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音當時沒有覺得這裡有什麽常識性的問題,說明精靈和獸人之間沒有生殖隔離。既然精靈和獸人之間都沒有生殖隔離,那麽精靈和人類之間八成也不會有了。”莨菪說道。
“原來如此。”馬丁說道。
“等等,馬丁,你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類,懂吧?”莨菪接著說道。
“不懂。”
“萬一我們異世人和這個世界的人有生殖隔離……怎麽辦?哎呀,難道你想對我圖謀不軌?”莨菪驚訝地看著馬丁,做出一副畏懼的模樣。
“我哪有那麽饑渴。”馬丁連忙解釋道。
“你什麽意思?”
“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說啊,全世界那麽多女士,咱們何必對自己人下手呢?”
“全世界?行啊馬丁,原來你把所有異性都看做潛在的那個什麽對象,喪心病狂啊。別人頂多腳踏兩條船,你腳踏全世界……”
馬丁正要辯解,忽然嵐音走進來拿東西。
“你們在討論什麽?”嵐音問道。
“沒討論什麽。”馬丁慌忙掩飾道。
“你們兩個聲音大得走廊裡都能聽見。我好像還聽見你們說獸人、隔離什麽的。”嵐音說道。
“啊,我們其實在討論獸人起源。”馬丁連忙瞎編道。
“有趣,具體是討論什麽呢?讓我也參加好嗎?”嵐音微笑道。
“異世人對獸人起源的作用。”莨菪說道。
“真是個古怪的角度。”嵐音問道。
“可不是。馬丁正打算親自實踐呢。”莨菪斜眼瞟著馬丁說道。
嵐音驚訝地看著馬丁,不知怎地滿臉羞紅起來,而後什麽也沒說,轉身就出了屋子。
“嵐音,事情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樣,我其實……”馬丁向著嵐音離去的背影解釋道。
“其實她和你想的一模一樣。要不她怎麽臉紅了呢?”莨菪說道。
“你這是嫉妒吧?”馬丁說道。
“嫉妒誰?你?我又不是地精,為什麽要嫉妒你?”莨菪反擊道。
“怎麽地精又出來了?”馬丁說道。
“你不是在討論獸人起源嗎?”莨菪說道。
馬丁無言以對。
————
海倫城在懸浮石柱的襲擊下幸存了下來,城裡到處都是廢墟,市民大量受傷。重建城市和救助傷員成了最為緊迫的事情。
雨季依然繼續,然而妖魔越過防線,從空中襲擊海倫城的陰影,如頭頂的暗雲般揮之不去,給這座傷痕累累的要塞城市帶來了額外的陰霾。
在海倫城的指揮部,灰巴騎士團團長漢克,命令副官塞西爾召集勇者中的法師,商討對天空的防禦策略。血禮教風花雪教主參與其中。馬丁小隊則因為隊裡沒有遠程法師而多了些悠閑的時光。
這一天,吃過午飯,馬丁小隊諸人回到勇者營地。有一位信使造訪,他送來了萬象都市的信件。
“居然有人給我們寫信?”馬丁不可思議地問道。
“過去沒人給你寫信嗎?”嵐音好奇地問道。
“沒有。”
嵐音露出一絲憐憫的神情。
馬丁覺得有什麽不對,連忙解釋道:“我故鄉的世界裡不流行寫信了。準確地說,我們有別的方式和遠方的人進行交流。”
馬丁把地球上的通訊方式向嵐音簡單介紹了一下。
見黑子和咕嚕都十分感興趣,莨菪又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
“聽起來像是個相當美好的世界。”嵐音說道。
“在某種角度上看,是夢一樣美好的世界。但我不知道為什麽,和故鄉社會有一種疏離感。現在看起來,過去的生活仿佛是另一個人,一個提線木偶的生活。生活中的一切都充滿了被動,甚至我都不知道為何而活,為誰而活。”馬丁感慨道。
“如果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在兩個世界中選擇,你會回去嗎?”嵐音忽然問道。
“我……我不知道。莨菪,你會回去嗎?”馬丁問道。
“我?我和你不一樣。我是按照自己的意志進入這個世界的,玩夠了就回去,沒玩夠就繼續玩。你是莫名其妙被揪入這個世界裡的吧?”莨菪說道。
“說得好像你隨時都能回去似的。”馬丁說道。
“既然有來的方法,就有回去的方法。如果是在故鄉地球,我告訴你我要穿越到另一個世界,你也不會相信的對吧?信念問題。”莨菪說道。
“所以,要是莨菪找到方法的話,馬丁,你會回去嗎?”嵐音再一次問道。
“一個是我本來的世界,有家人有童年,有無數歡喜憂傷,但我卻找不到自己,一個是穿越後的世界,有使命有摯友,有汗與血與淚,我喜歡這裡的方方面面。我不知該如何抉擇,這問題令我非常困惑。嵐音,如果你遇到這樣的問題,你會如何選擇呢?”馬丁反問道。
“我?”嵐音被問回這個問題時,有些出乎意料。
“是的,如果有一天,我有辦法帶你去我的故鄉地球,你會舍棄這裡的一切,去那邊嗎?”馬丁問道。
“我會和主人一起去主人的故鄉!”咕嚕立即歡快地答道。
“我們那邊可沒有史萊姆。”莨菪說道。
“那、那……那我也願意去!”咕嚕說道。
“黑子呢?”莨菪問道。
“哪邊好玩去哪邊。我當初就是覺得這邊好玩,才離開妖魔的黑暗領域。”黑子爽快地答道。
咕嚕和黑子說完後,馬丁、黑子、莨菪和咕嚕一起把目光投向了嵐音。
“我愛我的家人,也愛這個世界。我不知道馬丁和莨菪的世界是怎樣的。我想我可能沒有黑子那樣的魄力。”嵐音低頭說道。
“恩,可以理解。嵐音是精靈家族,自家人在一塊動輒幾百年,那份感情是人類體察不到的吧。”莨菪說道。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馬丁說道:“我們還是來看看萬象都市的來信吧?”
嵐音拿出了一遝信。
“這麽多啊?”馬丁驚訝道。
“我要看。”“我也要。”“給我看看。”黑子、咕嚕和莨菪爭先口後地說道。
“等一等,你們別把信弄亂了。還是由嵐音一封一封地讀出來吧。”馬丁建議道。
於是,黑子、咕嚕和莨菪都老實坐下來,等著嵐音念信。
嵐音從一堆信中,拿起了一封,開始念信。
這封信是萬象都市冒險者公會前台接待員瑪麗娜寄來的。信上說,她已經接到了嵐音的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