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搞不懂你們人類是怎麽回事,妖魔的強大,還需要特意去確認嗎?當你第一眼看到晶叢巨妖魔出現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不止一個,而是源源不斷。樹龍也是這個道理,肯定不止一個。”黑子雙手抱臂,不服氣地說道。
“可是當我第一眼看到貓妖黑子後,過了那麽久,也就只有你一個啊。”馬丁笑道。
“哼,無聊。”黑子扭頭道。
“既然事關重大,那咱們去確認如何?”嵐音提議道。
“恩,有道理。”馬丁點頭附和道。
“不會吧,你們還想去尾隨妖魔?”莨菪驚訝道。
“有何不妥?”馬丁問道。
“你們沒聽那個人說嗎,紅色鬼影躲在鬼樹森林中,我們再去,也只能遠遠地看一眼。或者運氣差,看不到,或者運氣好,看到了,但又有什麽區別呢?那個人就看到了,但沒人相信。沒有證據,誰也不會相信的。”莨菪說道。
“有道理。所以我們很可能要殺入鬼樹森林,抓住血脈鬼樹,拿回證據。”馬丁說道。
“那可要痛痛快快打一架了。”聽到有架可打,黑子又來了精神。
“咕嚕也要見識一下血脈鬼樹,親口嘗嘗它的味道。”清純少女咕嚕興奮道。
“如果有必要,大家一起去。”嵐音認真地說道。
“喂喂,思考方向錯了,我是說咱們也不可能做到,不是讓你們去取回證據。”莨菪連忙說明道。
“恩,就這麽定了。”馬丁篤定地說道。
“你們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莨菪抓狂道。
於是在莨菪的抓狂中,事情就這樣決定了下來。
馬丁去找那個看見過紅色鬼影的偵查小隊,問清了他們的偵查方向。
第二天,馬丁小隊獲得偵查許可,再次騎馬出城,向著那個方向疾奔而去。
根據前一個偵查小隊提供的信息,馬丁小隊順利找到了鬼樹森林。
“呃,這麽多鬼樹,怪不得他們看不清。”馬丁望著眼前無邊無際的鬼樹森林說道。
“看過了。沒有。咱們回去吧。”莨菪說完,回身就走。
馬丁一把拉回莨菪。
“再多觀察一會兒。”馬丁說道。
“你是看中了哪隻母鬼樹還是怎地,這有什麽可觀察的?”莨菪說道。
“來都來了,豈有空手而返的道理。次元女王乖乖聽話,回家給你糖吃。”馬丁說道。
“什麽空手而返,明明是賊不走空。”莨菪吐槽道。
“咕嚕也乖乖聽話,回家也有糖吃?”咕嚕大眼睛一閃一閃。
“咱們的食物都在莨菪那裡存著,到時候管她要就行了。”馬丁回答道。
“原來你沒糖,根本就是空手套白狼。”莨菪抗議道。
“噓,小心被妖魔發現。”嵐音將手指放在唇邊說道。
莨菪無奈,隻得留下來一起偵查敵情。
於是馬丁小隊諸人各自找了個方位,有的在樹梢上,有的在岩石後,有的在灌木中,有的在土坑裡……總之,他們分頭暗中觀察。
站在樹梢上的貓妖黑子首先發現了紅色鬼影,而且不止一個。岩石後的嵐音也發現了一處。
馬丁小隊重新聚攏起來,商討對策。
“還真有這東西。”咕嚕說道。
“看來射手查德沒有騙我。”馬丁說道。
“什麽世道,壞人都不騙人了,讓好人怎麽做?”莨菪吐槽道。
“善惡一念間。唉。”馬丁歎道。
“什麽善惡一念間,射手查德那種人,就是你不殺他,我也會殺他。血債累累。”莨菪說道。
馬丁聽了莨菪的話,覺得也有道理。如果射手查德沒有死去,自己遇到了他,會親手殺死他嗎?馬丁不由得想起了死在自己手下的殺手加利爾,和被難民殺死的盜賊丹尼爾。
這些人各有各的罪孽,相比之下,殺手加利爾和盜賊丹尼爾本性中的惡更多一些,射手查德被社會所迫的成分更多些。精靈法師海拉姆則最終選擇了改邪歸正的路。
馬丁想,固然世道艱辛,但人的道路終究是自己選擇的。
想到這裡,馬丁由不得長歎一聲。
“行啦行啦,別貓哭耗子了,想想咱們該怎麽抓那個血脈鬼樹吧。”莨菪說道。
“直接殺入鬼樹森林,馬丁說了,血脈鬼樹不厲害。”黑子躍躍欲試道。
“可是鬼樹很厲害啊,我是說,至少數量在那裡擺著。”莨菪說道。
“那還能怎樣?”黑子聳聳肩道。
“硬闖困難些,我倒是有個想法。”一旁的嵐音忽然說道。
“說來聽聽。”馬丁說道。
“我們要的是血脈鬼樹存在的證據,既然如此,我們只需弄到血脈鬼樹的一部分肢體即可,比如藤蔓,拿回去給大家看,勇者們和騎士團的士兵們自然能夠識別真偽。”嵐音說道。
“話雖如此,可問題是血脈鬼樹在鬼樹森林中間, 我們即便隻取一根藤蔓,也要殺進去不是?”莨菪質疑道。
“我聽黑子說,血脈鬼樹在鬼樹森林中遊蕩。既然在遊蕩,那就會有時靠近森林中央些,有時靠近森林邊緣些。我看到的那個血脈鬼樹,就比較靠近森林邊緣。我先上樹觀察,一旦發現有血脈鬼樹遊蕩到比較靠邊的位置,我就發出信號,馬丁和黑子立即進攻,衝進鬼樹森林,視情況抓捕血脈鬼樹或者截取它的藤蔓。這樣即便是強攻,也會容易些。”嵐音解釋道。
“不是吧,你在上面看到血脈鬼樹,讓馬丁和黑子發起進攻,可他們也不知道該攻擊何方啊?”莨菪說道。
“這個麽,如果我下來指明方向,或許就錯過時機了。”嵐音猶豫起來。
“讓黑子化身貓妖去樹上偵查。貓妖黑子速度快,捕捉到進攻時機後,立即下來領著我一起殺入鬼樹森林,應該耽擱不了多少時間。黑子,你不會迷路吧?”馬丁說道。
“大概不會。”黑子說道。
“大概?”馬丁盯著黑子看,仿佛在懷疑她的回答。
“高處看是一個樣,從平地看又是一個樣。即便我下來的速度非常快,但是咱們殺到血脈鬼樹跟前需要一些時間。變數很多,我也沒辦法。尤其你還說過,血脈鬼樹會主動躲避到其它鬼樹身後,那就更不好找了。事情就是這個樣子。”黑子攤手說道。
“好吧,那就拚拚運氣。”馬丁決定道。