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
和風細陽,天很藍。
山丘四周的草原枯黃,唯獨山丘是一處綠意蔥蔥,處高而望遠。
廣袤的草原,騰空而來的人。
“那就是北虞人的武王?”朧月牧首的眼眸有些複雜。
叮叮。
拂塵在風的帶動下,匯通身後的門人,齊齊施展著魔音,清冷的曲調,宛若白雲本潔白無瑕,又如水波流轉,絲毫不顯陰邪之意。
朧月牧首見施閣主沒有回話,不由邪邪一笑。
他們知道這些號稱魔門中人與北虞是有著莫大的仇恨,二話不說就出手很正常。
若是不出手,他反而需要擔心點什麽,好在兩者的關系沒有讓他失望。
踏空邁步,狼圖騰浮現,活靈活現,爬到了他的手中,狼頭即拳頭,恐怖的力量形成了狂暴的勁風。
拳未至,風已到。
羊舌景身似騰龍,周身宛若有雲霧繚繞,其內的炎龍之身若隱若現,搶出成龍,體內浩瀚的真氣狂湧而出,以一人之力擋下三人。
就算是如此,來敵仍舊有六人之多。
三個身影穿行而過,直插向山上的李燁。
浪潮翻湧,震蕩不休。
虛空坍塌般浮現一顆巨大的‘星球’,百丈余的范圍,籠罩住了整片小天地,一股迥然有異的規則橫加在眾人身上。
舉步維艱,空氣仿是都與部族一方的人為敵,艱澀,滯留,宛若在泥潭之中。
就算是硬要爆發,耗費的真氣也是加劇,而羊舌景他們如有神助般,不但似乎風流更加適合他們,某種無形的壓製也放開了。
鈴鈴鈴。
鐵鏈之聲響徹在雲霄般,宛若實質的刀瞳,沒有情感。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刀瞳之中人影綽綽,推演了五年之久,聖尊人影更加厚實,恐怖,宛若真人般。
施閣主看著近在眼前的李燁,對上那雙戲謔的刀瞳,心生不安。
可他不知道他的不安來自哪裡?
山腳,被故意放跑的青璿向山上而去,原本該與她一同對付蘇氏兄妹的宗門弟子,有些傻愣,一招不甚,讓蘇氏兄妹取得先機。
銜接的招式讓他們沒有時間責問。
而追跑上山的青璿,眼眸被取而代之是一雙刀瞳,血氣在湧出體外,身體迅速在縮水,生機也將逝去,形成一生之中最璀璨的一擊。
其血糅合了真氣,不斷拉伸宛若刀狀,透著一股無比銳利的氣息,眨眼就穿空而去,風圈漣漪。
“啊!”
前方一人的臉色大變,單是遙遙感知,自己的神魂就仿是刺痛,只是之前更多在戒備前方,後方的襲擊倒是多了幾分忽略。
當他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
血刃穿胸,一人借由李燁的真意極度放大的威力,出其不備之下,取得了絕妙的戰績。
施閣主大驚,但他們已經來不及多想。
從天而降的身影,個個的氣息浩瀚翻滾,如神似聖,無形的威壓彌漫,讓眾人心口宛若壓了塊大石,令人壓抑。
“我在槍王城曾見過槍王雕像,這是槍王。”
有人認出來了。
無聲矗立,那些人各自綁上神異的鐵鏈,宛若天之囚徒,代行天意,聖尊氣機橫壓當世,其數不多,但足以鎮壓宗師。
“好大的膽子,以聖尊為奴,你的心究竟有什麽不敢想,竟然沒有看見那家的猴祖,看來,你還是有念幾分情誼,想必是在諸聖會面時烙印下虛影。
你這人,所有人都小看你了,沉寂五年,那些人不該把你忘了。”
施閣主肅聲道出。
他沒有想過坐以待斃,拂塵甩動,
陣陣鈴聲響起,浮現琴,笛,簫,箏......各種世間常見,不常見的樂器。樂器之重,甚至重於大山,其勢壓頂讓人都為之側目。
槍王天奴動,搶出即天傾,粉碎性的攻擊,宛若有悶雷響起,那股威勢讓眾人的感知都拉扯進去,撕啦。
眾人受創不輕,嘴角滲出血。
槍王動,其他天奴也沒有旁觀,足足十尊天奴,探出遮天大手,越爬越大,宛若要把天地的兜在手上,與空氣觸碰,猶如玻璃破碎。
賦予的刀芒經由模擬聖尊氣機加持,爆發出令人震驚的實力,甚至連李燁本人都沒有想到。
隱現的刀光,不管這些人有什麽變化,出什麽招躲避。
我自一刀斬之。
沒有太過強悍的抗拒,十尊聖尊天奴經由五年儲藏的力量一下子爆發,可謂是驚世駭俗。
羊舌景只見眼前的刀光一閃,刺耳的刀吟令他的耳朵一陣嗡嗡聲,眼前的敵人卻死於刀下,無聲無息,沒有一滴血,唯有眼眸的疑惑。
我為何會死?
他至死都不清楚這刀是來自哪裡。
敵人死後,羊舌景才有機會打量四周,宛若新的天地,不再是草原,地形都變了,他告訴自己,這是幻覺,可他卻知道連他都蒙蔽的幻覺是多麽恐怖。
紛紛死去,唯有一個活口。
羊舌景的眼裡唯有那矗立天地之間的聖尊人影,背負著鐵鏈,看起來沒有之前那麽強悍了,但他卻不敢小覷。
除此之外,就有那有聖尊人影跟隨的李燁。
天奴們身影閃爍,跨越了時空出現在屍首前,伸掌而出,饕鬄成形,吞吐著,一股真氣被攝出,納於聖尊虛影,尚未失去生機的精血飛入。
天奴們露出一陣舒適,身影更加凝實,在一瞬間多了股血肉的感覺,但轉眼就消失了。
厚重感確實是增加了一分。
“可惜,攫取比例有些低,而且.......”
李燁自眼前之人抽出天刀,看著天奴在屍體前攫取不出任何一點精血。
“我親手殺也不行,是因為力量殺害而侵染的屬性不同,氣息不對嗎?”
嘴裡嘀咕著。
他揮手散去真意,要不是真氣突破,利用內外宗師之力,他還無法讓真意發揮到這種地步。
真意顯化,十天奴。
可惜一次性就多能出動十天奴,在獨自開辟的天奴空間,天奴不止十尊。
真意以天為基,某種根深蒂固的觀念也影響了著真意,不是李燁想該就能改,甚至他本人都默認這種情況,只是他沒有多想而已。
天衍四十九,九這個數就在李燁心中有獨特的意義,外加那遁去的一,加起來就是十。
自己意念已經形成真意的根本法則。
而且天奴的實力如何,全靠積累,一次性揮霍多少,那麽就需要重新積攢,而且天奴實力也有上下限,其一下限制來自於李燁本身。
其二上限制來自於依托聖尊本身決定。
不是沒有打破極限的可能性,只是李燁實力未超過聖尊前,這種情況是改變不了。
饕餮吞吐,腳下山丘迅速風沙化。
實力的提升,內家真氣與外功真身形成的巧妙連結,提升的實力不可同日而語,蛻變性的強大。
邁步而落,李燁從羊舌景等人的身邊走過。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