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
魔天坐於黑蓮之上,黑霧繚繞,從蓮台升起,籠罩了小半的密室。
隨著時間的推移,黑霧開始濃縮,密度變得稠密,如同被無形的手在揉捏般,詭異的人臉,帶著似笑非笑的面容,密密麻麻。
憑空增添了幾分陰森。
忽的,他微微蹙眉,凝神望向遠方,感覺到有股煌大的佛光在誕生,仿是佛陀出世。
“嗯?”
眉頭抽搐,心中有些不安感,讓他始終無法沉心靜氣。
去,或不去。
他的心底也有些糾結。
就這麽僵持了三天。
下一刻,魔天就不再糾結了,身影晃動,密室的門仿是被風吹開,帶著黑霧尾翼般,在密室之中消失不見。
快。
其速迅疾。
出了城,或許別人看不見,但在魔天的感知中,正有一尊佛陀的氣息在形成。
煌煌的金光。
如同在澆鑄的金身,一點一滴在凝實,像是成熟的果實讓他去摘取。
他看到不是一尊佛陀,而是看到了舍利,將屬於他的舍利子。
不論是用來提升自己的力量,還是用來修煉世身,那都是其中的選項。
貪欲......是魔天始終無法壓抑的東西,就算明知有些不妥,但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去。
這是他的武道,他的執念。
轟。
金光燦爍,天地間仿是形成了一隻大手,虛幻的掌中有著一方國度,一方天地,帶著厚重的威壓,朝著魔天而去。
“掌中佛國,不,不止,你是誰??”
魔天的眼眸陰沉,一股發自心底的恐懼,讓他遍體生寒。
“你可知這裡是夏朝的地界,城中還有孤山尊者,你就不怕......”
暗金大佛浮現。
他與暗金大佛齊齊一拳,拳出黑蓮生,虛空仿是被打破了般,泛起了陣陣漣漪。
“他都不在,我為何要怕?”
燃燈合十雙手,天地間仿是有三尊佛陀共世,他與他的世身,不由分說,朝著魔天就是動手。
“你?”
“這是陰謀。”
魔天含恨說道。
“是陰謀,但你還不是蠢到上檔了,真以為夏朝的威名就讓不敢設計你。”
憑空出現的李燁,帶著刀光,飛快劃過。
當李燁出來的時候,魔天心頭的寒意不見消退,反倒是越發渾厚,如同要他把凍住。
手掌齊動。
霎時,千手千影,奇異的牽扯力量,來自各處虛空,仿是突破了空間的限制。
李燁的刀光如同被牽引,其上的力道被消弭於無形之間。
“好手段。”
魔天才不管李燁的讚賞,身影抖動,與暗金大佛齊齊化作道道虛影,幾乎瞬間佔據了小片天地,朝左,朝右......每個方向都有佛影在逃竄。
“吾乃月光佛。”
迦葉佛的身旁忽然來了有一尊金佛身,二佛合力,齊齊探手,仿是天地傾覆,諸天降臨,一重重天地齊現,厚重的‘諸天星球’砸落。
宛如天降隕石。
彭彭。
一個個佛影被砸滅。
“想走,問過我們沒有?”
李燁冷哼一聲。
聲音剛落,一道道烏光就自他的手中穿出,凌厲的刀芒分化,瞬間斬滅一道道佛影。
遠處的城牆,諸多夏兵呆立,站在了上面,看著遠方天際的戰鬥而瑟瑟發抖。
“那好像是魔佛世尊?”
由於距離問題,有人不太確定的說。
“快去匯報,請尊者出手。”一聲呐喊。
從城牆跑下一人,朝著城中的達官府第而去。
嘭。
暗金掌落,刀光掠過。
兩者相撞,爆發出奇異的光芒。
縷縷魔佛之音灌耳,讓人在心底生出一股陰邪的雜念。
仿是黑暗在沉淪。
“外道罷了,豈能迷惑我。”
李燁冷呼,身軀晃動,刀光閃爍舞動。
黑暗中,有如狂風卷動,宛如颶風襲境,無數刀芒瞬間籠罩並照耀開。
刀芒如同劈落殘風,帶有陣陣銀亮的光芒,劃破黑暗,裹著李燁朝著前方開拓。
唰唰。
不止如此,燃燈與他的世身並列而立,胸腹猛的一膨縮起來,大口張開。
“吼。”
無數佛光蔓延,跟隨著浩蕩的音波,當空炸裂。
獅吼功。
恐怖的音波,如天地初開之際,世間降一佛陀,伴有護法獅子帶來的悶雷吼聲,至剛至陽之力,橫掃四野。
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回響,在山間,在林間,在空中不斷回蕩,樹木狂舞,魔天幻化的一個個佛影也成片被摧毀。
李燁的腳步一踏,刀上有股陽神偉力,身迎狂風而上,一分為二,二分為三,三分萬象。
迦葉佛和月光佛齊齊雙手環抱,繼而手臂向前一壓。
恐怖的金色氣浪,形成的大而無邊的手,帶著厚重如山的壓力,封鎖了四方。
“喝。”
燃燈吆喝, 以釋迦擲象的手法,化作世身為舍利,當做象擲出,破空而去。
凝練到至極的攻擊。
劈啪。
天地之間,重複光明了。
黑蓮忽然一現,繼而裂開道道縫隙,一道狼狽的身影從空中掉落。
魔天的眼帶驚恐,慌亂,身軀有一道恐怖的刀傷,同時,胸口心臟處和大腿有兩個不大但卻極為顯眼的孔洞。
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原本以及投靠了夏朝,未來可期。
那知,在這個時候,這種地方,被燃燈報仇雪恨。
天道有輪回。
前一任燃燈被他夥同其他人所逼迫而涅槃,今他被燃燈夥同李燁所殺。
莫名間,他覺得有些諷刺。
浮於半空,燃燈伸手接回被他擲出的舍利子,看了眼,舍利子變得更加暗淡了。
略微一估計,要想舍利子恢復如初,起碼要花費不少時間去用香火溫養。
“罪過,罪過。”
李燁回頭一看,看向遠方的城牆,甚至可以看到那些夏人臉上的恐懼表情。
“走吧。”
伸手虛抓魔天的身軀,步下生蓮,帶著屍首就離去了。
遠方,城牆上的人亂成一團。
眾目睽睽之下,魔天之死讓他們這些人產生了懷疑,他們夏人真能成為最後贏家嗎?
“尊者呢?”
有人不甘的問。
他不解,為何孤山尊者沒有出現,為何放任魔天被圍殺。
“是啊!尊者呢?”
有人響應。
一披甲將領看著有不好的情緒在發生,連忙呵斥。
“閉嘴,都給我閉嘴,尊者並不在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