這一次,老頭子應該是起不來了。
終於..終於死了,老頭。
老黃狗想要回去看老頭子一眼,可是它也沒有了力氣了。
老黃狗也在這一刻,安詳的躺到了地面上去,夕陽的光芒灑落在它的身上,仿佛給它披上了一件紅色耀眼的外衫。
可是,老黃狗倒下沒有一會兒,便見原本一動不動的老頭子,手指竟是開始動作了起來。
而且,從躺倒在地上的老頭子那裡,傳出了一句虛弱中夾著這一絲得意的話:“老..老黃啊...最後..是我贏了啊...老黃...”
“真的要永別了..我的...我的死黨...”
說著這話的時候,老頭子眼中是泛著淚的。
因為,他們兩個死黨互相約定過,一定會在對方的屍體面前流淚的。
“謝謝你了,老黃...謝謝你...陪我過完了這一生...”
當施恩和尚謙找到的時候,老頭子和老黃狗已經成為了兩具冷冰冰的屍體。
這讓施恩心裡面很是自責,所以這一次的委托他並沒有收取任何的費用。
從那以後,每年的這一天,朱小嫦和大白狗,還有沈騰飛都會帶著一束鮮花來到這座護堤的路上,祭奠一下這對感情深厚的主仆。
或者應該說是死黨比較合適。
而施恩在知道這件事情後,卻沒有像朱小嫦和沈騰飛那樣大的感觸。
或者該說,施恩還沒有面臨這樣的情況,雖說他自己也養了寵物,但還沒有面臨與寵物陰陽相隔的時候,所以心裡面對此並無什麽感觸。
只有生者才能為死者而流淚,想比對方先死是不願意看到對方死在自己的前面,不想比對方先死是不想留他一個人在這個世上傷心。
施恩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要死了,那他自己是會選擇死在所有人的前面,還是要死在所有人的後面呢?
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經問到過老和尚一個跟這個問題類似的問題。
而老和尚的答覆是:老子長生不死,嘿嘿嘿...
那個時候,施恩覺得老和尚的回答讓人非常可氣,可如今想來,這老和尚的回答也是挺可悲的。
如果真的長生不死, 那老和尚豈不是要經歷無數次的悲歡離合,親眼見證著身邊的朋友一個又一個的死去。
不過,老和尚他怎麽可能長生不死呢,只要他還是個人,那麽也會生老病死的。
這麽一想,施恩心裡面便也是安定了不少,至少他一定是死在老和尚的後面,那樣老和尚就不需要為自己的離開而傷心了。
老實說,如果可以,他還真的想看一下老和尚哭得稀裡嘩啦的樣子。
不過,恐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因為,他絕對會比任何一個都活得久。
誰讓他是主角呢是不是!?
貓狗大戰過後,施恩也不得不流落街頭,到處尋找生意和委托做做。
沒有辦法,他也是要恰飯的嘛。
然後,接連三天,施恩他根本就找不到一樁委托。
“真的是要流落街頭了麽?”
施恩一個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仰天長歎道。
他這邊已經被舒小小給下了最後的通牒,如果今天再找不到一樁委托的話,那麽他就不需要回去‘不乾所’了。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他卻是發現也有一個人跟他一樣是流落街頭,無家可歸。
“是這樣啊,聽說你被留職停薪了,有找其他的工作先做做麽?”
電話裡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從語氣上過來看,應該是真心在為對方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