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龍傲於天。
童子借此機會從中逃離,大口喘著氣。
這一番久戰,對他而言,可謂累得很。
“降龍手,萬佛秘傳,怪不得,怪不得會引動饕餮本能,真像是塊唐僧肉,惹人垂涎,我一向喜歡幫助人,不知需不需要我的幫忙?”
李燁笑著說道。
極盡升華的真身,長滿了鱗甲,仿是火焰在燃燒,饕餮虛影連連咆哮,大口欲張,想吞沒天地,其勢厚重,宛若腳踏實地的擎天怪人。
童子雙手合十,苦中作笑。
一敵未退,又來一敵。
“童子這身肉是臭的,不知你們信不信?我不好吃。”
三人形成僵持住的氣氛。
“武王,我尊你的身份,但你不怕自己牙口不好,崩斷自己一口血牙。”
岐山宗主威脅著李燁。
李燁露出一口整齊仿是門板的牙齒,哢嚓作響。
“不怕,崩壞了就再補,白宗主,你岐山宗不易,事已至此,你認為舍利還能穩穩落入自己口袋,佛陀舍利終究與你的真氣屬性駁斥。
你就能保證,佛陀舍利能讓你踏出關鍵一步,不如離去,你照樣是岐山宗主,甚至我可以使力,讓你做北荒之主也不無可能?”
岐山宗主一抖驅山鞭,目光落於那柄鋒利的天刀。
從刀刃上,她感知到股鋒芒。
念及數位名匠齊齊鍛造,外有三花境宗師輔助,在武林上有號稱為頂尖寶兵,傳有聖兵資質。
這樣一把天刀能對她造成威脅感,她倒是不覺得意外。
同時,如果可以的話,岐山宗主是不想得罪虞朝。
但一顆佛陀舍利,讓她看見了更上一層的可能,讓她放棄,她舍不得。
若能利用佛陀舍利,幸運眷顧的話,讓她僥幸突破,就算得罪虞朝,她也覺得值得。
她卡在三花境不得寸進已經很久,久到她原本對成就聖尊本位,她都沒有一點信心,甚至放棄了。
可佛陀舍利,那股精純的力量又重新燃起了她的希望。
幾率就算不大,但萬一呢?
誰也不敢保證百分百絕對可能性。
“小子,這位是虞朝武王,前不久,虞朝的拳聖君打死了乾坤聖尊,你自己考慮,要是你自己落在虞朝手中,留給你的未來會是什麽?”
岐山宗主一說,隨後她襲身上前,長鞭舞動,帶有山峰的衝勢,朝著李燁就全力出擊。
李燁早就防備著岐山宗主,身形一閃,身後的饕餮虛影一張口,直接把山影吞吸了一小半,削弱了驅山鞭的小半威能。
雙手握刀,凝神斬出,刀芒無堅不摧。
削斷過半的山峰,雖是威能不複之前,但仍舊超乎了李燁的實力,余勢不減,轟隆一聲,把他砸飛出去。
哢嚓。
骨骼斷裂了不知多少,拉拽出兩條長長的溝壑,鱗甲炸裂並崩飛。
好在,岐山宗主之前就經過一番交戰,多少不在最佳狀態,甚至有點顧忌虞朝的威勢,多少有些收斂,沒有打算直接把李燁斃命。
這一招下去,只是想把李燁打個半殘,讓他不礙事。
只是結果,李燁的真身強悍程度有些出乎她的預料,並沒有達到她想要的效果。
就在岐山宗主對李燁出手後,童子金身煥發威能,趁著空隙,他逃走了。
“你當我傻,幫你解決他,然後再等你對付我,大兄弟,你努力點,幫我牽製住她,我會感激你,日後必有厚報,說不定會分你半顆舍利。”
岐山宗主知道自己還是太過於想當然了。
童子的逃跑讓她的打算落空,可她也無奈。
李燁的出現直接把她的算盤砸爛了,
不解決李燁,隨後的虞朝怎麽處理,可讓童子逃走,她更加不會容許。“你這轉世佛,可不像是尊佛陀,可不能讓你走。”
心下一發狠,她運轉秘訣,張口一吞,仿是吞入一座山峰。
嬌媚的身軀暴漲,肌肉膨脹,成一個小大人般,長有褐色的山皮,幾乎威勢暴漲,緊了緊手中的驅山鞭,當空一甩,來襲的速度驚人。
“你至於嗎?
這都拚命了,我就算身有佛陀舍利,那也不至於讓你這樣,一旦你得不到,你這極限爆發豈不是落下病根,何必?”
童子驚怒。
雖然他得到了過去佛的傳承,也知道突破聖尊的困難,但他終究很難切身體會到那些三花境宗師的欲望。
因為,他一開始就被鋪平了道路。
只需要他照過去佛的武道之路重走一遍,甚至連真氣都有佛陀舍利灌輸,完全接受容納,一步步腳印就可重登巔峰。
金身大漲,面臨這恐怖到威脅他生命的攻擊,童子也是拚盡了全力。
連連揮掌,金龍破天而動。
倏而雙腿橫掃,白虎叢生,矯健的身軀,裹挾著白雲。
降龍手,伏虎腿。
萬佛寺的兩大絕技。
風從龍,雲從虎,兩者同出,氣息兩相勾連,威能大漲,憑空壯大了幾分,凝實了幾分。
李燁心中一驚, 顧不得身體痛疼。
要是童子落敗,照岐山宗主爆發的實力,他可攔不住,甚至岐山宗主對他下死手,他也萬萬擋不住。
不能任由岐山宗主攻擊童子。
殺機凝然,身影一邁,氣息肅然變了,給人一種虛無縹緲,無法捉摸的感覺。
極度衝擊眼前的真身,如虛,如幻,明明遠在一方,可又像是觸手可及。
刀芒破空而去,速度更是快得匪夷所思。
天刀在手,隨著李燁的揮動,仿是形成了一道道天幕。
鐵鏈聲響起,真意‘行星’降臨。
一眾天奴帶著孕養不久的真氣,個個就像是不怕死的勇士,朝著岐山宗主衝鋒。
人如刀。
“你找死。”
岐山宗主勃然一怒,被李燁襲擊的她隻想一鞭砸死他。
鞭勢一變,舞動的鞭影重重,山峰四飛。
砰砰砰。
道道巨響炸空。
龍,虎,山,刀......陣陣異象呈現。
煙氣彌散開,三人的對戰形成了恐怖的余勁,不時把地面衝擊炸響,土石紛飛。
童子是且戰且退,岐山宗主是以一敵二,李燁則是抱著牽製之心。
各有主意,但童子和李燁卻隱隱有某種默契,讓岐山宗主怒而無奈。
三人是邊走邊戰。
這樣的兩個都不是以常規二花境宗師的實力可比,岐山宗主一時間倒是難以把兩人擒下。
隨著時間,她是越來越急。
戰場也不斷轉移,從廣袤的平地,再到山丘,又到山嶺。
同時也漸漸引起了北荒的人和勢力的關注,各種流言蜚語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