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烈趕忙幫我向律師解釋了我沒有這個意思,然後安撫了律師,又跟他聊了兩句之後才讓律師先走。
宋烈帶著我跟展信佳上車,然後才說:“遲意,你也聽到了,叔叔的意思應該是不想辯解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多半要認罪。”
“不行,這怎麽可以啊,這不是一筆小數目啊,如果要認罪肯定要判刑的啊!”
“你先別著急,這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但目前銀行提供的證據是對我們不利的,所以.......”
“現在就沒有別的辦法了是嗎?”
“唯一的辦法就是拿錢出來把這筆錢填上,雖然有涉嫌洗錢的罪名,但也不至於欠銀行的錢,我也去試過貸款,但各大銀行都收到了消息,只要是宋氏都拒不貸款。”
宋烈的話,讓我身陷危難。
我問了具體的金額,一個讓我這輩子都沒有聽過的一個巨數。
太多了。
不是幾百萬,幾千萬,也不是一兩個億就可以解決的。
雖然這些數目對於我來說也很遙遠,但我跟沈硯風在一起之後,知道了很多,一個公司尤其是像宋氏這樣的公司,一個項目也會投資一兩個億下去,大的還有十多個億,可這些錢,也會有部分是銀行貸款出來的,等項目拿了錢會還給銀行,其實一來二往不過是錢到了銀行才從銀行貸出來,賺到錢也用來開發新的項目了。
所以為什麽總有人說,窮人賺的錢全都給了富人。
但等了解之後才明白,富人也會因為用了這筆錢而產生風險。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宋烈在我沉默了許久之後才說了句:“其實還有個辦法。”
“什麽辦法?”
“找沈硯風幫忙,以沈氏的名義貸款借給我們,只有這樣才能讓叔叔不被判刑,銀行才會稍微放手。”
找沈硯風幫忙貸款?
這恐怕不太可能吧。
沈氏自己也有需要用錢的地方,而且一個這麽大的公司,如果以公司的名義貸款,若是被有心人傳了出去,恐怕不太好吧?
雖然我跟沈硯風因為宋百川的事情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可我也從未想過要讓沈硯風陷入兩難啊。
我倒不是覺得心軟,只是覺得這樣做不好。
見我不說話,宋烈也沒有繼續說,只是告訴我:“我也只是說說而已,你別忘心裡去,剛好話說到這兒了。”
宋烈的話,我點了點頭,輕嗯了聲,他將我跟展信佳送回別墅了。
宋烈還要去公司所以也沒有留下來多待會兒,他走後,我們也趕緊買了票回南城,如果待的時間太長了,沈硯風肯定會懷疑的。
這一次庭審之後,等下一次還需要半個月左右。
今天只是將整個案件所有的東西公布,至於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心裡一直捉摸著這件事情,十分的憂愁。
我問展信佳:“你說我該不該跟沈硯風開口啊?”
“都可以,他是你的丈夫,你開口是應該的,但沈氏不是他一個人,還有那麽多員工,前一陣也因為被設計吃了虧,現在應該才剛剛回元氣。”
展信佳的話倒是十分在理,她說的沒錯。
我這個時候開口,先不說沈硯風答應,如果不答應呢?那我心裡豈不是又更加埋怨他了啊?
怎麽做好像都不對。
回到南城,我沒有告訴沈硯風,而是展信佳送我回去的。
晚上沈硯風回來看見我已經在家了,便問我:“怎麽沒打電話給我,不是說了我去接你?”
“怕你忙,又剛好跟展信佳一塊,回來也很方便。”
“出去了兩天,心情好些了沒?”
“額.......”
他瞧著我,意味深長的打量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反正被這樣看著我很不舒服。
別開目光不去看他。
沈硯風說:“遲意,你最好不要再離開南城,乖乖待在家裡,去工作室也可以,或者跟我一塊去沈氏,你要實在覺得無聊就讓展信佳陪你逛街,但最好不要在離開南城。”
沈硯風的話十分認真,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提醒但無論是什麽我都顧不上去多深思,只是覺得他的話裡有問題。
我問:“為什麽?難道我都沒有人身自由嗎?”
“你覺得著還不夠自由?”沈硯風嗤笑了一聲,他走過來坐在我面前,語氣低低的淡淡的:“那些沒有人身自由的人,是連最基本的吃住行也是靠別人點頭才能完成,而你,我只是不希望你離開南城而已,等過了這一段時間,你想去哪玩都可以,我是為了你好。”
“你所謂的為了我好,就是讓我聽你的話是麽?”
人好像天生都是叛逆的。
你越是不允許怎麽樣就偏偏越是想要那樣。
每個人都有這一面。
沈硯風似乎有些無奈,放低聲音開始跟我解釋,他說:“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在南城,不會太長時間,一個月左右就好了。”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就當做是我求你待在我身邊,嗯?”
我沒有回答。
我不知道他這樣做是因為什麽?
我嘴裡也很想要開口問貸款的事情,可是看著沈硯風又問不出來。
到最後也沒能開口。
沈硯風說我不要離開南城,其實沒什麽事情我也不會離開,但他這樣說了,我當時雖然懟了,但事後也深思想過,沈硯風目前為止貌似除了宋百川的事情也沒害過我,所以我自然會聽的。
每天開始了兩點一線的時間。
去工作室跟家裡兩邊跑。
平靜的日子開啟了一個星期左右。
這一個多星期裡,沈硯風每天都會主動開車送我去工作室,晚上又會來接我。
仿佛又回到了以往的日子。
不過我們的交流還是很少的。
這天,晚上回到家後,我便跟往常一樣先上樓洗澡,然後才下樓吃飯。
之後又陪泡泡走了會兒路,他最近老愛走路,能走穩了就愛往外跑,不帶他去外面就哭,小時候還不愛哭,現在動不動就想流淚,快哭的時候那個小嘴巴抿著別提多可愛了。
我最近白天很少在家裡,所以肯定也願意縱容他。
不過男孩子還是要嚴厲點兒,畢竟是個男孩,若是女孩子還能慣著寵著。
男孩子太寵溺沒有但當。
牽著泡泡的小手去花園裡走路,沈硯風沈硯風就在樓上的書房喊泡泡,小家夥抬起頭到處找都找不到,我只能蹲下指給他看:“爸爸在哪!”
看見沈硯風之後,泡泡開心的不行。
手舞足蹈的喊著爸爸。
又喊不清楚。
沈硯風揮著手,一臉笑意的看著泡泡,我都盡量不去看他,兩父子互動完之後沈硯風也沒在繼續站在窗台。
天也漸漸要黑了,我這才牽著泡泡準備進去。
這時候,一個紙疊成的紙飛機從圍欄外面飛進來了。
泡泡看見後,立刻步履蹣跚的走過去撿起來。
我趕緊攔住,在他撿起來的前一秒拿走了,並且立刻走到大門口往外看,但外面空無一人。
我將紙攥在手裡,半天都沒有辦法回過神來。
還是泡泡走過來扯著我褲子我才蹲下將他抱在懷裡進了屋,我將泡泡遞給沈媽媽,問了句:“最近附近有沒有什麽可疑人走動啊?”
“沒有怎麽留意,怎麽了?”
“沒事,剛剛好像有人經過,走來走去的,平時得注意,不要讓泡泡一個人待在外面。”
“好,明天我就讓人過來裝個監控在門外,四周都按個攝像頭以防萬一。”
“嗯。”
搬過來這邊因為大門口必須是要在這裡面居住的人才能進來,不像之前住的那邊只要認識都可以進來,所以我也不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
沈媽媽抱泡泡去喂東西之後,我才將手裡攥著的紙掃了一眼,原本沒有打算要看的,可我突然想起之前收到的郵件,所以將紙打開了。
白色的紙上面寫了一句話。
“宋百川認罪了,錢是他挪用的。法院會定罪判刑。”
簡短的一句話,讓我慌了神。
我趕緊拿手機打電話給宋烈。
雖然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可只要關於這件事情的,我都不願意遺漏任何。
電話撥通後,沒有等宋烈出聲,我便急切的問:“爸爸那邊有消息了嗎?”
“我剛想打給你,叔叔認罪了。”
“什麽意思?”
“他主動提出認罪, 現在就連律師都不願意見了,銀行像法院施壓可能會提前開庭判罪了。”
“他為什麽要主動認罪啊,不是還有緩和的余地嗎?”
宋百川到底想什麽啊?他為什麽要這樣子啊?
宋烈說他也不知道,因為見不到人,所以根本就沒有辦法去問宋百川的想法。
宋烈還說:“我聽說沈硯風的秘書李唯西昨天來了北城,跟法院的人見過面。”
宋烈的話讓我耳朵像是失聰了一樣,我覺得我聽不見任何聲音了,只有這一句話在不斷的重複。
半響我都沒有出聲,宋烈喊了好幾聲我的名字。
他說:“我告訴你只是希望你問問沈硯風,如果他有辦法能讓叔叔出來,宋氏以及宋家人都會感激不盡,你跟他是夫妻,這個話也許由你來說會比較好,無論幫不幫得上,都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