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風微眯著眼,面容卻英俊和煦,如果不聽他的聲音,你根本不會發現眼前這個男人已經隱隱透露著怒意了,他嗓音低沉輕緩:“嗯?怎麽不說話?”
我抿著唇,表情有些僵硬地看著他:“沒有,我不喜歡小奶狗。”
“是麽?”
“真的。”我轉過身面對著沈硯風,一臉認真的望著沈硯風,我說:“展信佳愛跟我開玩笑”
“我已婚,你真的很介意嗎?”沈硯風沒等我說完,忽然打斷我的話問道。
他的問題讓我一時間有些怔了。
我呆泄的眨了眨眼睛,垂下眼看向別處,我淺淺地笑了笑:“你希望我回答什麽?”
男人不出聲。
我咬了咬牙,雙手緊跩了下而後才開口道:“作為一個女孩子,你覺得我會不會在意?如果結婚的人是我,你會介意嗎?肯定會吧,畢竟跟一個已婚的男人在一起,背負的可是第三者這個頭銜。”
“沈硯風,我真的很介意,你我之間,我也明白,只是短暫的消遣,也許你從我接觸過我這樣的類型,所以一時間感了興趣,又或者是真的純在那麽些許的喜歡,但我很清楚,無論是哪一種都只是暫時的,不會長久,所以”
“所以你連後路都想好了?你的朋友也在忙著替你介紹新的男人,如果你看上了眼,你就會立刻跟我劃清界限?”沈硯風搶了我沒說完的話,他神色淡然,似乎只是再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樣,他靜默了半響後才緩緩繼續道:“你覺得我若不願意,你能跟我劃清界限?”
我驀然睜大眼睛盯著他:“可你不能這麽自私啊?”
其實這個話題我並不想聊的,雖然心裡很清楚,我也一直在控制自己對這個男人的依賴以及感情,所以導致很多時候我不會去主動聯系他,有什麽事情我也不會像一個正常的女朋友一樣去依賴一個男人。
因為我害怕。
我怕自己真的產生了依賴性,就會收不住,以後的路還很長,我不想讓自己陷入等到最後活活被淹死。
但現在這個話題既然說到了,我心裡面那些隱藏的話題也自然就脫口而出了。
沈硯風輕笑著,他淡淡地說:“我的婚姻並沒有影響到我們,冉已瑾也不會不敢去找你任何麻煩,何來的自私?”
“那只是你的說辭,可我不這麽認為,你的婚姻就是我們之間最大的影響,如果我們關系一旦曝光,別人會在背後怎麽說我?”
“你是一個主播,這些節奏你比我更清楚,嘴長在別人身上,你又怎麽可能堵得住?”
沈硯風的話,讓我啞口無言。
但我不會認為他這麽說這麽堅持就是喜歡我非得跟我在一起。
喜歡一個人不是這樣的。
在我的世界觀裡,喜歡一個人是希望對方好,不能也不允許對方受到任何的傷害。
所以我不會覺得沈硯風死真的喜歡我,也許只是他跟冉已瑾的婚姻有了摩擦需要一個調味劑罷了,而我自然就是他們之間的那道調味劑,又或者他們有錢人各玩各的很正常,只要不涉及離婚一切都由著對方。
但我玩不起。
我從一開始就很清楚我們不是一個圈子的人,即便是真的喜歡這個男人但也不能把自己的青春和一輩子搭進去。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望著沈硯風我說:“節奏不是我能控制的,但我們之間我可以控制。”我淺笑了聲,吸了吸鼻子:“有些話,我沒想這麽快就說的,但你既然提到這兒了,那我就說了吧!”
“我們兩個無論是背景還是目前的現狀都不太適合,我不願做第三者,可我還是做了,你的妻子不介意也不會妨礙到我們,但我自己沒辦法說服自己,我需要的是一個男朋友,兩個都必須是單身,是奔著結婚去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我是喜歡你,可那又怎樣,那麽多人即便是愛得不行還不是一樣求而不得走不到一起,又何況我呢?”
我自嘲地笑著,目光依舊盯著沈硯風看,他沒什麽太過明顯的反應,似乎已經預料到我要說的這些話了。
有時候我真的很好奇,沈硯風的內心到底在想什麽?
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影響不到他,無論是我為了陳燁費盡心思對付他,還是我在冉已瑾面前胡亂說我跟他的關系又或者到最後被冉已瑾撞見我在他家,他都沒有過多的情緒,始終平靜。
我真的很想看看這個男人會因為什麽事情才會變得激動。
“你真這麽想結婚?”沈硯風嗓音如常,聽不出絲毫的異樣,好像我剛剛所說的話他都全然沒聽見一樣。
我頓了下才回應道:“沒有”
我不知道他怎麽會認為我想結婚,說真的,我現在還沒做好準備,一開始我以為會和陳燁走到最後,所以將自己婚姻以及未來一半的幻想對象都是他。
和陳燁鬧翻,再到現在跟沈硯風,我幾乎已經將結婚這兩個字完全跟自己劃清界限了。
我不能禍害別人吧!
聽完我的回答,沈硯風勾唇淡淡地笑:“既然如此,那就等你找到結婚對象了在跟我說分開的事情吧!”
男人的話說的輕描淡寫,可落入我耳中卻讓我心頭震了震,手指更是緊緊握成團。
我呆泄地看著沈硯風,他已經十分自然的將這個話題畫上了句號。
靜默了幾秒後他才道:“遲意, 這些話以後別再說了,你別忘了一開始是你招惹上我的,要結束必須得我說才行。”
沈硯風這句話,我不會當做是他幼稚又或者是報復我才說的,從他的話裡,我聽出了別樣的意思。
但具體是什麽,我也說不上來。
晚上,沈硯風留下來了。
他去洗澡時,我還沒從他的話裡緩過來,我一直在想,等我真的找到了要結婚的對象,他就能答應不再跟我來往了?
這個答案,我不知道。
我想或許連沈硯風自己都不知道吧!
有些事情,沒辦法預知,只有等真正發生之後才能知道那一刻的決定。
我站在陽台,俯視眼前的燈火闌珊,心底十分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