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落廟宇。
玉笛客帶著花萬一和許美馨圍在篝火前,分食著燒得略微焦黑的兔子肉,可這種黑脆皮卻別有一分滋味。
“好不好吃?”
花萬一看向吃得滿嘴是油膩的許美馨,很是關心的問。
許美馨仿是忘了仇恨,白淨的臉蛋露出了童真。
“好吃,太好吃了,花叔,你怎麽懂得這麽多?”
花萬一大笑。
“你花叔我在道上行走多年,有時候就像今天這樣,露宿荒野,為了不虧待自己的肚皮,我就琢磨,不停琢磨,想著怎麽烤兔肉更好吃,這不,練就這個本事。”
兩人嬉笑間,廟宇外的狂風驟起,沒幾下功夫就下起傾盆大雨。
嘩啦啦。
雨水在廟宇內外如一串串玉珠掉落。
好在玉笛客和花萬一都極有經驗,選了處乾燥且能避風雨的地方,這風雨並不能給他們休息帶來什麽障礙。
嗦哆幾下。
許美馨沒有花萬一和玉笛客的修為,還做不到寒暑不侵,風雨一大,氣溫下降後,她有點受不了。
“運轉我教你的功法,這能讓你驅寒。”
玉笛客並沒有幫許美馨驅寒,而是指點了她。
“是,師傅。”許美馨扳著臉,連忙做好坐姿,運轉體內那薄弱的真氣。
在這段時間裡,徘徊在京畿等地的許美馨拜在了玉笛客的門下,開始了習武之路。
許美馨的天賦也出眾,在仇恨的執念下,修煉起來,進步很快,快到讓玉笛客有了傾囊相授的想法。
“快,前面有廟,去廟裡避避雨。”
風雨聲中夾雜著一聲聲呼喊,往日沒有人到來的破廟變得熱鬧起來。
七個凶神惡煞的青壯闖了進來,渾身濕噠噠,個個都帶著兵器,不用人說,花萬一從七人身上就看出了太多的端倪。
強盜。
一群隻做壞事的壞人。
“呦,原來有朋友在避雨,不介意讓我們兄弟七人也在這裡避避雨吧!”
看似和氣的問話,實則他們卻沒有太多誠意。
“不介意。”
七人在一塊乾淨殘慮宄鮃豢楦刪壞愕牡胤劍蝗爍梢壞悖芸煬蛻鵒擻忠煌朋艋稹
“不知該如何稱呼?”
這些人非善茬,很清楚一點。
出門在外,像什麽老人,少年,女娃.......這些看似老弱的人,實則是最危險。
戶外很危險。
老弱敢在外行走,幾乎十個人中有七八個不是普通人。
眼前這破廟就有佔了兩項,他們是做刀口舔血的買賣,別的時候倒也罷,可最近這段時間,要怪就隻能怪花萬一三人出現的不是時候。
“我一個普通人,順便混口飯吃而已。”
花萬一似笑非笑的說。
氣氛忽然變了,變得有些蕭瑟,風吹動,青壯強盜緊了緊手中的刀,陡然,風從廟外吹來。
花萬一站了起來,正要一觸即發交上手時,陣風吹來,帶來了風聲,雨聲,已經馬蹄踐踏泥水的聲響,很大,絕不止一兩人。
強盜們這時無意解決花萬一等人,面面相覷,抽出兵器,分別走到了廟口,望著遠處的雨夜。
“你先走,我們留下來看看。”
其中一個強盜從破廟後面離開,消失在雨夜之中。
“老先生。”花萬一品出了一些不妙的意味,連忙低聲。
玉笛客睜開了雙眼,看向了破廟之外,眼眸似有光芒閃過,細看了會,臉色變得難看。
強盜們回頭看向坐在破廟內的玉笛客,為首的一人眼眸轉動,做了個手勢,他們就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沒驚嚇到你們吧,
出門在外,我們總要保持點危機感。”馬蹄聲近了。
“公子,前面的破廟有火光。”
許美馨被花萬一搖醒了,帶著迷糊的眼神看著臉色變得凝重的花萬一。
“花叔怎麽了?”
不多時,帶著羊面具的黑袍人先行一步踏入了破廟,緊跟其後的是李燁走了進來,放下來頭上的兜帽,眼睛很是詭異看向玉笛客。
“好久不見,這麽巧竟在這裡遇上了你。”
他作稽。
“壞蛋。”驀然間,許美馨非常衝動,一番想要跟李燁拚命的樣子。
花萬一身後抱住了許美馨。
“小馨,聽話,別亂動。”
李燁並沒有把許美馨放在眼裡,而是偏頭看向故作尋常的強盜們,眼帶戲謔。
“我從你們身上看到了很濃的血腥味,k門十三寨的人?”
話音剛落,只見強盜們抽出兵器,毫不畏懼的衝向李燁等人。
“兄弟,跟他們拚了。”
站在最前面的羊首黑袍快步在強盜們間穿行,漆黑魔氣在他的掌上,掌掌印在了強盜們的胸膛之處,雙方實力差距太大,強盜們無一人是羊首黑袍的敵手。
魔氣籠罩著強盜們,隨後歸攏回羊首黑袍,現出一具又一具的乾屍。
“好歹毒的魔功。”玉笛客歎息一聲。
“他是?”
伶花從偽裝過的玉笛客身上察覺到了危機感,向李燁開口問道。
“還有你做了些什麽壞事,竟然惹到這麽可愛的小妹妹。”
李燁低頭看向仇視著他的許美馨,淡然的說道。
“哦,無他,我在她面前殺了她全家,是壞事嗎?”
伶花捂嘴一笑,看著通紅血絲的許美馨,“好像不是什麽壞事。”
許美馨受不了這個刺激,不斷叫囂著,說什麽要殺李燁之類的蠢話。
李燁不去理會伶花,而是偏頭看向玉笛客,沒有說話,而是深深凝視著玉笛客。
過了好半響,氣氛凝重到甚至讓花萬一覺得李燁會出手殺了他們。
“不如跟我結伴同行如何?”
花萬一還未說話,許美馨就脫口而出,“我們不會跟你這個壞蛋結伴同行,休想。”
玉笛客向前踏出一步,轟然間,破廟仿是除了大雨滂沱之外,宛若置身於無邊汪海,大海咆哮怒吼,帶了陣陣恐怖的威壓。
嘭嘭嘭。
一連十聲倒地,只見跟在李燁身後的十個死士盡皆受不了宗師氣勢昏了過去。
“我道是誰?原來是玉笛客,你那股海腥味還是這麽難聞。”伶花笑著嘲諷。
獸首黑袍人卻仿若如李燁一般,半點都沒有受氣勢的影響,讓伶花驚訝到,同時也讓玉笛客感到奇怪。
一字排開。
魔氣洶湧澎湃,自獸首黑袍人的身上湧出,不斷扭曲,始終沒有形成完整的身影。
玉笛客看了眼許美馨,心中歎息。
風輕雲淡,氣勢散去。
“正好順路,我們也是要去雪恆山,同行也無妨。”
李燁再次作稽。
“那就有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