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私語。
經由準備的翻譯解釋後,附近變得極為怪異。
圖蒙這個人別看是五大三粗的粗漢子,但放眼整個草原在明面上也是至少前十的大高手,能勝過他的人在場的人不會超過五指之數。
要是對上趙霽,圖蒙說斬就被斬,豈不是個笑話。
起碼在其他人的眼裡是這樣子。
有人欣賞趙霽的膽色,亦有人輕蔑趙霽的狂妄總之,就沒有一人是看好他。
趙敏坐在察罕特穆爾的旁邊,隨身佩刀放在案桌上順手的位置,拿起草原上極為珍稀的水果就吃了起來,半點都沒有為趙霽擔心。
她很放心趙霽。
但察罕特穆爾卻是沒有趙敏那麽自信,看著趙敏,微微偏頭問道。
“女兒,他行嗎?”
聲音不大,用的也是中原話。
各方帶來的翻譯人員也不是什麽武林高手,根本就聽不清察罕特穆爾的聲音,隻有那些帶隊的人才察覺察罕特穆爾在說些什麽。
隻是他們都不精通中原話,隻能大概猜測著。
被挑戰的圖蒙微微怔住,沒有想到趙霽會向他發出生死挑戰,但也很快回過神來。
“子,你夠有膽,不過如果什麽啊雞啊狗都來挑戰,我都應承下來,豈不是要累死我,若你能勝過我的一個手下,那麽你就有挑戰我的資格。”
他看向察罕特穆爾,嘴角上揚,好像抓住了某人的辮子般。
“就是不知察罕特穆爾大人是否同意?”
趙敏看到圖蒙那囂張的氣焰,把原本想要說的話收回嘴邊,而是帶有點調皮的說。
“斬他如殺雞。”
察罕特穆爾一見女兒這麽自信,想起那個非人般的存在。
在他看來,李燁這個人就已經不能用凡人來形容,畢竟他說到底也隻是個具有權勢的普通人,最多就是年輕時鍛煉個一些拳腳。
眼力勁有限,對於武道了解並不多。
“同意,為何不同意,我在這裡給萬夫長一個建議,也許提前投降或許還可以活,被斬死就死得冤了。”
察罕特穆爾擠兌著圖蒙。
“哼。”
圖蒙冷哼一聲。
在他看來,察罕特穆爾就是在故作玄虛。
“烏奴,上去領教一下那位刀主徒弟的高招,殺不死他,你就自裁。”
站在圖蒙身後的一個高個子,身材壯碩,穿著一件狼皮獸衣,左膀掛著貂絨護肩,雙手抱著一杆長槍,紅纓飄飛。
嘭。
一腳踩出巨響,但卻沒有濺起太多的灰塵,讓人見識了他的勁力掌控程度。
烏奴,一個在瓦刺擁有不名聲的勇士。
在場的眾人多少都聽說過這號人,覺得圖蒙有點以大欺,但沒有人為此發話。
這些人也想見識這個刀主的高徒實力如何,探探仍未謀面的刀主實力。
雖然一個人的實力強弱與否,跟弟子沒有直接關系,但是弟子的實力如何,側面也能佐證師傅的實力如何。
什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事還是很少有。
“你若是認輸,跪地說你師傅是個弱者,那麽我就可以放你一馬。”
嘩。
烏奴一抖手中的鐵槍,在空中劃出一光圈,速度飛快,像是在嚇唬趙霽。
只可惜,他對錯人說了。
趙霽根本就沒聽懂,不過他從旁邊帶著嘲笑意味的笑容品出了那話不是好話。
“出來受死。”
他做了個國際通行的手勢。
伸出一根中指,向著烏奴勾了勾,像是說,來打我啊!來打我啊!
隻要是不傻,沒有人不明白這
個姿勢挑釁的意味。
就算是真傻的話,那與之前他挑戰圖蒙同樣的語調,多少也能明白。
“臭子。”烏奴怒喝一聲。
很顯然,他不傻。
快步邁出,長槍直抵出去,捅破了空氣,帶有點刺耳的聲音,轉瞬間就來到了趙霽的面前。
“哈哈。”
趙霽很是猖狂,嚴格遵守李燁的吩咐,盡皆做挑釁的動作。
陡然,他的動作極為靈敏,偏頭躲開,就讓烏奴的槍尖失去了攻擊的目標。
手臂如同青虹探出,合攏的手指如把鋒利的刀,隨著他的身體動作一致,從烏奴的旁邊掠過,割破了掛在烏奴貂絨護肩,又似銀河直上。
鮮血濺射開來,散落在地上點點。
“什麽?”眾人大吃一驚。
烏奴有些後怕弟擦拭掉脖子左邊的肌膚血色,快速收束心神,連連襲上,長槍連連捅,勾,挑,掃一連串流暢的招式,讓人看的眼花繚亂。
看起來像是他在壓製趙霽,但實際。
他卻是使出渾身解數,可依舊奈何不了趙霽。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趙霽在戲耍烏奴,不然,烏奴的獸衣不會因趙霽手刀劃過身旁而片片飛舞。
眾人為之一驚,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戰果。
“哈哈。”
察罕特穆爾高聲大笑。
“這是什麽功夫,瓦刺相傳的脫衣槍法,有點兒意思,使得真是出神入化。”
他連連出金口絕句。
話沒好話,把圖蒙擠兌得臉色一會青色,一會白色,隻覺大失臉面。
更加令人想不到,他把這種欺辱忍了下來。
任由烏奴在消耗趙霽的真氣。
實在是,他見識了趙霽的實力,自認能贏,但他沒有把握贏得乾脆。
既然,瓦刺的臉被烏奴丟了,那麽他就不再製止。
只需要他能夠乾淨利索的殺了趙霽,那麽烏奴丟的臉就是烏奴個人實力不濟的事。
嗖。
又是一槍擊來。
趙霽依舊是不急不躁,腳踏左方,身形向下偏移,任由長槍從頭頂穿過, 以右腿為基點,左腿上挑,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刃。
嘩。
獸褲在空氣中散去,露出毛發旺盛的大腿。
“啊,我要殺了你。”烏奴要瘋了。
近乎赤裸的他心頭唯一的念頭就是把趙霽捅穿,在捅穿,不停捅穿。
隻是他的所想,隻能是留在他腦海希望。
好機會趙霽左腿勢如破竹,把槍杆踢開,施以很高明的四兩撥千斤禦力方式,借力把烏奴震退。
左騰挪一圈,連退五步的烏奴正要再次襲殺上前時,始終沒有拔刀的趙霽襲身近前。
他出刀了。
刀光凌冽,從烏奴的頭顱下方劃過。
他的肌膚,血肉,骨頭就像都是紙做的一般無二,輕而易舉就被割斷。
那飛的叫一個高啊。
縱身一躍,趙霽向後飄飛回去,避開那漫天的血雨。
“唉,我真是太弱了,連點血都避不開。”
他搖了搖頭。
剛好,落地的瞬間,天空飄灑的血滴正巧有一滴在他的勁力耗盡的瞬間落在他的衣襟之上。
那是唯一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