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繁笑意愈發濃了,他對上我的目光語氣溫和地道:“我之前見過蠻多女主播,在直播的時候基本上不怎麽吃東西的,害怕粉絲覺得吃太多就不喜歡,但我發現你,好像沒有這方面的顧慮,我注意到你過去基地跟我做節目和現在都好像差不多。”
簡繁的話,讓我瞬間就不好意思了。
當然,我知道他也沒有別的意思。
只是我自己會尷尬,畢竟我剛剛確實吃了不少啊!
我訕訕地笑了笑:“我一直都吃的比較多,在美食面前哪裡還有別的心思啊,我直播間的人都知道我是吃貨,她們也都習慣了,不過聽你這麽說,我反倒有點兒替粉絲感到不容易了,喜歡我這麽能吃的。”
簡繁被我的話逗笑,隨即他很認真地說了句:“這樣很好,我覺得女孩子就應該這樣,而不是為了保持身材又或者在意別人的眼光去刻意做一些不自然的事情。”
“我可以把你的話當做是在誇我嗎?”
“當然,因為我就是再誇你。”
我和簡繁對視一笑,跟他又聊了會兒關於直播這方面的話題,簡繁問我有沒有打算加公會,相比工作室,公會帶來的利益會更多,只是一旦加入了公會,那麽也就加入了競爭。
這些年,網絡越來越發達,直播平台也越來越多,每一家平台都希望能夠脫穎而出做行業中的老大,但在這個過程中,自然會爭得頭破血流,飛魚現在雖然發展的不錯,但還是一刻都不能松懈,前後都有在努力的人,作為主播我們要向在這個行業繼續下去,自然也跟這些平台一樣,需要尋求更好的發展機會。
簡繁告訴我,最近有幾家公會在找他談,價格都不錯,獲得的資源也很好,他還在考慮中,如果一旦加入了公會,他的直播間就不再是他一個人的了,利弊都有。
不過我目前還沒這個打算,我還是一個小蝦米,等到有一定的成績了再去想這些也不遲。
聊完這些,簡繁便起身去洗手間了,等他回來後我才以去洗手間為由想買單,但服務員告訴我,我已經買了。
我有些無奈,簡繁看穿我的心思,他說:“這一次我請,下次你來。”
“好,一言為定,到時候可不能再這樣了。”
“可以。”
我們並排走出去,一起上了他的車,他問我:“你住哪?”
我說了公寓名字,簡繁眉宇間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便消失恢復如常了,他淡淡地道:“我送你回去。”
“那就麻煩了。”我朝簡繁微笑著,說完這句話後才轉過頭看向前方。
天氣越來越涼了,今天出門沒帶什麽衣服,此刻還真有點兒冷。
簡繁把我送到公寓門口,我沒讓他開車進去,然後便道別下車了。
目送他驅車走遠後,我這才折身走進公寓大門。
雙臂交叉抱著,低著頭慢步往前走,心裡還在想簡繁剛剛說的話,我想著要不要跟晟哥提一下公會的事情,他經驗多能給好建議,除此之外,我更多的還是想知道他對創辦公會有沒有興趣?
我走著走著,突然撞到一個堅硬的胸膛,我下意識往後一退,抬起手摸了摸頭,嘴裡小聲道著歉:“不好意思”
我一邊說一邊抬起頭,當我看到眼前的男人是沈硯風時,心跳的更快了。
我皺著眉,輕聲道:“你怎麽在這?”
沈硯風不出聲,只是淡淡地看著我,被他這樣看著,我不知道怎麽了,感覺一陣心虛溢出。
我放下捂著頭的那隻手,站直身面對著眼前的男人:“你怎麽了?”
我的聲音很輕,目光也注視著他,直到男人勾起嘴角,露出的是一絲譏諷地笑意,他淡漠道:“你覺得我怎麽了?”
“我不知道”
“呵!”他輕喝一聲,眼睛眯起,面色更是愈發的凝重冷冽,低沉的嗓音淡淡地說:“遲意,相比你隨隨便便跟個男人出去吃飯,你覺得我能怎樣?”
沈硯風的話,讓我眼皮不自禁的眨了眨,雖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但他說的這些話,我還是想要反駁一下的。
我緊抿著唇道:“我哪有隨隨便便啊?簡繁又不是陌生人,我跟他也算熟了,昨晚節目就順便一塊吃了個飯,我”
“不是陌生人?跟他很熟?”沈硯風扯唇冷笑,深諳的眼眸緊盯著我看,低沉的嗓音透露著明顯的怒意:“所以你想告訴我,你很喜歡他跟相處?也很高興和他一塊吃飯讓他送你回來?”
我
我有這樣說嗎?
我是那句話給了他這種錯覺的?
我跟簡繁之間也算是普通朋友,又是一個行業裡面的,相處起來有很多共同的話題有什麽問題嗎?
只是,這些話我自然不可能當著沈硯風的面就說出來,尤其是現在這種氣氛,我怕我說了實話,他會活活掐死我。
我輕咬著牙,沉默了好一陣才出聲:“我沒有這樣想我是只是”我不知道要怎麽解釋,只是覺得越說下去就越是亂,我想了想,最終還是抬腳朝他走去,然後伸出手攥著他的衣服,垂頭抬眸地看著他:“你能不能別這樣呀,我參加活動累了一天,現在腳都疼死了。”
講真,我對自己的撒嬌還是有一定自信的,展信佳經常調侃我,如果願意收起我身上那些刺,說話稍微低喃親嗲些,就連女人都會心軟的。
我也極少會撒嬌,跟陳燁在一塊時,我總覺得撒嬌太膩,會讓人覺得太矯情。
但跟沈硯風這段時間,我會情不自禁在自己都沒發覺的時候撒上嬌了,事實也證明,恰當的時候撒撒嬌確實有利。
但此刻, 我並不知道有沒有用。
因為沈硯風壓根不理我,看著他這張英俊的臉,沉的猶如古譚一般讓人感到隱隱的危險。
我再度咬住唇,不敢再繼續出聲了。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沈硯風始終繃著臉,如果不知道實情的,估計以為我欠了他一大筆錢呢!
我無聲地歎了口氣,仰頭看著他:“沈硯風,你到底要我怎麽樣嘛,你總得說句話吧,你什麽都不說,我怎麽知道要怎麽做?”
“我說怎樣都可以?”男人眉梢微不可覺的挑起,視線盯著我,那雙漆黑的眼眸猶如古譚一般讓人看不到底。
我同樣望著他,頭下意識點了點頭,但心裡總覺得他問這句話沒那麽簡單。
事實證明,我想的確實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