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氛圍變得極為沉重。
李燁把帆布收到懷裡,這個舉動讓鄭家二老的臉色變得難看。
交出來?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
不管帆布是什麽,但是涉及到武聖這種存在,除非是李燁看到保不住的希望,不然,休想讓他交出來。
這個是陽謀。
當李燁感受到手中之物時,他就發現了這是個針對他或是針對鄭家的陽謀。
“你讓我交出什麽東西,我不知道你要說什麽。”李燁胡攪蠻纏起來。
氣勢如山般,浩浩蕩蕩壓向李燁。
一息之後,峨眉刺朝著李燁的衣襟挑起,速度很快,連給李燁反應機會都沒有,但他看見時,峨眉刺已經是盡在眼前,只差四尺不到的距離。
好在李燁不是一個人,影子裡藏了兩個修煉獨特秘法的影殺使。
黑影湧動,黑乎乎的手臂握著一把刀架在了峨眉刺前。
鏘。
兩者相抵爆發出的余勁沒有花費多大的代價就衝破了李燁的護體真氣,使得他後退一丈有余。
鮮血從手掌心掉落,滴在地上。
在千金一發間,李燁抬手擋住了峨眉刺的鋒芒,付出了掌心被割裂的代價。
單是這一下,他就體會到了宗師與他的差距。
兩者間的差距太大了。
真正爆發的宗師實力不論真氣,速度,放射神經.....全方位超過李燁,就算是影殺使幫他擋下了攻擊,而且峨眉刺的老者也沒有動殺機。
要不然,李燁就不止付出點小傷。
“好得很,鄭家,我記住了。”
李燁陰惻惻的說道。
影殺使,按照內線的消息,猴祖很看重他,派一名影殺使保護倒是不足為奇,出手一次已經是對皇族的挑釁,不可再來......峨眉刺老者陰沉著臉。
“殿下,你真要與我鄭家為敵。”
看似提醒,實則充滿了威脅意味。
李燁看著峨眉刺老者,對於他的威脅,他不以為意。
原本就是他的目標,他想要報仇,殺皇后一事勢必會得罪鄭家,而且他最初中的毒,其中少不了有鄭家在使力。
反正是遲早要對上鄭家,他並不介意這個時間提前點。
誰叫懷中物有他無法抗拒的理由。
那個帆布是什麽,竟然讓他舍得把鄭家得罪死,而且還是從鄭鳴恭屍體掉落,傳訊的人為何要設計他和鄭家,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的勢力就隻有與鄭家齊名的門閥世家,以及李家。
李家應該不至於這麽做......嗯,也不一定,皇家無親情,誰知那些心思叵測的人在盤算什麽,會是誰......伶花在心底問著自己。
“伶花,想要進場玩,有時候必須投資點什麽?”李燁戲笑著。
他感知身體緊緊的氣機鎖定,看著暗中使用傳音入密做交流的鄭家二老,心中一怔。
伶花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丫,瞳孔在眼眸裡轉動。
霍然,她邁出一步,宛若變幻身位,身旁卷起小小的旋渦風眼,恰好就踩在了鄭家二老氣機交匯的地方。
“別總是想著打打殺殺,有話好好說,我這人是最公正,有什麽分歧可以跟我說,我給你們勸和勸和。”
伶花不靠譜的說。
“陰風谷伶花,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插手我鄭家的事,別人怕你們幻魔門,我鄭家可不怕。”
鄭家老者一人開口威脅。
伶花捂嘴,眼角閃過凶光,轉而就露出如沐春風的笑容。
“好大的威風,奴家啪啪。”
她輕拍著高聳的胸脯,波浪陣陣,甚至還朝著鄭家老者拋了個媚眼,
讓嗅到清幽香氣的他心頭變得火熱起來。嗒噠。
虞京城內如今是高手雲集,氣勢凶猛的一幕早已驚動了或遠或近的宗師,同時也驚動了虞京城的巡防營。
附近多了數股氣息在接近這裡。
黑影滑落,重新回到了李燁的身下黑影處。
遠處的街頭出現了巡防營的身影,快步走來,見到對峙的兩方人時,帶隊的射聲校尉不由眼前一黑。
他好像掉頭離去。
身為官場中人,尤其是在虞京城這種達官貴人雲集的地方,某些惹不起的人,他早已記在腦海之中。
不論是李燁這個風頭正盛的殿下,亦或是鄭家人,尤其是躺在地上死去的屍體,他更加不會認錯。
谘議大夫,一個二品頭銜的大臣,而且還是虞京城大家族‘鄭家’家主的身份。
這樣的人死在他面前,看情況似乎還與李燁牽扯上了。
禍事,天大的禍事!
射聲校尉看著這兩方人就像是看到了正在引爆的炸彈,威力之大,完全是可以把他的小胳膊小腿炸沒。
他倍感委屈。
“下官拜見十七殿下。”
他的眼神看向鄭鳴恭。
“你立刻帶幾人分別去虞京府尹,大理寺正卿匯報現場的情況,說鄭家谘議大夫死了。”
手指著身後的親兵, 他連忙使喚。
這口鍋,射聲校尉背不起,唯有去找可以背的人來解決。
李燁不管那麽多,轉身就走。
可不等他走出三步,鄭家人就腳步邁出,移形換影般站在李燁的前面。
“殿下,你是此案的目擊者之一,不會是打算想逃,置於朝廷律法何在?”
李燁也不去看裝傻充愣的射聲校尉。
校尉那高高望天的頭顱,好似上面的白雲有難以抗拒的魔力,把他的眼珠子牢牢吸引住。
“有什麽好逃?很簡單一件事,這人死在了萬鶴樓外,掛在外牆上面,其他我一概不知,怎麽,你還敢出手嗎?我不會讓他擋你。
你不打死我,我就上山向猴祖討個說法,試試我的吹得風能不能讓鄭家在死了家主後,會不會變得傷筋動骨。”
邊說,李燁邊從鄭家老者走過。
強硬的態度讓鄭家老者有點拿不住主意,虞京始終是李家的天下。
可放任李燁離開,他又不想。
李燁走得很慢,仿是不急於離開,給足了鄭家老者出手的時間,恰是這種自信反而讓鄭家老者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他膽怯了。
“好,我記住了你。”老者遲疑了會,側身讓開了未知,手掌握得死死。
看著越發接近的李燁,他合上雙眼。
他怕忍不住出手拍死李燁。
若他是個孤家寡人,無牽無掛之下,身為宗師的他就不會顧忌李燁的身份,可他終究記得他是鄭家一員。
鄭家是他的助力,同時也是他的掣肘。
嗒噠。
又是腳步聲,鄭家的人終於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