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不能破防的怪物該怎麽打?
很簡單,找個能破防的來就行了。
當然,這話說起來容易,實際操作上則恰恰相反。如果能找到能破防的人,那還叫什麽不破防,早就給怪物破防了。
玩家不能打破督瑞爾的防禦,這位痛苦魔王仗著皮厚大發神威,兩隻巨型鐮刀也似的前肢殺得人頭滾滾,死在督瑞爾手下的玩家很快就超過了十萬之數。
十萬人,數量不可謂不龐大。
換做庇護所世界人類諸國的軍隊,即便是精銳中的精銳,面對這樣的死傷,面對無法奈何的敵人,早就潰敗。
不過督瑞爾此時面對的是玩家,縱使無法破防,玩家也沒有放棄。
他們高喊著,攻勢絲毫不見減弱。
他們呐喊著,人潮依舊洶湧。
督瑞爾的笑聲在戰場上空回蕩,他以一己之力壓製了玩家,如同一塊堅硬的礁石,在玩家海潮般的攻勢下屹立不倒。
不但不倒,督瑞爾還每時每刻都在給予玩家巨大的殺傷。
玩家化身的海潮撞上礁石,堅硬的礁石讓他們粉身碎骨,不過短短的一個小時,數十上百萬個生命就此消亡。
督瑞爾從有記憶以來就沒有這般殺戮過,哪怕是在與天使的永恆之戰中也是如此。人類如同撲火的飛蛾,讓他這團衝天烈焰殺得好生過癮。
“來吧,都來送死吧。弱小的人類,都來成為我督瑞爾手下的亡魂吧。你們的痛苦將會滋養我,讓我變得更加強大。”
殺戮過百萬,玩家臨死前的痛苦,盡數在某種法則的作用下化作一種力量融入了督瑞爾體內,讓這隻蟲魔變得更強。
每一個擁有神性的生物都會有自己的路,這條路便是他們所領悟,所親近的法則。神性生物想要變強,就得領悟法則,讓自己所能調用的法則之力變得更多。
一待量變累積到質變,就是神性生物蛻變之時。
惡魔之所以被稱為惡魔,不只是因為他們殺戮成性,最主要的原因還在於他們變強的方法有別於正常的神性生物。
如痛苦魔王督瑞爾這樣的,看看他的名號——痛苦,這不只是他喜歡施虐,讓別人痛苦,如果沒有了施虐的目標,他連自己都能下得了手。
就他這樣的,作為一個頂級的抖咩,那是合格得不能夠再合格了。
督瑞爾如此的喜歡讓人痛苦——無論是別人還是自己,最大的原因不是別的,乃是痛苦是他的力量源泉。
就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只要他能製造痛苦,他就能變強。
正是通過這種方法,加上無數年的積累,督瑞爾才能一步一步踏上魔王的位置,成為地獄四大魔王之一的痛苦魔王。
“弱小的人類,你們唯一的價值就是讓我製造痛苦,為偉大的督瑞爾變得更強貢獻出你們的生命吧。”
督瑞爾一面屠戮,一面還在開群嘲。
玩家數量又多,還悍不畏死,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這樣的敵人督瑞爾超喜歡。
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惡魔也是如此。
督瑞爾殺戮無數,以一己之力掀起無邊殺劫,感受著自己體內變得更強的力量,他開心,他欣喜,他決定要以更痛苦的方式回饋玩家。
我需要更多!
更多!
殺戮中的督瑞爾突得打了個冷顫,這個冷顫來得很沒來由,那是來自被某種存在盯上後所產生的危機感。
人類中有能威脅到我的存在?
開什麽玩笑!
督瑞爾下意識的拒絕,但是,他很快就不得不接受現實。
一個玩家混在洶湧的人潮中,從側後方悄悄的接近了督瑞爾。
看著痛苦魔王那肥碩的下半截蟲軀,玩家老貝舔著嘴唇,猛的撲了上去。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並沒有提著兵器,因為他最強的兵器就是嘴裡的那一排亮閃閃的大白牙。
謔謔,肥美的大蟲子,我老貝來咯。
就讓我來親口嘗一嘗,地獄的蟲子和地上的蟲子在味道上有什麽不同吧。
撲到督瑞爾後半截蟲軀上的老貝一口咬了下去。
“啊!”
督瑞爾感覺到疼痛,讓他不由發出一聲痛呼。
其實這也是老貝咬了督瑞爾一個沒防備的緣故,要是有心理準備,這麽點痛苦根本算不上痛苦。
老貝的這一口在督瑞爾身上,跟人擦破了一點外皮沒半點差別。
從督瑞爾的蟲軀上咬下了一塊外皮在嘴裡咀嚼,老貝的眼神亮了起來。
味道不錯啊!
比想象中更好,而且很有嚼勁,雖然不是雞肉味,也不嘎嘣脆,但吃起來超有感覺。
好東西就要多吃點,不能浪費了。
老貝埋頭就是一頓大啃特啃,在他身上有淡淡的光芒出現,那是發動了技能的表征。
督瑞爾笑不出來了,再是擦破外皮的小傷,若是積累得多了,也讓人受不了,更何況這傷還在不斷朝體內深入。
是什麽東西在攻擊我?
督瑞爾回頭一看,只看到自己的蟲軀上面有一個洞,一個人類大半個身體都鑽了進去,隻余下一雙腳丫子在外面晃蕩。
什麽怪物居然能打破我的防禦。
督瑞爾一臉懵逼。
人類?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人類。
以人類那弱小的實力,哪裡有能力破得了我的防?
督瑞爾很不願意相信,他堂堂痛苦魔王居然在與人類的戰鬥中受了傷,簡直是對他的侮辱。
老貝可沒管那麽多,他知道自己很可能被督瑞爾盯上了,可他一點也不會擔心,他正吃得開心呢。
誰也不要來打擾我,誰也不要想阻止我,讓我每每的吃上一頓再說。
我,老貝,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我發起狠來連地獄魔王都吃。
老貝如此給力,不只是督瑞爾懵逼,葉然也是看得一臉驚歎。
現在的吃貨都這麽強的嗎,連地獄魔王的防都能破,主世界已經不能阻止吃貨禍害異世界了麽。
區區人類也敢傷我,我弄死你。
督瑞爾揮起前肢就要斬過去,可他沒想到的是,在他巨型鐮刀似的前肢斬到前,老貝露在外面的腳丫子已經完全隱入了督瑞爾的身體內。
他這一刀過去,弄不弄得死老貝且不說,先得把自己的蟲軀劈個大口子。
我該怎麽辦?
督瑞爾懵了。
懵逼樹結懵逼果,懵逼樹下只有我,這是何等的握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