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村,火影大樓中。
難得團藏沒有加班到晚上。
將辦公室當家的團藏,顯然也不會這麽早回到那個“家”中去。
這段日子以來,忙著串聯上下、暗度陳倉的團藏也著實累壞了。
那個宇智波一族的警務部隊副隊長已經被處理。自始至終,團藏甚至都沒有記住他的名字。
看著眼前在營養液中沉浮的一雙三勾玉寫輪眼,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雖然早已移植了那雙充滿了初代細胞的手臂,還鑲嵌了足夠的寫輪眼,但是僅憑平時在戰場中神不知鬼不覺地搜集,團藏能夠得到的三勾玉寫輪眼實在有限。
如今他手上的寫輪眼,加上這一雙,也不過將將只有五個罷了。
“呵呵……等大事了結,老夫的力量就會得到最大的提升……”
“醫療忍者呢?”
“是!火影大人,這就為您調集。”
“去吧……”
“是!”
看著火光中的宇智波族地,團藏難得露出了笑容。
……
止水是心存死志的。
至少,他不認為親手屠殺了全族忍者的自己,還有何臉面苟活於世。
按照團藏的意思,他不希望有任何一個宇智波族人逃出生天。
但是止水還是留手了。
他對每一個開啟了寫輪眼的族人出手,但沒有針對未開眼的普通人攻擊。
他甚至開啟了須佐能乎,僅僅一擊就將木葉的防禦結界劈開。
連帶著的,還有諸多等著撿便宜的暗部成員。
但這絲毫沒有減弱他的負罪感。
聽著那些族人的質問,看到他們因怨毒而扭曲的臉,止水感到了深深的絕望與窒息感。
但他不後悔。
他只是覺得抱歉,歉疚於柊吾日後要背負著弑族者弟弟的罪名,活在所有人的惡意中。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將自己這一雙眼睛,還有美琴私下裡托付給自己的,宇智波一族剩下不多的底蘊——禁術等知識交給柊吾。
在失去了萬花筒的傳承後,宇智波的底蘊被掏空大半,除了伊邪那岐等禁術有點意思以外,也算不上什麽了。
感受著弟弟那熟悉的瞳力波動,止水笑著閉上了眼睛。
……
柊吾想起了很多年前。
那時候,在醫院中,自己也是這麽跪坐在地上。
父母被殯儀師打理好的遺體,還是帶著幾分僵硬和青黑。
他們的運氣還行,雖然四肢與腹髒一團亂麻,但還保有了臉面上最後的完整。
他就這麽跪著,渾渾噩噩,不知道被誰拉起來,填了一堆的資料,然後目送著自己前半生最親密之人,被推入了太平間。
啊……至少這一把火……不用我自己來燒了。
腦子裡好像聽到了什麽,又好像什麽也沒有聽到。
微笑著、依偎著,不久前才湊齊的三顆勾玉,旋轉著匯合。
“至少……讓我在最後為你做點什麽吧……”
……
沒有人看到,或者說沒有人能夠看到,一道幽靈似的身影走向了火影大樓。
萬花筒寫輪眼的瞳力在燃燒,柊吾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正在極速拔升。
不是虛假如無根之萍的力量,而是真真正正、源於雙眼的力量。
萬花筒寫輪眼啊……
瞥了一眼門口駐守的忍者,兩個最高不超過特別上忍的男子瞬間呆滯。
“告訴我……火影大人今天出門了嗎?”柊吾仰視著兩人,聲音堪稱溫柔。
“沒……沒有……”兩人的回答一致,柊吾又是一眼,就讓他們昏迷了過去。
右眼——別天神。
從止水那裡得到的經驗,柊吾知道了如何開啟自己的天賦瞳術。
可笑的是,原本被各方覬覦又忌憚的瞳術,竟然在他們費盡心思除去之人的弟弟身上複蘇。
柊吾沒有能力永久改變一個人的思想,但是臨時的篡改,還是有能力的。
走在熟悉的、直通火影辦公室的路上,柊吾摸了摸懷中的卷軸。
一路上沒有任何人能夠看到柊吾的身影,只有他主動現身時,才有可能被察覺。
而到了火影辦公室,柊吾主動現了身影。
“喲……火影大人。”
“老夫沒有想到……竟然是你走到了這裡……宇智波柊吾。”團藏並沒有什麽驚訝的意思。
“看來……你倒是對我很有信心的樣子?”柊吾毫不掩飾語氣中的嘲諷。
“不……”團藏搖了搖頭:“自從情報傳來,富嶽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後,老夫就知道大蛇丸那個家夥可能要吃虧了……果不其然。”
低頭看向柊吾,團藏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不屑:“但他竟然選擇了最愚蠢的方式,老夫也算是看錯人了。”
“真是可悲呀……”柊吾倒是不生氣:“樹葉飛舞之處,烈火必熊熊燃燒,火光將會照亮村子,而樹葉又會再次萌生發芽。”
“火之意志,竟被火影斥責為愚蠢。”
“呵!”團藏不屑:“如果你還沉浸在三代的愚蠢政策中,那麽老夫就不得不打醒你了!”
語畢,團藏伸出了剛剛解開封印的右手, 向著柊吾抓去。
你以為他好心好意地跟柊吾拉家常?其實不過是為了給自己的右手爭取時間罷了。
萬萬沒想到,他料到了會有漏網之魚衝擊火影大樓,也跟各家族、勢力談好了條件,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不長眼地前來打攪。
但人卻來的卻如此地快、如此地悄無聲息。
柊吾不是不知道他的底牌,但他同樣也在等,在等著他的眼睛積蓄了足夠的瞳力。
突然間,柊吾睜大了左眼。
萬花筒寫輪眼的瞳術發動——天岩戶!
團藏的右手從柊吾身體中穿過,他的表情悚然一驚。
跟那個斑一樣的能力?
不,不對。
團藏感覺自己的靈體、或者說靈魂,被一雙看不見的手抓住。
不僅被抓住,還在被拉扯著,好像要出來。
傻子也知道,靈體可不能被拉出身體。
而此時的自己,好像被一分為二。
肉體的那一部分,因為攻擊柊吾落空而開始了無能狂怒;靈魂這一部分,卻因為敵人詭異的能力而驚慌恐懼!
“這是怎麽回事!來人啊!來人!
“啊……火影大人是在呼喚門口的暗部嗎?”柊吾的聲音猶如魔鬼的低語,在團藏耳邊響起。
“不要白費力氣了……就讓火影大人……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吧!”
一張清秀的小臉,漸漸猙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