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備森嚴的營帳,著急的嗓音。
“大人,敵情未明,還請先退。”
數個戒備的身影,團團圍在一張病榻前,一個個都是部族小有名氣的勇士。
“逃什麽逃,別人都殺上門了,要說他們的目標不是我們,我敢取下我的頭顱來坐。
我不逃,老娘我不也是吃素,就算是受傷,我也能崩了他的一口血牙。”
清冷孤傲的嗓音自帳內響起,是女聲。
就在這時,刀光風化,縱橫肆意,掀開的布簾露出一雙殺機的刀瞳,身影的飄忽。
“殺。”
中斷的舉止,微風拂過,刀光起伏宛若是一個畫作在作畫,優美的線條象征著殺戮,死亡。
倒地的屍體臉上露出一陣笑意,他們明知是必死,但他們的出手隻為給他們效忠的大人爭取一點點時間。
狂暴而凶猛的氣勢,禿頭雌鷹浮於身後,裹著紗布的女人,寬松的衣袍,年紀看起來並不小,高聳的胸脯,宛如怒極了,上下起伏。
“你竟敢殺了他們,老娘要殺了你。”
怒意衝天,她的手上動作並不慢,大手一揮,平平無奇的鐵棍,雕刻著草原罕見的古驄木,舞動起來,一頭頭禿頭鷹宛若從中活了過來。
狂暴的勁氣預示則禿頭鷹們的威力,帳被撐爆了。
空氣連連炸響。
面對這般恐怖的攻擊,李燁的刀瞳冷靜,抬刀,禿頭鷹飛行的軌跡變化盡收在他的眼下,速度很快。
換做是另一個人就算是看穿了破綻,但只要是不曾有超過對方的速度,那也是無濟於事。
他的身體淡化,速度快到極致,無邊的煞氣呈黑乎乎,干擾著禿頭鷹們的靠近,身影穿過,在明亮的眸子閃現驚恐時,刀光浮現。
鋒利,無雙。
終究是受傷了,人死了。
“找死。”
有人勃然大怒了,縱空而來,手中大錘轟下,呼風嘯嘯。
李燁卻不為所動。
他的目標是很明確,與其勞心勞力殺一個完好的圖騰勇士,那些在前線被人援救的受傷圖騰勇士才是他的必殺目標。
如水般的波動身法掠過,仿是中了錘般濺開,可偏偏水影會騙人,李燁的身影在前方的人群中浮現。
刀光起,屍體出。
行進的途中,李燁仍舊不忘四周的形勢。
道道招式,勁力呈現,狂亂的勁風亂走,時而東,時而西,時而被抵消,時而被壯大,終究是他們主動的一方,營內的守備陷入了騷亂。
李燁與羊舌景等人的分工很明確。
實力最強的他刺殺,羊舌景正面抗擊,其他兩人則是遊擊,誰敢冒頭指揮,他們就殺誰,與此讓營內的混亂陷入更加持久。
羊舌景臉色一白,為了保持足夠的壓製力,他的實力大多用在了對付尋常的兵丁上面,這樣一來,他就顧此失彼。
盯上他的圖騰勇士時刻抓著他的破綻,試圖擊殺他。
“小心。”
旗幡抖動,迎風一戳,裹起陣陣狂風怒號,朝著前方的軍方宗師。
那是一個氣勢狂暴,身上卻是裹著紗布,穿著病號服裝的人。
真氣成罩,與旗幡相撞,當即爆發出驚天巨響。
天空中一聲輕喝,合起的拳頭,宛若從天而降的巨熊,又是一個病號出現。
兩人聯手痛擊軍方宗師。
隨著時間過去,營地內的圖騰勇士也強忍傷勢,短暫爆發出驚人的威力。
虞朝軍方宗師雖是死死防守,但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砸飛出去。
垂落的手臂,以極為詭異的姿態扭曲,一隻手廢了。
兵器也掉落在地上。
羊舌景很急,但也無奈。
戰場就是這樣,沒有公平,他想救人,可被牽製住。
來此前,他們也是抱著死亡的決心。
“啊。”
他的赤龍沒入槍杆,威勢暴漲,舞動的狂風都帶了股燥熱,滿天的槍影籠罩了左前方十米,連擋在他的圖騰勇士受到了狂猛的襲擊。
抽刀而出,手刃第三個圖騰勇士的李燁,看著衝殺過來的人影,感知那他的臨時戰友所遭受的危機。
此時,他顧不得會被圍攻。
很明顯,營地的人已經有了準備,再想輕易的殺圖騰病號已經變難很多了。
不去理會,向前踏出一步,真氣子丹田狂湧而出,刺激了肉身,體內血氣宛若烘爐,貢血稠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三丈余真身。
虛空炸裂。
比尋常的刀身更加長的天刀從中探出,速度很快,讓人的肉眼都產生了嚴重的錯覺了。
“小心,快退。”
有人面色大變,驚吼出聲。
噗。
只是為時已晚了。
穿胸的刀尖帶走了一條生命。
嘭嘭嘭。
狂暴的攻擊,火花金屬,腳下關節被狂擊,但只能讓李燁感到痛感,卻不能造成明顯的傷害。
抬腿衝擊,人影倒飛。
貢血化饕餮,吞噬萬物。
一股吞吸力量自李燁身上浮現,實力稍弱者人體的毛孔中被吸納出混合著能量光曦的血液。
匯聚的能量血球。
同時雙腳駐大地,他感到陌生的地脈迸動,但是有著疏遠感,不能引爆,最多只能補充點消耗,引爆地脈之力需要時間去摸索迸動脈絡的規律。
大掌探出,浮現的山嶽彷如有把人壓死。
“一起上,這不是我們單對單能對付的人。 ”
有人怒喝著,掙扎,旗幡抖動,如同擎天之勢,勁氣傾盡全力爆發。
各式各樣的攻擊。
有人合力在擋著李燁,但也有人悄然選擇另一個目標。
嘭。
自此,李燁一行人,四名宗師終是出現了傷亡,人死了。
“狗娘養的。”
羊舌景怒吼,長槍舞動,密不透風般的光網,鋒利的切割,光網之中隱約有條赤龍在遊動。
論起感情之深,羊舌景三人是沒的說。
槍出,宛若深海出蛟龍,恐怖的槍勢自光網而出,吸納了光網的鋒利,綻放著璀璨的光芒,擊飛了他的對手。
繼續追擊。
他知道對方沒有死。
鱗甲加身的李燁防禦力是很恐怖,但在數人聯手之下,他就先是鱗甲崩裂,震飛,傷口濺射出血液。
“繼續,我們合力,他也不是沒有極限。”
慌亂的嘈雜聲迸出了一句清晰的話。
遠處破空襲來的箭矢連李燁的鱗甲白丁都打不出。
鮮血如貢,粘稠到一定程度,甚至有股銀光,滴落在地卻凝而不散,宛若奇異珠子。
他受傷了。
但部族的人也不好受,反震之力讓人的血氣翻湧,尤其是本就有傷在身的人。
吐血還是輕的。
有人的臉色明顯蒼老不少,透支的後遺症呈現。
無生機,枯燥的白發長了出來。
李燁回收著手,饕餮吐出一絲血沫,滋生了肉芽,讓本就晶瑩銀骨的手臂快速恢復。
另一隻手,長刀橫出,逼退眾人同時,刀光巧妙下斬。
嘩。
一分兩段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