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丁小隊立即向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疾奔而去。
他們跑上一個山坡,看到前面有幾個黑衣女人倒在地上,只剩下一個手持大鐮刀的紅衣女人兀自奮戰。在那女人腳下,一個塔佐蛇蠕蟲被攔腰砍成兩段。然而還有另一個塔佐蛇蠕蟲在她對面,正在向她噴吐黑色煙霧。
那女人雖然極力後撤,卻腳步踉蹌。她急忙用大鐮刀拄地,企圖支撐身體,但在黑色毒霧攻擊下終於堅持不住,搖晃著倒下了。
塔佐蛇蠕蟲揮起雙爪,向那女人刺去。
千鈞一發之際,一團黑影撲到了塔佐蛇蠕蟲頭上。由於衝力甚大,竟將塔佐蛇蠕蟲撲倒。那正是服了特效解毒劑的黑子化成的貓妖。
塔佐蛇蠕蟲扭動身軀,將貓妖抖開。它正要向貓妖發動攻擊時,馬丁趕了上來,雙臂化作觸手,卷著一對長柄劍,旋風一般地砍殺過來。
塔佐蛇蠕蟲揮起雙爪企圖抵擋長柄劍,但長柄劍來勢極猛,不僅將雙爪一起斬斷,連塔佐蛇蠕蟲身軀也被砍成兩截。鮮血噴湧一地,兩截屍體抽搐幾下就不動了。
這時嵐音跑了過來,快速檢查了一遍紅衣女人的身體,並無外傷,看來只是中毒。於是嵐音將特效解毒劑喂到她嘴裡。
這時馬丁、黑子、莨菪和咕嚕一起幫忙,將其余幾個黑衣女人和紅衣女人並排排好。嵐音給她們挨個檢查,逐一喂下特效解毒劑。
所幸這些女人並無重傷,偶有輕傷,性命無礙,但都受到塔佐蛇蠕蟲黑色毒霧的侵襲,因而昏迷不醒。
馬丁等人坐在一旁,看護著這些女人,等待她們蘇醒。
“你們說,咱們這是救了她們呢,還是害了她們?”馬丁問道。
“當然我們是在救人了,從塔佐蛇蠕蟲口中救下這些人。馬丁你在說什麽呢,怎麽會是害了她們?”莨菪答道。
“恩……要不是咕嚕學貓的慘叫聲召喚出塔佐蛇蠕蟲,大概她們也不會遭到攻擊,也就不需要我們援救了,對吧?”馬丁猶豫地說道。
“那倒也是。”莨菪反應過來,伸了伸舌頭。
“那還等什麽,咱們這就滅口吧。”黑子一邊興奮地說著,一邊舉起手,就要向最近的一個昏迷女人下手。
“等等,黑子,先別動手!”馬丁連忙喝止黑子。
“黑子,不要。”嵐音也連忙喊道。
黑子悻悻地停住手,來回地看著馬丁和嵐音,仿佛在問原因。
“黑子,聽我說。她們並不知道塔佐蛇蠕蟲是我們招出來的,隻當是野外遇襲。那麽我們就是她們的恩人,她們只會對我們感恩戴德。消息沒有泄露,咱們不需要滅口。”馬丁說道。
黑子想了想,說道:“還是殺了乾淨。”
“不要黑子,咱們不是說好了不能隨便殺人的嗎?”嵐音連忙勸阻道。
黑子收回了手,改為雙手抱臂姿勢,撇了撇嘴,說道:“好吧,聽你們的。出了事可別怪我。”
見黑子答應下來,馬丁和嵐音一起松了口氣。
他們又等了一會兒,這期間馬丁看著那個紅衣女人,覺得有些眼熟。
“我好像認識這個紅衣女人。”馬丁摸著下巴說道。
“咱家馬丁又在惦記誰家姑娘了這是?”莨菪嗤笑道。
“說真的,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她。”
“我也沒說你惦記別家姑娘是假的。”莨菪揶揄道。
“等等,我好像想起來了。我在萬象都市見過她。”馬丁忽然拍手說道。
“行啊,人家千裡迢迢地追你到這裡……老實交代,你都對人家做了什麽?”莨菪追問道。
“還記得在我們諸國巡禮之後,狂信徒為我們舉行了一場晚宴嗎?”馬丁說道。
“你對人家圖謀不軌啦?是未遂呢,還是生米已成熟飯?”
“我們只是在宴會上見過一面。當時她也是穿一身紅,在人群中很顯眼,我不禁多看了幾眼。”
“然後呢?”
“就沒有然後了。”
“沒勁。”
“當時萬象都市曼珠沙華魔法藥劑店的女巫克拉拉說,她是血禮教的教主風花雪,還特意叮囑我躲著點她呢。”
“血禮教的風花雪教主嗎,我想起來了,好像那次宴會上我確實和她打過照面。當時我和嵐音在一起,她走過來問了些莫名其妙地問題。”莨菪回憶起宴會上的情形。
“什麽問題?”馬丁好奇道。他記得風花雪教主對他不理不睬來著,她會向莨菪問什麽問題呢?
“忘記了。我可不會記得自己聽過的每一句話,尤其是那麽遙遠的事情。”莨菪說道。
忽然一旁的嵐音說道:“我記得當時的情形。”
“怎樣?”馬丁問道。
“當時我和莨菪正在閑聊,風花雪教主就走了過來,問‘馬丁是怎樣的人’之類的問題。”嵐音說道。
“問我?明明對我不理不睬來著,原來背地裡在打聽我的事呢。”馬丁驚訝道。
“這就叫暗戀吧?我倒看不出馬丁有什麽魅力,居然俘獲了血禮教教主風花雪的芳心。”
“沒、沒那回事。 ”馬丁不好意思地說道。
“哎呦、哎呦,臉還紅了。千載難逢的奇景,大家快來看,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莨菪拍手笑道。
嵐音、黑子、咕嚕都一起盯著馬丁看,仿佛在說:原來如此。
“我有一個提議。”莨菪說道。
大家轉臉看著她,聽她有什麽主意。
“既然這是馬丁這個大齡青年千年難遇的美好姻緣,咱們索性成全他,都躲遠遠的,讓馬丁以救命恩人的形象出現在蘇醒的風花雪教主面前。說不定風花雪教主感激不已,小鹿亂撞,然後就以身相許了呢?”莨菪說道。
“這……”嵐音看著馬丁,有些猶豫。
“好玩好玩,咱們這就躲起來偷看。”黑子第一個讚同。
“這個女主人漂亮,我喜歡。”咕嚕也表示讚同。
還沒等嵐音表態,黑子和咕嚕已經拉著嵐音跑開了,她們找個地方躲了起來,遠遠地看熱鬧。
“還有我呢。”莨菪一邊叫著,一邊追了上去,和其他人躲在一處。
於是山坡下空地上只剩下馬丁,和一排昏迷的女人。
馬丁抓耳撓腮不知所措,見隊友躲開,自己又不好擅自溜走,隻得守在這些女人身邊。
地上躺著這些女人,正是前來追殺馬丁的血禮教教徒。黑衣的是教眾,紅衣的是教主風花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