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時刻刻就要表達出自己內心的想法麽?
是或不是,我找不到答案,腦海中冒出展信佳和小奶狗相處的畫面,很甜蜜,即便是作為旁觀者的我也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再仔細想想我跟沈硯風,似乎很平淡。
我不知道是他性格的原因還是我性格的原因,我們之間好像沒有那麽粘,最熱情如火的時候也只有在床上的時候。
每一次最親密的互動時,我才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是屬於我的。
除此之外,其他時候,我沒有過這種感覺。
所以當冉已經在問我這句話的時候,我是沒有任何底氣回答“是”
但我沒有,不代表展信佳沒有。
她了解我,知道我這個時候肯定不敢,所以她摁著我的手臂,似乎在示意我別慌。
隨即便聽見她開口道:“愛不愛肯定不可能告訴你的,這是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跟你也沒有半毛錢的關系,至於離不離婚,這是你跟沈硯風之間的事情,遲意要的只是他的態度。”
展信佳說到這兒,也學著冉已經的樣子笑了笑,她淺笑道:“你雖然跟沈硯風結了婚,可那又怎樣,他對遲意的態度你從未擁有過吧?”
展信佳的話,讓冉已瑾的臉色都變了。
她身邊的人見她不出聲便開始打抱不平,最開始說話的那個大波*孩開口說:“你算老幾?跟你有屁關系啊?我最瞧不起你這種女人,鹹吃蘿卜淡操心多管閑事!”
“那你呢?你又算老幾?”
“你跟誰呢?怎麽說話的啊!”大波浪旁邊的黃頭髮男人抬起手指著展信佳冷聲道。
我微眯著眸,將展信佳拉扯到我站的位置,而我自己則站到了她原來站的地方,我淡淡的掃了一眼冉已瑾身後的幾個人,最終將目光落在黃頭髮男人身上,我說:“有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一個男人跟女人動手算什麽?女人說話,男人插什麽嘴?”
“我特麽!你”黃頭髮男人說了句髒話,然後想衝過來,冉已瑾在下一刻便立即出聲製止住了,她說:“阿盛,冷靜點兒。”
“瑾姐,這女人就是欠教訓,我替你收拾她!”
“對,我們這麽多人,難道還怕不成。”
幾個人相互擁呵著,大有一副真的要動手的架勢。
講真的,我並不怕。
這裡是公共場合,先不說她們動手的結果會怎麽樣,冉已瑾不會冷眼旁觀的,當然,並不是因為我,而是沈硯風。
如果她縱容她的朋友對我動手了,依照沈硯風的性子,不會就這麽算了。
雖然沈硯風目前不在國內,可他總會回來的。
冉已瑾不得不顧慮。
當然,我有自知之明,自己還不足以讓沈硯風跟冉已瑾提離婚,可會讓他們之間連見面都不會友善。
冉已瑾一直盯著我,她的眼神中帶著一股我看不懂的神色,她說:“我們是來吃飯的,不是來找不開心的。”
說著,她側目看了一眼身邊的大波*孩:“你帶阿盛他們先上去點好菜。”
大波浪有些遲疑,但猶豫了一下後還是點了點頭。
幾個人從我身邊擦肩而過,故意撞了一下,力度不輕,展信佳也爆炸了,她白了一眼瞪著幾個人罵了聲髒話,黃毛男人停下來跟展信佳對視著,恰好買完單的小奶狗回頭找我跟展信佳了。
看見這一幕,小奶狗大步跨上來,他將展信佳攬入懷中,盯著黃毛淡淡的看著。
對峙了幾秒鍾後,黃毛被大波*人拽著上了樓。
樓道這下子才算疏通了。
冉已瑾淡淡的看著我,她依舊沒動,好半響後才開口道:“遲意,如果你想要錢,就開個價,如果你不獅子大開口,我都能滿足你。我很理解你,出身不好背景也沒有,遇到像沈硯風這樣的男人自然不舍得松開,可我實話告訴你,不單單我不會答應離婚,沈硯風家裡也不會同意,他不可能給你未來,一個女人磨到了三四十歲,青春沒了人老珠黃,你覺得他還會一心一意對你嗎?”
冉已瑾的話還在繼續,她的聲音不輕不重,但卻足以觸動人的心坎,她這些話,無論是落在誰身上,都會讓人有感而發,甚至毫不猶豫覺得她說的是對的。
當然,我也不例外。
我同樣也在心裡問自己,沈硯風會嗎?
答案自然是不知道。
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
下一秒會發生什麽我都沒辦法預料到,又何況那麽遙遠的以後呢!
瞧著我默不出聲,冉已瑾又緩緩說:“我還是那句話,我對沈硯風沒有任何感情,我也不愛他,當然,他也不會愛我,就像你朋友說的那樣,我們這段婚姻是沒有愛情的婚姻,從一開始我們彼此都知道,可我們還是選擇了繼續,你知道為什麽嗎?”
冉已瑾笑了笑:“我們兩家有這輩子都不可能扯乾淨的合作,相比兩個人的感情,兩件企業的未來更為重要,牽扯的不是幾個人,而是兩個企業幾千上萬的員工以及旗下那麽多子公司,先不說沈家會不會答應離婚,就是我爸媽也不會同意。這些話我隻告訴你一遍,可能等下一次我們見面時,就不會是現在這種友好的畫面了。”
“遲意,我希望你離開沈硯風,如果你需要錢或者別的東西,只要你說出來,我都可以滿足你。當然,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你也大可把今天這些話告訴沈硯風,雖然這會讓他惱怒我,甚至對我討厭憎恨,可即便這樣,我們也不會離婚,相反,你的身處會更危險。”
冉已瑾說完,沒有再多看我一眼,直接抬腳上樓了。
在我們所有的思緒都投入在冉已瑾的話中時,一旁大廳的角落裡有個人卻緊緊盯著我們。
冉已瑾上樓了,我也才漸漸回過神,我看了一眼展信佳,露出淡淡的微笑:“走吧!”
展信佳嗯了聲,她張了張嘴想開口說什麽安慰我,不過我此刻根本聽不進去,所以也只能裝作壓根沒瞧見一樣。
我垂著頭走下樓,一直走出餐廳都未曾說過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