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
在已知的疆域內,只有五座城池是被冠之以‘京’為號
從天空俯瞰,秦京是節次鱗比,高低起伏的建築構建了龐大的城池,足以容納上百萬人居住。
長年累月,街道上是川流不息。
高大的城牆聳立在廣袤的土地上,秦京輻射的幾個衛城是諸朝中唯一沒有建造城牆的城池。
秦人很自信。
當有朝一日連秦京附近都有敵人打過來了,那麽城牆不城牆都是虛設。
不時有人往來於秦京和衛城之間。
厚重的北城門大開。
一個騎馬公子哥從正門旁的專屬渠道,策馬入城,進入城池後,緩緩降低了速度,專挑人數稀少的街道而行,以略比常人快點的速度向內城區域而去。
佔地寬廣的府邸,公子哥旁若無人的進入了院子。
在侍女,下人的欠身行禮中,他來到了個別院,空氣中有股淡淡的花香,走廊口不遠處就是一個花苑,各種名貴的花卉在競相爭豔。
人還未走入走廊,他就聽到了聲音。
“劍聲,一別月余,你的實力提升很快呀,鳳陽表妹的魅力真大,竟然讓你這個浪子都舍得收心,不再偷懶,過癮,真過癮。”
“這也多虧了景德兄成全,沒你安排的對手,我如何能有這麽大的進步。”
在對話中,公子哥走入了院子裡的比武場。
只見,空曠的場地上。
兩個穿著武打短服的男子在你來我往的交手,但兩人的交手並沒有留手。
“好招,別忘了,上次你就敗在這招。”
年紀稍大的景德,調整呼吸,左手猛然向前錘去。
“哼。”
面對景德抓住自己的招式破綻而攻擊的沐劍聲,心裡冷哼出聲,掌法倏然一變,勁氣猛吐,速度再次提上數籌。
這一提速,原本是破綻招式反而不再是破綻,是製勝的妙招。
景德嘴角上揚,仿是早有預料。
仗著修為更加深厚,身上穿著金絲軟甲,硬生生承受了沐劍聲的掌擊。
嘭。
掌勁轟擊在景德的身上。
勁氣把景德的衣服都撕裂開,但沐劍聲察覺到不妙時,倉促收力,抽身飛退,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景德的右手扣在了沐劍聲的手臂上,真氣刺激著他的手臂穴道,使得他的體內真氣運轉出現了艱澀,讓他根本無法充分調集真氣護體。
哢。
胳膊關節被扭傷,景德乘勝追擊,習自林衝的拳意,掌法也是走剛猛迅疾的路子,一掌擊在了沐劍聲的胸膛之上。
嘭。
沐劍聲連退五步,直到腳下抵在走廊石階,卸力在腳下,把台階壓崩了一道口。
“多謝。”
他強忍手臂的疼痛,把關節扭傷的手臂斧正,哢哢兩聲悶響,使得他的臉龐都有些抽搐。
“道什麽謝,你小子是我的好友,我不幫你,難不成還幫那個陌生人。
你現在的實力可比不上那位虞朝麒麟兒,我雖然不想見到鳳陽遠嫁,而且也不想讓你們兩個青梅竹馬分開。
但以你的實力,就算是鳳陽鍾情於你,以她的性情,恐怕她會壓抑自己的情感,而選擇服從大局,你啊!”
景德歎息了口氣。
他是贏騫的三世子,跟沐劍聲交好多年,打心底是希望沐劍聲和丹陽能走在一起。
可他也知道,虞秦合作是一股大勢。
就算是秦京內有不同的聲音,但要想改變這股勢頭,實在是太難了。
沐劍聲也感到一陣沮喪。
他不是個看不清局勢的人,只是面對心中所愛要嫁給別人,他總想努力一番。
“我跟你們說,燕王已經帶了虞朝使團來到了杜川,大約明天下午就能到秦京,我還聽說,使團中沒有李燁,似乎他暫留在名兵山莊。
這樣的舉動,一定能讓劍聲兄的鳳陽公主對這個李燁生出惡感,以鳳陽的傲氣,或許會出現些偏向你的變故。”
公子哥走上前,寬慰著。
沐劍聲搖了搖頭
“我很清楚鳳陽的性子,執傲,自比不輸任何人,除非有重大變故,不然,鳳陽會以她認定的大局為重。”
景德走來,輕拍著沐劍聲的肩膀。
“別想那麽多,水到船頭自然直,今天,鳳陽會去蘭苑棋社。”
沐劍聲露出了喜色,轉身就走。
“那我去洗漱,換身衣裳。”
兩人目送著沐劍聲離開,公子哥小聲的嘟囔。
“世子,你也知道,虞秦聯姻幾乎是既定的事實,只要時間一長,時間就會慢慢衝淡一切,治療心上的傷,何必……”
贏景德搖頭,說道。
“我只是順從他的心,不試試就空留遺憾,劍聲是個好人,只是事實對他太殘酷了,早年不貪玩,能早點在武學上用點心,不荒廢時間。
陛下早就把鳳陽嫁給他了,只是時局動蕩,夏朝悍然侵佔而來虞朝三郡之地,夏的百年修養,今在這時或有大時代變化的趨勢。”
“你這話,我從吾父也聽到了不少,但真有你說的那麽嚴重嗎?”
公子哥說道。
“或許吧!”贏景德悵然說道。
俗話說,不怕萬一,隻怕一萬。
兩人離去。
......
蘭苑棋社。
一家高檔的服務場所,往來之人皆是秦京的達官貴人,世家子弟。
棋社的裝飾典雅,處處透露著文人雅士的韻味。
嘩嘩。
潺潺流水聲從門外的院子傳來,一條人工河流經過。
別致的屋內,一張棋桌,黑白交錯,難解難分,弈棋手是兩個美豔動人的女子,一人賽一人。
噠。
黑子下落,走廊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很快就接近了。
“兩位貴客,沐公子求見,是否讓他進來。”
將要下白在的女子聞言,那嬌媚的臉色似笑非笑,看著眼前冷豔的閨蜜。
“你的癡情郎來找你了,而且似乎我聽說那位李燁皇子對你並不上心,竟然舍得在慶城山對著渾身臭汗的鐵匠都不急著來見。
我......我這位豔名遠播的鳳陽妹妹。”
她伸出玉指在鳳陽的臉色輕輕挑逗,另一隻手則是悄悄在袖擺下想要取走棋盤上的黑子。
“別亂動我的棋子,動了就當你輸。”
鳳陽對於對面這個姐姐的小動作,洞若觀火。
“我那有。”粉紅衣衫的女子收回玉指,打死不認。
鳳陽偏頭吩咐,“讓他回去吧!”
棋社侍女退去。
“你就這麽狠心,在這之前,你可總是叫劍聲哥長,劍聲哥短,這個李燁究竟給你使了什麽魔力,是他那傳聞的實力征服了你,
讓你這麽決絕,都有一個月沒見沐劍聲了。”
粉衣女子放下手中的白子,比起下棋,那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而起。
“我連見他都沒有見過,什麽實力在我眼裡都是浮雲,身在皇室,我即享受了皇室的權利,那麽相應的義務和責任,我也要承擔。
寄托在我跟他身上的虞秦合作,正如我那皇叔所言,兩家是各取所需。
劍聲哥,就算我對不起他。”
鳳陽很冷靜的說。
那美眸深處卻有一股傷感。
每個女人都希望嫁個如意郎君,而且她曾給過沐劍聲各種暗示,一份深情在之前未曾得到回復,到了現在這種地步,再想挽回已經是晚了。
感性,理性在她心中的天平秤兩端。
現在是理性佔上風。
粉衣女悠然一歎,仿是也曾遇到同樣的事,倍有感觸。
“誒!”
ps:晚點還有一更,12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