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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澀》二百六十四:魂落忘川不記春四
我點點頭:“嗯,分開了。”

這兩字,很容易寫,筆畫也沒多少,也是人最難說出口的,可我現在說出來卻是一種輕松的感覺,並不認為有多難。

真的很輕松。

我深呼吸笑著:“放心啦,我的難過已經過去了,現在我很好,自己租了房子,離展信佳很近,你們要是跟老公吵架了,歡迎來我家蹭睡,時時刻刻敞開大門給你們。”

“啊呸。”宋一薰放下杯子,指著我笑道:“你就不能盼望著我們過得好點麽?”

“我自己都過得不好了,我還要盼著你好啊?”

幾個人說說笑笑,這個事情就算是過去了。

之後大家都沒再提起過,吃吃喝喝,聊著唐詩詩出國蜜月的趣事兒,大家都樂得不行。

尤其是說到顧清讓的部分,顧清讓簡直就是個逗比。

這頓飯,吃到晚上九點多才散。

唐詩詩和宋一薰還要過去會所那邊,我和展信佳就不去了,直接回家了。

在銀澤莊門口分開的,上車後,我心裡空落落的,今天是這麽多年來,距離那個人最近的一次,如果不是我的要求,我們明明可以碰面的,就好像近在咫尺,我卻親手放開越飛越遠,其實不想念肯定是假的,人的感情很長久,有些人是一輩子都沒辦法忘記的,可我不想,我不想見,見到了我怕自己失控,也怕自己好不容易建起的城牆又崩塌了。

當然,我沒有想過這輩子都不跟他見面,那是不現實的,也是幼稚的想法,更是不可能的。

我肚子裡還有他的孩子,這就是我們的牽扯,即便我們兩個人現在是仇人,因為孩子我們也一定會再見面。還會有很多的接觸,這一點是沒辦法改變的,血緣是這個世界上最難以衝滅乾淨的,我可以不想跟他在一起,但我不能剝奪孩子和父親相處的機會。

回到公寓,我沒讓展信佳送上去,有電梯,而且我也不是那麽矯情,和她揮手道別,看著她驅車離開後才回了公寓。

坐電梯回到樓上,我剛從電梯裡踏出腳,一隻手真伸進包裡準備掏鑰匙,抬頭看過去,一個*立在門口,垂著頭,身上披著一件薄款的藍色風衣,筆直的身軀讓我有些震驚不已。

電梯的聲音也讓男人抬頭看過來了,我們彼此對視著,我僵硬的盯著他,那種猶如暴風雨的情緒忽然湧出來,我拿出鑰匙快速上前走去,伸手慌亂的打開門,可門沒打開,一直大掌從伸手擁了過來。

我渾身一僵,冷淡地說:“放開我。”

“不放。”低沉沙啞的男人聲帶著渾厚的磁性,還有重重的鼻音。

所以他是生病了?來我這裡裝可憐麽?

如果是的話,那可真的是來錯地方了。

我用力掙了掙:“沈硯風,你這樣真的沒意思,我過得很好,唯一的希望就是不想看見你。”

“是嗎?所以連晚上聚餐也要求單獨聚?”

“對,沒錯,你既然都知道,那我就不用再說一遍了。”

我的話很刺人,也許這一面是沈硯風近期才發現的,他似乎有些無奈,但又不想松開我,就這麽好像半用不用力的摟著我。

我不想跟他多待一秒,尤其是現在他身上飄散著一股淡淡地酒味,沈硯風喝酒過敏我是知道的,我們第一次見面他就是喝了酒才會有了後來的事情,在一起之後也有過一次是喝了酒,幾乎是醉的不省人事,所以我不想在發生一次了。

對他熟悉的人大家都知道他差多真的就是一杯倒,現在我不知道他明明有酒味,為什麽卻還沒醉倒?

是用意念支撐著的麽?

也許人有無線的可能只是我們沒去發掘罷了。

我不再像這些,只是用力扳著他的手腕,我說:“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你想要看孩子,等出生之後,我不會不給你看的,你現在這樣來找我算什麽?你跟莫宛已經連婚禮都辦了,你們兩個現在不是舉案齊眉麽?怎麽還要來我這裡找存在感啊?”說到這兒,我心裡真的是憋屈的想要死,我索性也不想在跟他掙扎下去了,松開了他的手,也由著他繼續保持著這個抱著我的姿勢,我淡淡地笑了笑,輕飄飄地說:“你是不是在莫宛哪兒找不到新鮮感了,還是覺得我比較年輕貌美,所以對我念念不忘啊?沈硯風,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更不可能接受了,畢竟我現在還懷著孕呢,也跟你做不了什麽,即便是可以做也不能完全滿足你,所以你害死另找他人吧,我真的沒辦法供你所需了。”

我的話,真的是特別的難聽,沒有用一個髒話但卻足以讓人扎心。

沈硯風在聽完我說的這些之後,身體微微一僵,但依舊不松開我,只聽見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說完了?說完了氣消沒消?沒消的話就繼續罵,嗯?”

他簡直就是一副不痛不癢的反應,讓我覺得特別的無語。

就像是在喊一個裝睡的人,又怎麽可能喊醒呢?

他是打定主意過來的,無論我說什麽,他都當做我是因為生氣而對他發脾氣,並不會認為是我心裡的真心話,這樣子讓我真的特別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我用力咬著牙,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沈硯風厚臉皮,是我很少見識到的,找不到可以應對的辦法,只能淡笑:“原來你知道我在罵你啊,那你還不快點滾走,你是不是不要臉啊?沈硯風,我真的討厭死你現在這副樣子了。”

我的聲音愈發大,回蕩在走廊裡,幸好沒人回來和出去,所以也不會被人聽見,不然我真的一點兒都不好意思住在這裡了。

沈硯風沒因為我的話而感受到一絲的不悅,反而回應道:“是,我是不要臉,所以你要讓我進去麽?”

“你想得美。”

“我肯定想。”

“你放開我,我不想看見你,如果你不走我就喊人了。”

沈硯風被我的話逗笑了,他低沉道:“喊人?喊誰?嗯?你男人就在這裡,你想喊誰?”

“你給我滾。”我聽不得他這種撩撥的話,我覺得渾身都起雞皮了,尤其是他故意用我最喜歡的這種方式來說這些話,我覺得特別的不自在。

這種時候,他還有心思跟我來這一招,這簡直就是不尊重我。

我不斷的反抗,我幾乎用盡了力,渾身都軟的很,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在我用力掙扎的時候,沈硯風都會下意識的捧著我的肚子,他這種反應我不知道該用什麽言語來表達我心裡的想法,但我多少會有的一點覺得諷刺。

不過同時,我也因為他的舉止想到了一個來讓他松開我的主意。

我突然不動了,故意弓著腰,雙手也下意識的護住肚子,沈硯風見狀,連忙問:“怎麽了?”

“我......我肚子好像有點疼.......”

一聽到我說肚子疼,沈硯風立刻松開我了,我也算準好他鐵定會放開我,所以立刻將手裡早就拿好的鑰匙把門打開了。

我沒有給沈硯風反應過來的機會就已經開門而入,回應給他的是“呯”的關門聲。

我甚至可以想象到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色是怎樣子的。

能夠讓他吃癟,我心裡開心極了。

我現在真的覺得只要能讓沈硯風不爽不開心,我就特別的舒服。

可能人天生就有這樣比較黑暗的一面,那就是報復後的快感。

我不知道沈硯風是什麽時候走的,我成功進來後就直接先去洗澡了,至於外面的男人是什麽樣子的我根本不在乎。

洗完澡又敷面膜,懷孕後我對這方面的包養還是沒荒廢掉的,孕期很容易長斑,我必須要保養好才行,只有留住好的皮膚和年輕的容貌才是最有安全的。

雖然比較膚淺,可這個世界不就是這樣膚淺麽?

敷著面膜,看著電視,我以為會將某個人完全忘記掉,可腦海中始終會像是一道影子似得時不時漂浮出來一下,掩蓋過後又會立刻的飄出來,就這樣重複了好多次,讓我心都安靜不下來。

最終我還是光著腳慢慢地朝門走去了。

透過貓眼,我往外面看了看,沈硯風已經不在門外了。

不知道怎麽了,他走了,我還會覺得有點兒不舒服,我不就是這樣希望的麽?

我自嘲笑了笑,覺得很無聊。

洗完臉,擦完東西,就早早睡下了。

睡夢中,某人的身影揮之不去,我真的覺得很好笑,就連我睡著了也不放過出現在我面前找存在感,他是真的對我不舍還是擔心我把他給忘記了啊?

這個男人可真的是心機。

超級心機。

不僅僅如此,我還夢見那天跟他舉辦婚禮的人是我。

其他的我都可以忍,唯獨這個不行。

我很恨透自己做這種夢,這樣的自己簡直就是要瘋掉了吧。

睡醒後,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渾身軟無力,感覺像是被中了邪似得。

我感覺現在自己連門都不想出了,我怕一出門就又碰見了沈硯風,可事實是,即便我不出門,該來的還是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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