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放心,咱們有海倫城首席聖白系治愈術高手嵐音,和萬象都市頭牌藥劑師老巫婆雷娜塔女士,應該可以治療任何疾病……對吧?”莨菪不自然地問嵐音道。
嵐音仔細地檢查了馬丁、黑子、莨菪和咕嚕,然後若有所思地沉默下來。
“喂喂,嵐音,你可別嚇我。我還剩多少時間?”莨菪見嵐音神情,不由得緊張起來。
“啊,我目前尚未發現你們有什麽異樣表現。”嵐音趕緊說明道。
“真的?你不是在安慰我?看在咱們姐們交情上,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莨菪抓住嵐音懇求道。
“是真的沒事。”
“那你剛才出神想什麽?”莨菪不放心地追問道。
“我在想離開海倫城的那一隊勇者。他們也來過了,過了許多天后,似乎什麽毛病都沒有,除了被嚇到外。我剛才就是在仔細回憶他們身上的細節,看看有沒有什麽病情征兆。”嵐音解釋道。
“有嗎?”
嵐音搖搖頭。
莨菪長出一口氣,她覺得這個線索比較靠譜,畢竟那些勇者還活著,沒變成惡心的腫脹血人。
“其實莨菪和馬丁剛才的觀點,並不矛盾,可以放在一起解釋這裡的現象。”嵐音說道。
“不不,我收回我的觀點,太嚇人了。”莨菪立即接口道。
“莨菪,你的觀點也不錯,怎能隨便收回呢?”馬丁說道。
“馬丁,和我作對很開心嗎?我剛才提出瘟疫論的時候,你一百個反對,現在我要收回了,你又開始讚成。這不是成心搗亂嗎?”莨菪不滿道。
“莨菪你冷靜一下。我們現在在分析可能性。你不能因為害怕得病,就放棄你的觀點。”馬丁說服道。
“誰害怕了?”
“既然不害怕,那咱們就聽聽嵐音怎麽說。”
“聽就聽。哼。”莨菪雙手抱臂說道。
“嵐音,說說你的看法吧。”馬丁說道。
“也談不上我的看法。我只是覺得,你們兩個的觀點可以合並。比如,是萬古教團主導了瘟疫的傳播。這樣所有的問題就都得到解釋了。由於瘟疫的局限性,被灰巴騎士團的舉措給遏止了。”
“可是那也解釋不了一個怪物兩個腦袋的問題啊。有什麽瘟疫會讓人多長出一個腦袋呢?”
“至於為什麽一個怪物兩個腦袋,我想這可能是萬古教團那些人動的手腳。也就是說,瘟疫加上人為製造,兩者一起作用,產生了那些腫脹血人。”嵐音一本正經地分析道。
嵐音的分析,令馬丁和莨菪都安靜下來,思索這種可能性。
“你們思考完了嗎?”黑子忽然說道。
“怎麽了?”馬丁問道。
“我還是覺得這一切都是妖魔造成的。”
“黑子,我們剛才不是討論過了嗎,妖魔的可能性不大。”
“可是……”
“沒有可是。我們知道你為自己的妖魔身份感到自豪,但我們必須理智地分析,不是靠自己的自豪感。”
“我才不是靠自豪感。”
“那你的理由呢?剛才我們都推理辯論了那麽久,你的依據呢?”
“我的依據在那裡。”黑子伸手指著馬丁最初戰鬥的地方說道。
“什麽……”馬丁正納悶黑子在說什麽的時候,他余光瞥了黑子所指的方向一眼,然後眼神就直了。
嵐音、莨菪、咕嚕見狀,也都向那邊望去。
在黑子所指之處,有一隻奇怪的東西,正在用一根觸手般長長的舌頭,貪婪地舔舐地上的血汙肉塊。
那是一只有些像狗,又有些像狐狸的東西。它通體黑色,沒有毛皮,只有黢黑發亮的皮膚。它長著不對稱的四條腿,有一條偏前,有一條偏後,剩下兩條腿也是一前一後的位於身體下方。四足長得既像是手,又像是鳥爪,但絕不是狗、豹子或者牛馬之類的獸足。身後沒有尾巴。
最奇特的是它的頭部,大體上像一個沒有耳朵和皮毛的狗頭,呈現出類似尖錐狀的流線型。它長著一張可以裂開到脖頸處的大嘴,嘴裡有一排細密尖銳的牙齒。從嘴中伸出一條粗長的舌頭,正在貪婪地舔舐著地面上的血肉。
“什麽時候發現的?”馬丁小聲問道。
“有一會兒了。”黑子說道。
“不早說?”
“我看你們正在忙著爭論道理呢。”
“你沒聽說過事實勝於雄辯?一切道理都頂不上你發現這個實例。”
“哦。”
馬丁等人靜靜地看著那個像狗一樣的家夥,而那個家夥正專心致志地舔舐血肉,似乎沒把馬丁等人放在眼裡。
“這又是個什麽東西?”馬丁問道。
“百科全書上沒有。”嵐音回答道。
莨菪、咕嚕一起搖頭。
“這個我知道。當年倫道夫?卡特遇到過這個東西,給起名叫做夜魔犬。”黑子說道。
“夜魔犬嗎?看起來個頭夠大的,就是叫它夜魔牛犢我也沒意見。那麽倫道夫?卡特當年有沒有提到過它的弱點?”馬丁問道。
“沒有。倫道夫?卡特很強大, 擁有魔王級的實力,不需要攻擊弱點。”黑子說道。
“啊,你看我緊張得都忘了倫道夫?卡特是什麽人了。好的,大家散開,我來試試這家夥。”馬丁說著抽出了一對長柄劍,雙手瞬間變成觸手狀態。
“等一等。”嵐音忽然小聲說道。
“怎麽了?你發現它的弱點了?”馬丁問道。
“不,我只是在想,它直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攻擊我們,只是在地上舔舐血肉而已,這是一般野生動物都會做的事情。貓貓狗狗也會這樣。”
“你到底想說什麽?”
“它也許是個無害的……”
“無害的過路妖魔?”
嵐音紅著臉,點了點頭。
“我天真的精靈少女,如果它真是人畜無害的妖魔,倫道夫?卡特會給它取夜魔犬這樣的名字嗎?叫寶寶犬不是更好?夜魔犬,聽起來就不像是什麽好東西。”馬丁說道。
“可根據名字來判斷是不是有點不充分?”嵐音小聲道。
正當馬丁等人正在討論的時候,那隻夜魔犬喉嚨裡發出呃呃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只見夜魔犬張開大嘴,盡力向外嘔吐著什麽。它先是喉嚨鼓脹,而後張開大嘴,血紅色的一坨東西湧出喉嚨。
“哦不,那是什麽東西,血呼啦的一大坨。”莨菪忍不住捂住了嘴,似乎是在防止自己因惡心而乾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