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懂了?”馬丁忍不住問道。
“完全看不懂。”莨菪回答道。
“那你看得這麽起勁?”馬丁不解道。
“看書不一定是為了看懂,看不懂也很好。這樣你就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有這麽離奇古怪的東西。抱著這樣的心境去看,越看不懂,就越有趣。”莨菪說道。
“唉。怪胎這個詞,簡直就是為你量身打造的。”馬丁說道。
“哪裡哪裡,那是給能變出觸手的人準備的。”莨菪反擊道。
“小可微不足道,豈敢獨佔鼇頭。怪胎這詞還是你最合適。”馬丁說道。
正當馬丁和莨菪相互“謙讓”之時,圖書管理員走了過來,讓他們小點聲音。
“看到你們喜歡這本書,我很高興。不過,請遵守圖書館的規矩:禁止喧嘩。”圖書管理員說道。
馬丁和莨菪一起捂住了嘴,表示立即停止爭吵,繼續翻書。
看完《四十三邪典》後,馬丁等人一致表示不懂。
他們送還了書,然後出了圖書館,尋找住處。
這天夜裡,睡到半夜,忽然莨菪在睡夢中發出驚叫,將同屋的黑子嚇得掉下了床。不一會兒,馬丁、嵐音、咕嚕都來到莨菪屋裡探問情況,
“是不是做了噩夢?”黑子依舊坐在地上,雙手扒著床邊問道。
“比那還糟。我夢見了預言者白胡子古先生。”莨菪閉眼回憶道。
“這就是夢魂縈繞了吧?”馬丁說道。
“去你的,什麽夢魂縈繞,不要給我隨隨便便冒出那麽古怪的詞來!我是夢見了緣的成長,但我發現我們的緣丟失了,於是我和白胡子古先生大吵了一架。”莨菪睜開眼說道。
“就連夢裡都在吵架嗎?你真行。”馬丁說道。
“你在夢中是怎麽發現緣丟失了的?”嵐音好奇地問道。
“明明是我們五個人的緣……”莨菪回憶道。
“還有爆烈炎錘斯塔爾呢。”馬丁提醒道。
“我沒夢見他。我的夢裡,只有我們五個人的緣。但是我發現,緣彼此交織在一起,最後竟然不再是五份了,好像少了些。”莨菪說道。
“所以呢?”馬丁問道。
“所以我就揪著古先生的胡子問他,為什麽我們的緣會丟失?是不是你乾的?”莨菪說道。
“為什麽?等等,無論為什麽,這是銀光之城還沒大撤退時候的事情,你現在才想起來,未免太晚了吧?”馬丁說道。
“夢境這東西又不是我說了算。”莨菪抱怨道。
“好吧,你繼續說。我們的緣為什麽會丟失?”馬丁問道。
“白胡子古先生說,丟失是正常的,因為緣的成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以當緣編織出未來景象的時候,很可能重疊、融合或彼此摻雜。”莨菪說道。
“聽起來挺有道理的。那你為什麽要和他吵?”馬丁問道。
“因為他說話的語氣不對,就像你平時這樣挖苦我,還嘿嘿壞笑,我就急了。然後就醒了。”莨菪氣鼓鼓地說道。
“平時喜歡嘿嘿壞笑的不是我吧?明明是你自己。”馬丁說道。
“莨菪,你無需生氣。我覺得你夢中的那個白胡子古先生,其實是你自己的化身。你在自己的夢中一分為二,自問自答。其中一個變成了白胡子古先生,另一個還是你自己。大概你平時思索過緣的事情,十分在意,才會做這個夢。”嵐音試圖解釋道。
“可我根本就不在乎緣什麽的,更不在乎預言。我壓根就不信那一套。”莨菪說道。
“嘴上說著不信,心裡卻在嘀咕。所以才有這個夢。”馬丁解釋道。
“我真的不信……平白無故做了這個夢,這下跳進腐朽泥沼裡也洗不清了。”莨菪說道。
“你想洗清的話,為什麽要跳腐朽泥沼?那種地方,本來清清白白的人,跳進去都變泥猴了。”馬丁笑道。
“我這不都舌頭打卷,口不擇言了嗎。這下開心了吧?”莨菪說道。
“談不到開心,不過待會兒倒是能笑著入睡。你也趕緊休息吧,別在乎這些了。我待會兒小點聲笑,保證吵不到你。”馬丁說道。
莨菪歎了口氣,倒在床上,鬱悶地用被子蒙了頭,繼續睡。
黑子也睡了。
馬丁、嵐音、咕嚕各自回屋休息。
第二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莨菪說她後來又做了一個夢,終於領悟到前一夢的含義了。
“以夢解夢,這倒新鮮。”馬丁說道。
“問題是另一夢又成了謎題。”莨菪說道。
“你先說說是怎麽回事?”馬丁催促道。
“你們走後,我輾轉半天,終於睡著了。然後做了第二個夢。”莨菪說道。
“又夢見白胡子古先生了?”咕嚕好奇地問道。
“不,這次我夢見了矮人圖書館,和那本《四十三邪典》。當時我一下子就在夢中醒悟,我第一個夢其實是為了解《四十三邪典》這個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莨菪說道。
“越來越奇怪了。”馬丁說道。
“難道這書和預言有關?”嵐音猜測道。
“我不知道。夢境給我的啟發是,正如預言術中緣的彼此交融,編織出了未來的意象,《四十三邪典》也是若乾種文字編織融合而成。由於它的語法規則和意象都在不斷跳轉,所以無法按照正常方式理解。於是就出現了雖然每個字都認識,但放在一起就不懂了的現象。”莨菪說道。
“莨菪,自從你看了《四十三邪典》後,你說的話也變得令人費解起來。本來每個字都懂,但從你嘴裡出來就語義混亂了。你這是被邪典傳染了啊。”馬丁吐槽道。
“好吧,等我研究透徹些再和你們講。今天我的行程是去矮人圖書館,研究那本高深莫測的書。”莨菪說道。
“那我也去圖書館。”嵐音說道。
“嵐音,讓馬丁、黑子、咕嚕陪你見識下鐵流城吧。現在機會難得,不知什麽時候戰事再起,就沒法這麽悠然自得地逛街了。”莨菪勸道。
“沒有我的話,書中那些古老文字怎麽辦?”嵐音遲疑道。
“放心吧,你昨天給我講的那些,足夠我研究許多天了。”莨菪說道。
“好吧,嵐音,咱們就遵照次元害蟲女王大人的指示做吧。”馬丁說道。
吃完早飯後,莨菪去了圖書館,馬丁、嵐音、黑子和咕嚕又在鐵流城吃喝玩樂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