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點兒也沒有顧忌現在是幾點了,當下就立刻打給了唐詩詩,唐詩詩應該已經睡的足夠熟了,電話通知後好久才接通,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親愛的,你這麽晚了,做什麽呀?”
“顧清讓呢?讓他接一下電話好嗎?”我連不好意思都忘了說,一心都是快點打聽清楚沈硯風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唐詩詩嗯了聲,就將手機遞給了顧清讓,兩個人都帶著睡意朦朧,顧清讓問:“怎麽了?”
我趕緊講明情況,我說:“我聯系不上沈硯風了,國外那邊你能有人聯系他們嗎?我擔心出了事情?”
“不會的,別著急,我現在馬上聯系,待會兒給你打回去。”顧清讓一聽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立刻就清醒了。
我說好,等待著他給我的回應,在等待期間,我又不死心的撥了撥沈硯風的電話,依舊是一樣的回復。
我是真的著急了。
尤其是這種時候。
如果是平時的話,我只會覺得一定是在忙,或者沒有信號什麽的。
顧清讓那邊很快就有了回復,電話打過來我幾乎是秒接。
我問:“怎麽樣了?能聯系上嗎?”
“我剛問了一圈,硯風的確是過去了,但只是露了個面之後就沒有再出現,你先別著急,等天亮之後去公司看看,詢問一下助理能不能聯系上李唯西,或者有沒有交代其他的方式可以聯系到。”
“好。”
時間太晚了,我也實在是不方便繼續打擾。
但是我怎麽可能等待到天亮之後呀,我的心情根本沒有辦法平靜下來,一個勁兒的在胡思亂想,又打開電腦登錄了沈硯風的郵件,這算是第一次私自在他不在的情況下登錄他的郵件,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聯系不到人呀。
若是跟國內一樣都是夜晚倒也說得過去,關鍵是時間差現在是白天呀,不可能聯系不到啊。
我覺得頭疼的厲害。
一個晚上我繼續都沒有睡覺了,躺在床上等待著天亮。
這種感覺真的特別的煎熬,心急如焚,各種胡亂才想,連帶著各種不好的結果都冒出來了,我真的有點兒慌亂。
輾轉難眠,心情也沒辦法平息。
就這樣等待著。
迷迷糊糊中,天終於泛白了。
感覺終於熬到頭了。
我趕緊起來洗個澡清醒一下,然後又敷面膜,因為眼睛腫的跟金魚眼似得,不僅如此,我還得換身衣服化妝什麽的,待會兒得去公司,無論怎樣,都不能表露出任何的不適。
我起來的很早,周阿姨也才剛起來,陪著周阿姨一塊做了早點,我跟周阿姨說:“待會兒我出趟門,家裡您就幫襯著,對啦,我的臥室得鎖起來,書房也別打開,我昨天就鎖上了。”
之所以這樣做,沒有別的意思,倒不是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只是想著沈硯風有很多文件在家裡,不方便讓人進去。
至於別人會不會進去,我也不確定,但是還是要防備才行。
周阿姨一臉防備的左看看右看看,我都覺得好笑了,明明是自己的家裡,但卻像是做賊一樣的感覺。
周阿姨小聲對我說:“放心吧,你媽媽都交代了,孩子也不能讓這些人單獨照看,我跟她必須得留一個人守著,無論什麽事情都沒有孩子重要,這一家子人啊,就是吸血鬼,從前在老宅的時候就開始各種數落你媽媽不對,說她丟下硯風跟沈梧兩個人自己一個人享受清淨,這樣的人一樣孩子都不能允許相認,你說說,這寫話是人說的嗎?”
周阿姨一邊跟我說,一邊不斷的歎息似乎在為沈媽媽感到不值得。
周阿姨還說了許多,都是我不曾知道的,認識沈媽媽這麽久以來,我一直都知道她一個識大局的女人,在寺廟待著的那段時間,她更是將自己真的圈在裡面,與外面的所有事情都劃清界限,跟沈國安擅自重新複婚的那一陣,兒女對她誤解重重,之後雖然是解開了,可這些話她也一直都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就好像所有的事情她都會一個人默默地承受,不會給任何人添麻煩。
這樣的女人,講真的,如果我是男人,我會愛上的。
可沈國安不懂得真心,也許在沈國安眼中,沒有所謂的天長地久,只有利益和金錢。
這種男人真的不配的。
不過還好,目前所有的一切都還算是好的,沈媽媽能夠擁有幸福的晚年,我也不止一次告訴過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將她當做自己的媽媽一樣對待,俗話說,不要將婆婆當做親生母親,因為她不會包容你的過錯,一旦有了隔閡永遠都解不開,可我並不這麽認為,最重要的還是要看兩個人如何對待罷了。
我相信沈媽媽也一樣這樣認為,我覺得我們會更好的。
和周阿姨聊完這些,我隨便吃了兩口東西墊肚子就出門了。
沈硯風臨走前讓我不要隨便出門,就在家裡好好待著,可現在的事情根本不允許我這樣子。
但我留了個心眼,我沒有跟任何人說,包括周阿姨那邊我也囑咐了,讓她偷摸著跟沈媽媽說一下,我只是在臥室睡覺,不要跟別人說我出門了。
這種時候真的蠻激動的。
感覺就像是在跟人對抗似得。
從家裡出來,我直接驅車去了沈氏。
我戴著帽子跟墨鏡,如果不注意看的話也沒人會發現我,我不是那麽的引人注意。
我到沈氏的時候真巧是上班高峰期,人流很多,進進出出,根本就沒有人會留意到我。
其實我之所以這麽小心翼翼,完全是因為現在的情況不允許我不注意呀。
我必須時時刻刻小心才行,沈硯風這個時候聯系不上,如果我在發生點兒什麽事情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好像最近所有的事情都堆積到了一塊,包括宋百川給我轉讓股份的事情,連帶著宋家那邊我也不得不防。
宋琳琳一家子都視我為敵人似得,人在一切都不顧及的時候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所以我必須小心才行。
不單單如此,我還得顧著家裡,雖然沈媽媽能夠保護好自己跟孩子,可有時候有些委屈,還是會受到的,這一點我也不想看見。
成功乘坐電梯上到沈硯風的辦公樓層,秘書辦的人看見我都有些驚訝,不過我立刻將自己的來意表明,並且告訴她們:“我過來公司沒有人知道,希望你們也可以保密,如果傳出去了,那麽就是你們之間其中一個人說出去的,我不想讓你們沈總知道我來過這裡,懂?”
幾個秘書都頻頻點著頭,其實我還是比較相信的,畢竟是沈硯風的人,即便不像李唯西那般的忠心,但也不會差到哪去。
我喊了平時跟我接觸比較多的助理進辦公室,然後直奔主題問她:“你跟李秘書有沒有聯系?”
“沒有,李秘書跟沈總去國外出差了,走前只是讓我將下面送上來的文件代替處理,如果有什麽搞不定的就發郵件。”
“那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聯系上他們?”我的聲音有些急切,助理聽後好奇問:“太太,是出了什麽事情嗎?”
“那倒不是,只是我有個朋友也在國外,跟沈硯風他們在一個地方,我想給沈硯風一個驚喜,托我朋友送過的,但我不能打電話給他,所以我想知道有沒有別的聯系方式或者他們的 住處,你這邊應該是有消息的吧?”
“太太,抱歉,我們沒有的,沈總出差都是李秘書安排這些,從來不會從公司走程序的。”
助理這樣一說,我便明白了。
這是聯系不上了。
我讓助理先出去,也讓她不要說出去,自己一個人待在辦公室,就這樣頓頓地站了好一會兒,最後才走去沈硯風的辦公桌後坐下,我告訴顧清讓這邊沒有信息,聯系不上,讓他幫我想想辦法。
雖然距離沈硯風回來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可我還是十分不放心。
好像從來沒有過這種斷了聯系的時候,尤其是這種非常時期。
我更不能放心。
我想的腦袋疼,仿佛一下子就斷了所有的聯系,我從來沒有關心過沈氏的任何事情,所以導致現在想要通過公司這邊跟沈硯風聯系也沒有辦法。
我在辦公室待了一個上午,臨近中午的時候我不得不離開,期間助理給我端了兩次茶水進來,我在外人面前都必須保持著一種放松自如的狀態,不能讓別人看出任何的端倪。
包括這些助理和秘書。
在我從沈氏離開的時候,顧清讓的電話打來了。
我問:“怎麽樣?聯系上了嗎?”
“暫時還沒有,我已經想辦法了,如果需要的話,我今晚過去一趟。”
“好,麻煩你了。”
“跟我就不用說這些客套話了,不過我覺得你可以跟莫宛聯系一下,她在國外門路廣,圈子大,認識的人都比我們要熟悉,而且跟硯風也一直保持聯系,所以你可以問問她。”
對,莫宛,還有莫宛。
我跟莫宛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聯系過了,雖然以前誤會她和沈硯風,但之後說開了,我們的關系也漸漸好了,她的女兒也始終喊沈硯風爸爸這些我都沒有計較,我想的有點兒遠了,我已經亂了。
我跟顧清讓通話結束後就趕緊迫不及待的打給了莫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