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小湖泊,沒有半點漣漪。
風......沒有風。
李燁忽然反應了過來,現場沒有半點風吹來,可他一路過來時,山風還在不停呼嘯而過呢。
更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湖中樹。
真真正正的湖中樹。
樹乾的樹皮如魚鱗般,光輝閃爍,半玉質化,其內似有水液在流動,樹冠如同巨傘撐開,垂落了一根根樹條。
其下是藍色晶瑩剔透的拳頭大小的果實,匆匆一看,至少有數百個果實。
“歲果,亦稱藍晶果,一年結一次果,樹扎根的水更是一種很奇特的寒水,湖泊底部是巨大的冰層,在這裡修煉水脈能起事半功倍。
歲果一天吃一枚就行了,樹上的果子足夠讓人活過一年時間,事前很多事情都說了,我就不再重複,一年後再見。”
靜珩帶有驕傲的神色介紹著,眼前這地,眼前這樹,眼前這果.......都是雪恆山最重要的寶物之一。
隻要不是愚笨,資質差到極點的人,在這塊寶地修煉一年,水脈必成。
要知道其他人修煉到這一步,單靠個人慢慢疏通出水脈,正常至少要花費數年的時間。
這就是大勢力的底蘊之一。
正因為這樣,像雪恆山這樣的大勢力才會人才輩出,始終都有強者庇護著宗派,實在是其他人還在為修煉而努力時,大勢力就有各種條件縮短這個修煉時間。
“我知道了。”李燁從樹上收回眼睛,點頭應道。
靜珩轉身,剛邁出一步,不知在想什麽,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與一種截然不同的步履節奏離開。
在她離開後,李燁走到湖泊前,從水中的倒影,他還可以清晰看到了自己的聲音。
蹲下身子,他伸手放到湖水之中。
“好冷。”
李燁忍不住一哆嗦,手指被凍僵了,瞬間有冰霜爬了上來,一路蔓延至手臂的關節。
“好神奇,天地的偉力真是讓人難以想象。”
他站起身子,脫下鞋子,赤裸著雙腳在睡眠上行走,每走一步,他的腳踝就會爬上冰霜,隨著他的走動,真氣運轉到雙腿,冰霜就破裂了。
結,碎。
兩者在循環之中。
走動間,體內的功法在運轉,從水面湧進來的一股又一股涼意,讓正在構建的水脈不斷衍生支脈,與十二正經,奇經八脈連接到一起。
形成一個更加精密,更加神奇的經脈系統。
當李燁踏上樹在水下的根須,他的臉色突變,是熱的,樹根竟然是熱的。
他盤膝坐下,手臂揚起,樹冠上的果實閃過一道刀芒。
繼而,他的手掌虛抓,真氣運行至掌心,一股吸附力量從掌心湧出,把果實吸到掌心之中。
三兩下,果實被吃了。
李燁的體內湧入了大股能量,使得他有種吃飽了要撐死的節奏。
連忙運轉功法,快速消化體內的能量。
隨著李燁進入修煉,附近變得更加安靜,沒有半點聲響,仿是這片密林沒有生物存在,寂靜到有些恐怖。
......
虞朝西疆。
越是往西,人就越發稀少,村莊也是極少,經常是策馬奔騰一天也不一定能看到了村莊。
地廣人稀是虞朝西疆的代名詞。
不是因為西疆土地荒漠,貧瘠,更多是西疆地處草原,遊牧蠻夷總是不斷侵犯虞朝的西疆,使得西疆之地始終不能得到充分的發展。
反而西疆之地,土地肥沃,若是開發得當,那必是天府之地。
在這幾十年來,虞朝在西疆的勢力也多有發展,隻是還始終不能達到最佳。
狄人,氐人,月氏人,卑人,羌人......大大小小的種族,部族生活在廣袤的草原之上,他們不會耕種,只會劫掠。
馳道上,縱馬狂奔。
直至來到了一處石頭城,涪城。
一座鎮守要地的軍鎮,也是李庭率軍駐守的地方。
出示了路引後,風塵仆仆的軍士快步向城中的將軍府跑去。
府內。
李庭身披甲具,他大刀闊斧地坐在了宴席首位。
“兩位聖女,真是不好意思,這段時間軍務繁忙,西境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剛剛平複了狄人火石部的叛亂,氐人一部又作亂。
誒,累得今天才有空閑給兩位聖女接風洗塵,我的罪,還望莫怪。”
同席而坐的人赫然是靜喃,靜值妊┖閔揭恍腥恕
“涪郡王言重了,郡王身負軍務,理應處理軍務,久聞郡王軍功赫赫,這幾天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靜喃舉起手中的杯,向李庭相敬。
“那裡,那裡,靜喃聖女過譽了,舍弟一直很頑劣,從小就是個鬧騰的人,不知他在貴派是否有冒犯到各位,若是有,那我代舍弟道歉。”
李庭說道。
他一飲而盡。
眾人否認。
荊邢名看到靜喃想要說話, 連忙舉起手中的酒杯。
“涪郡王,小人荊邢名有個不情之請,靜質ヅ黃屏俗謔Γ捎謔ヅ餃綻鍤嫡驕榻仙伲罱鷗嶄脹黃疲尬脅晃取
為了發揮更大的作用,小人懇請涪郡王容許靜質ヅ蚴馗⒊牽質ヅ榷ㄐ尬痹偎婢小!
聞言,李庭心中一喜。
“那太好了,這不是什麽不情之請,此事可......”
靜喃臉色微變,轉瞬就恢復平常,不管心裡有什麽心思,她都不能過度表現出來。
“報。”
就在這時,院門口處出現了個軍士身影,一聲吆喝打斷了李庭的話。
李庭望去。
他的親兵隊長接過軍士遞來的信件,看著上面的字跡,揮手示意,隨後遞給了李庭。
燁,是李燁.......荊邢名看著這份突如其來的密函上的字跡,有種不好的預感。
靜喃也看到了上面的字跡,心中暗喜。
李庭接過密函時也是微愣,在這些年來,他很少接到李燁自動寄來的信件,多是回信。
拆開來。
他看著上面的字跡,不由蹙起眉頭。
一目十行,他收起信件。
“來,我們喝,”
李庭不再繼續之前的話題,而荊邢名也沒有多問,心裡直犯嘀咕。
推杯換盞。
偶爾,李庭會開口向靜趾途側室恍┭┖閔繳系氖慮欏
看似賓客盡歡,實則靜喃喜,荊邢名憂,靜質且渙巢恢攔......人生百態盡露。
宴席沒有繼續很久,不一會就散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